摘要:第一拨在金陵城外三十里,是禁军的巡逻队。带队的是个年轻校尉,认得庭生,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路。
《琅琊榜》外传·《长林风骨·庭燎三章》
文/鼎客儿
庭生一路北上,遇到了三拨拦截。
第一拨在金陵城外三十里,是禁军的巡逻队。带队的是个年轻校尉,认得庭生,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路。
“侯爷,保重。”那校尉低声说。
庭生点头致谢,策马而过。
第二拨在徐州,是莱阳王派来的杀手,约五十人,埋伏在官道两侧的树林里。庭生早有防备,一场激战,全歼敌军,己方也折了十余人。
第三拨在黄河渡口,是太子派来的钦差,带着圣旨,要“请”庭生回京。庭生没有接旨,只是说:“请转告太子殿下,萧庭生生是大梁的臣,死是大梁的鬼。但若要回京送死,恕难从命。”
钦差还想再说,庭生已经率军抢了渡船,渡河北上。
过了黄河,就是河北道,再往北,就是北境了。
路越来越难走,雪越来越大。但庭生的心,却越来越坚定。
因为他知道,前方有人在等他。
正月十五,元宵节。
庭生抵达雁门关外十里处。探马来报:关内守将已换人,是莱阳王的心腹,戒备森严,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入关。
庭生勒马,望着远处关城的轮廓。八年了,他在这里流过血,流过汗,有过荣耀,有过挫折。现在,他要回来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将军,怎么办?”韩诚问,“硬闯吗?”
庭生摇头。他只有一百人,硬闯只是送死。
他在等。
等一个信号。
黄昏时分,信号来了。
关城方向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紧接着,关门缓缓打开,一队骑兵冲了出来,为首的将领挥舞着大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林”字。
是林深旧部!
庭生眼睛一亮,长剑出鞘:“兄弟们,随我入关!”
一百骑兵如猛虎下山,冲向城门。关内已经乱成一团,守军正在与林深旧部激战。庭生率军冲入,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莱阳王派来的守将被杀,余部投降。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将跑到庭生马前,单膝跪地:“末将张猛,参见将军!林将军生前有令:若他有不测,我等誓死追随萧将军!”
庭生下马扶起他:“张将军请起。关内情况如何?”
“回将军,孙节度使得知您回京后,大肆清洗旧部,许多兄弟被排挤,被贬职,甚至被诬陷下狱。”张猛愤愤道,“我等忍无可忍,早就想反了!今日听闻将军归来,便趁机起事,夺了关城!”
庭生点头:“辛苦你们了。现在关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约有两万。都是跟过将军的老兵,信得过!”
“好。”庭生登上城楼,望着关内黑压压跪倒的将士,朗声道,“诸位兄弟,我萧庭生,回来了!”
“将军!将军!将军!”两万人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庭生抬手,全场安静。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有疑惑,有不安。”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传来,“朝廷说我有罪,说我拥兵自重,说我图谋不轨。你们信吗?”
“不信!”众人齐吼。
“为什么不信?”庭生问。
一个老兵站出来,大声说:“因为将军在北境八年,与我们同吃同住,同生共死!将军从未克扣军饷,从未贪生怕死,从未对不起任何一个兄弟!这样的将军,怎么会有罪?”
“对!将军无罪!”众人附和。
庭生眼眶发热。这些朴实的将士,不懂朝堂权术,不懂政治阴谋,他们只认一个理: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信谁。
“好。”他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信我,那我也不瞒你们。朝中奸臣当道,陷害忠良。靖王被软禁,林深将军被害,路原统领……也被逼自尽。现在,他们要来夺北境,要来毁掉我们八年心血铸就的防线。”
“你们说,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不能!”
“那该怎么办?”
“守!守!守!”
庭生长剑指天:“从今日起,没有北境节度使,只有长林军!我萧庭生,在此立誓:长林军一日不倒,北境一日不破!长林军一人尚存,大梁一寸不失!”
“长林军!长林军!长林军!”
欢呼声如海啸般席卷关城。那一刻,一个新的传奇,开始了。
庭生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他知道,从今以后,他正式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前路艰难,生死未卜。
但他不后悔。
因为他是萧庭生,是祁王之子,是梅长苏的学生,是北境二十万将士的将军。
更是……长林军的统帅。
这条路,他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生命的尽头。
三个月后,长林军已成雏形。
庭生以雁门关为根基,收拢旧部,整顿军务,推行新政。他废除了许多不合理的旧制,实行官兵平等,同甘共苦。他大力发展军屯,让士兵在训练之余耕种,自给自足。他严明军纪,赏罚分明,深得军心。
消息传到金陵,朝野震动。
太子大怒,下旨讨伐。但派去的军队,不是被长林军击败,就是临阵倒戈。因为天下人都知道,萧庭生无罪,有罪的是那些陷害忠良的奸臣。
莱阳王更是焦头烂额。路原临死前留下的那些罪证,虽然没有公开,但太子已经起了疑心,开始暗中调查。他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对付北境?
六月,云南穆王府传来消息:霓云平安抵达,林深的遗体也已运回,安葬在穆家祖坟。随信附来的,还有一封霓云的亲笔信。
信写得很长,霓云在信中说,她一切都好,只是担心庭生。她说,穆王府会全力支持长林军,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她还说,她会在云南等他,等他来接她。
庭生看完信,心中温暖。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提笔回信,告诉霓云北境的情况,告诉她长林军的进展,也告诉她……他想她。
信送出去后,庭生又收到一个意外的消息:路原的妻子柳氏,带着儿子路平,来了北境。
庭生亲自出关迎接。
见到柳氏时,他几乎认不出来。这个曾经温柔娴静的女子,如今憔悴不堪,眼中满是哀伤。她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瘦瘦小小,怯生生的,但眼睛很亮,像极了路原。
“婉儿见过侯爷。”柳氏要行礼,被庭生扶住。
“嫂子不必多礼。”庭生看向那个男孩,“这是平儿?”
柳氏点头,推了推男孩:“平儿,叫二叔。”
男孩看着庭生,犹豫了一下,小声叫道:“二叔。”
庭生心中一酸,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平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二叔会照顾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苦。”
男孩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庭生郑重承诺。
柳氏泪如雨下,从怀中取出路原留下的信和玉佩,交给庭生:“这是夫君临终前,让我交给您的。”
庭生接过,先看了信。信是路原的亲笔,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
“二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我害死了三弟,背叛了兄弟,罪该万死。但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照顾婉儿和平儿。他们是无辜的,不该为我赎罪。”
“二弟,你知道吗?在掖幽庭那些年,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你总是那么沉稳,那么坚定,好像什么都打不倒你。而我,总是慌慌张张,总想证明自己,总怕被人看不起。后来到了京城,看到那些权贵锦衣玉食,前呼后拥,我更是羡慕,更是渴望。我想,如果我也有那样的地位,那样的权力,该多好。”
“所以当莱阳王找到我时,我动摇了。他说,他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他说,你有的,我也可以有。他说,我们是兄弟,不该有高低之分。”
“我信了。我以为,只要我有了权力,就能证明自己,就能和你平起平坐。可我错了。权力就像毒药,尝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等我醒悟时,已经晚了。三弟死了,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二弟,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们曾经的情义。记住在掖幽庭,我们分一个馒头的日子;记住在武英殿,我们并肩作战的豪情;记住在北境,我们生死与共的岁月。”
“如果……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到时候,我一定做个好大哥,不再让你和三弟失望。”
“最后,替我向三弟说声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们。”
信到此结束。
庭生捧着信,久久无言。泪水模糊了视线,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拿起那枚刻着“原”字的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玉佩温润,仿佛还带着路原的温度。
“大哥,”他轻声说,“来世,我们还做兄弟。到时候,你还是大哥,我还是二弟,三弟还是三弟。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柳氏在一旁泣不成声。
路平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掉眼泪。
庭生擦干眼泪,将玉佩收好,然后抱起路平:“平儿,从今天起,你不叫路平,叫萧平章。是我长林王府的世子,是我萧庭生的儿子。”
柳氏一惊:“侯爷,这……”
“嫂子,”庭生看着她,“大哥不在了,我就是平儿的父亲。我会把他培养成才,让他继承长林军的衣钵,让他……成为一个比我们都要好的人。”
柳氏跪地叩首:“谢侯爷大恩!”
庭生扶起她:“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以后,你就住在王府里,平章需要母亲照顾。”
他又看向路平——不,现在是萧平章了:“平章,你要记住:你的父亲路原,是个英雄。他或许走错了路,但他最后用生命赎了罪。你要以他为戒,但也要以他为荣。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是我的大哥。”
萧平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庭生看着这个孩子,眼中充满希望。这是大哥的血脉,也是长林军的未来。
他要好好培养他,让他成为一个正直、勇敢、有担当的人。
就像先生培养他一样。
【第五章(五)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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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