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果镜头一转,郭京飞闺女放学,张嘴就来:“爸,我班里好几个同学都买夏利车了,咱家啥时候买?”
朋友们,昨天我打开电视,想找点下饭剧,结果差点被一口饭噎住。
央视八套,郭京飞新剧《老舅》,开场第一幕就给我整不会了。
画外音深情款款:“你还记得1993年吗?”我心想,哎哟,有年代感,来感觉了。
结果镜头一转,郭京飞闺女放学,张嘴就来:“爸,我班里好几个同学都买夏利车了,咱家啥时候买?”
我当场愣住,1993年?初中生班里就好几个有私家车的?我赶紧扒拉两口饭压压惊,这吃的不是饭,是穿越啊。
弹幕当时就疯了,全在算自家93年在干嘛。我家93年有辆二八大杠都算小康了,夏利?
那得是传说中的“万元户”才敢琢磨吧?这剧的“时代滤镜”,从第一分钟就开始碎得噼里啪啦。
说到这儿,我就得提一嘴林永健老师前阵子在人民日报上那篇文章了,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他说有些编剧啊,坐在五星级酒店喝着咖啡,就开始幻想民间疾苦。
我当时还觉得这话有点重,现在看《老舅》,我悟了。
这剧的编剧,怕不是对93年的“疾苦”和“富裕”都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你知道化肥多少钱一袋吗?苞米多少钱一穗?牛肉多少钱一斤?林老师这三连问,我看可以直接送给《老舅》剧组当考题。
咱们就来算算《老舅》里这笔惊世骇俗的经济账。主角郭京飞,哈工大毕业,厂里维修工,一个月死工资573块5。
这工资水平,在93年的东北大型国企技术骨干里,倒也不算太离谱,高级点的工程师月薪过五百是有的。
可邪门的事儿来了,他家里存折上,赫然躺着四万五千块!朋友们,93年的四万五是什么概念?
我查了下,那会儿全国城镇职工平均一年也就挣三千来块钱。
他不吃不喝,得攒小七年。可剧里呢,他朋友结婚,他随手就送冰箱加洗衣机,这大手大脚的花法,是怎么攒出这四万五的?编剧给的答案可能是:靠意念。
更魔幻的还在后头。闺女要车,夏利,将近12万。放现在也不是个小数目,放93年,对一个月薪573的家庭来说,不得是天文数字?
可你看主角慌吗?一点都不。人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参加市里歌唱比赛去!
冠军奖金,三万块!好家伙,93年的三万块,顶普通工人干小十年。
我以为这得是重头戏,怎么也得过五关斩六将吧?结果,海选一场,总决赛一场,两首歌,三万块到手了!
这钱来得,比大风刮来的还容易。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酒吧驻唱,一晚三百,月入轻松过万。
93年啊,月入过万!我仿佛看到了弹幕里无数东北老铁在问:“咱当年是搁同一个东北不?”
你以为就主角开挂?不,他身边个个是商业奇才。同学聚会,那场面,哪是叙旧,分明是创投路演。
开服装店的女同学,月入一两千;开出租的,月入三四千;还有位创业大老板,轻描淡写说一个月能挣十多万。
听得我直恍惚,这确定是93年东北的同学会,不是2023年北京中关村的咖啡厅?
这物价和收入体系,完全自成一派,我愿称之为“老舅宇宙汇率”。
挣得多,花得更吓人。主角岳母住院,进门先交一万押金。一万块,是他工资的17倍还多。
按现在月薪一万折算,相当于住院押金先交17万。
另一边,陈明昊演的黑社会大哥出狱,去夜店潇洒,一晚上消费好几万,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消费水平,别说93年,放现在也是壕无人性。
剧里不断强调“1993年”,可这金钱观,怎么看怎么像2023年穿越回去的,还带着通货膨胀。
聊完钱,咱再说说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穿越细节。剧组可能觉得,摆几辆老式汽车、挂几条旧标语就叫还原年代了。
结果镜头一扫,背景里明晃晃停着新款轿车,还有骑电瓶车的大哥悠然路过。
93年的东北街头出现电瓶车,这科技树点得是不是太超前了?更绝的是澡堂子,里面居然装着自动感应出洗手液的机器。
咱东北洗浴文化是领先,但90年代初就全自动了?这细节,搓澡大爷看了都得愣三秒。
最让我蚌埠住的,是一处堪称“史诗级硬伤”的情节。
郭京飞他姐从美国回来,在酒吧买醉,亲手点了首粤语歌《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这歌还是她和男主情感戏的重要铺垫。
可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是1994年电影的主题曲啊!你在1993年的酒吧,点了一首1994年才发行的歌?
咋的,这姐姐不仅是海归,还是时空旅行者?这错误已经不是马虎了,这是压根没把“1993年”这个自己设定的前提当回事。
有人说,哎呀,就是个生活流喜剧,看个乐呵就行,别太较真。这话我可不同意。
是你自己一遍遍用画外音、用道具、用服装提醒我“这是1993年”,所有的故事矛盾——买车、挣钱、治病——都建立在这个特定的、物资相对匮乏的时代背景上。
你利用了观众对那个年代的记忆和情感,却又用各种离谱的设定把这份真实感砸得粉碎。
这就像你请人吃怀旧餐,却端上一盘用现代分子料理技术做的“忆苦饭”,吃的人能不觉得别扭吗?
现在好多剧都爱拍年代,拍普通人,可拍出来总让人觉得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里面的人为钱发愁,但你感觉不到他真穷;里面的人说奋斗,但你觉得他成功得太容易。
问题出在哪呢?可能就是林永健老师说的,创作者离他们想描绘的生活,太远了。
他们想象不出一个月薪573块的家庭,要攒四万五千块钱,需要怎样精打细算,需要放弃多少欲望。
他们只能凭借一些模糊的概念和自身当下的经验去“编”,于是,穷人的困窘变成了“哭穷时背名牌包”,年轻人的奋斗变成了“住豪宅送外卖”,93年的买车梦变成了“同学都开上了夏利”。
这种创作,就像用金勺子去想象吃糠咽菜的味道,怎么可能对味呢。
最后啊,我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剧里那个问题:“你还记得1993年吗?”看了《老舅》,我反而有点模糊了。
我们记住一个时代,靠的是什么?是那些宏大的叙事,还是那些具体而微的、关于柴米油盐的细节?
当一部又一部声称要带我们“回到过去”的作品,交出的却是这样一份漏洞百出的答卷时,我们共同的时代记忆,会不会也在这种粗糙的涂抹中,慢慢变了形呢?
这到底是我们观众太挑剔,还是他们对那个时代,以及生活在那里的普通人,缺乏最基本的敬畏?
来源:小确幸一点号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