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看《风与潮》时,好多人都替乔音婉着急——乱世浮沉,能和心上人何贤相守已是幸事,何苦执着于名分,非要拒做二房?可细品下来才懂,她哪里是不爱,分明是爱得太狠,也太清醒。
看《风与潮》时,好多人都替乔音婉着急——乱世浮沉,能和心上人何贤相守已是幸事,何苦执着于名分,非要拒做二房?可细品下来才懂,她哪里是不爱,分明是爱得太狠,也太清醒。
何贤是什么样的人?是澳门码头上,敢为素不相识的疍家姑娘小渔,硬刚日本正金银行铃木一郎的真豪杰。面对“疍民不准上岸捐款”的刁难,他一句“小渔是我客户”掷地有声,当场做空德国马克,半小时让铃木赔得底裤不剩,只能低头鞠躬道歉。这样的男人,乔音婉只在人群里看了一眼,眼神就彻底变了。
他从不是只会硬碰硬的莽夫,更懂四两拨千斤的破局智慧。日军哄抬粮价,百姓饿得啃土,他没有提着刀去硬拼,反而深夜叩响葡澳总督夫人的门。寥寥数语点透利害:粮荒若持续,华人必暴动,葡方统治也将摇摇欲坠。一语惊醒梦中人,澳葡当局当即开放港口。转头他又牵线黑帮大濠帮的黄三,以自家银号资产作保,促成官、商、帮三方制衡,让东南亚侨胞的救命粮,稳稳当当运进了澳门。
这份胆识与谋略,彻底颠覆了乔音婉对“爱国”的认知。从前她以为爱国就要豁出性命去拼,可何贤让她明白,乱世里,活着,远比慷慨赴死更难。
而两人的默契,早在香港沦陷后的街头,就已刻入骨髓。汉奸黄公杰的手下追捕一名英国军人,何贤二话不说撞翻刚换来的米袋,漫天白米瞬间拦住追兵去路。几乎同一秒,乔音婉心领神会,假意摔倒引开敌人视线。全程零交流,却像排练过千百遍。
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乔音婉表面是乐团里优雅的小提琴手,琴谱里藏着传递情报的密码;何贤虽是纵横商场的商人,却敢冒险冲破日军封锁,为百姓抢运救命粮。理想主义者之间的共鸣,比风花雪月的爱情,更早一步叩响了她的心门。
可那次救人,险些捅出天大的篓子。他们救下的,竟是中共地下党亟待转移的关键人物。行动临时变动,地下党员柯麟被迫以医院主任的身份,亲自运送伪装成尸体的情报,却被日军特务泽荣作一眼看穿:“一个主任,怎会亲自干太平间的活?”黄公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柯麟危在旦夕。乔音婉这才惊觉,乱世里的怦然心动,是照亮前路的星光,也可能是引火烧身的致命危机。
澳门粮荒最烈时,米价疯涨二十倍,日军死死卡死海运线。何贤周旋于日商的谈判桌,又深夜与葡澳总督夫人剖析利弊,转头还促成黑帮武装护航运粮。船队深夜遭遇日军巡逻艇,他当机立断下令沉粮——那些米袋早被油布层层裹紧,待日军走远,渔民们便潜水打捞,一粒粮食都没浪费。
而这一切的背后,藏着乔音婉的默默相助。她通晓中葡英三语,周旋在日军的酒会上,将日军巡逻航线的情报密写在纸条上,悄悄塞进旗袍夹层。有次传递情报时,汉奸黄公杰突然拦路盘问,她面不改色将纸条滑入琴箱缝隙,转身还笑着敬了对方一杯酒,从容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最戳中乔音婉的,是何贤那份“千钧压顶仍从容”的分裂感。他刚在谈判桌上与泽荣作虚与委蛇,转头就能蹲下身,温柔安抚因亲人饿死而哭闹的孩子;一边冒险将印钞纸从日军眼皮底下运到澳门,为发行新币破局奔走,一边又要瞒着家人,悄悄将孩子送往中立区避险。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能不沦陷?
就连何贤的妻子郭绮文,都主动找到她,说愿意接纳她进门。那个年代,三妻四妾本是常态,何况是何贤这样的人物。可乔音婉还是摇头拒绝了。
她见过郭绮文的模样——在厨房煨汤时,顺手将情报藏进汤罐;在何贤身后,默默撑起一大家子的琐碎;在生死关头,与丈夫并肩而立的坚定。何贤与郭绮文的婚姻里,沉淀着逃难路上的相依为命,藏着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更有无数次生死考验中的彼此支撑。这种羁绊,哪里是爱情能轻易取代的?
运粮行动最紧张时,乔音婉掌掴叛徒姐夫,手腕被打得淤青。郭绮文撞见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递上一条热毛巾。两个女人,在旗袍裙摆的窸窣摩擦里,完成了一场无需言语的交接。乔音婉太清楚,有些感情一旦跨过界限,就连最初的那份美好,都会荡然无存。
她最终选择做何贤最默契的战友。酒会上,她缠着日商大聊海运保险,为他的谈判争取时间;码头边,他指挥着卸货的忙碌身影,她就在阁楼里,用口红在纸上画下撤退路线。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世俗的情爱,成了灵魂相契却保持着分寸的革命知己。
《风与潮》没有把乔音婉写成哭哭啼啼的苦情女二,而是让她活成了乱世里最挺拔的一株劲草。澳门和平之后,何贤成了人人敬仰的“澳门王”,而乔音婉,这个虚构的角色,却事了拂衣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像剧中那把暗藏发报机的油纸伞,乔音婉的克制,看似柔软,实则暗藏锋芒。
有人说她傻,乱世里能相爱就该不顾一切;也有人赞她清醒,不让爱情沦为妥协的牺牲品。可若把故事换在今天,你会为了“不破坏别人的家庭”,放弃那个深爱入骨的人吗?
来源:露露爱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