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母临终时,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红珊瑚扣子。那是她十八岁嫁给古皖章时,嫁衣上最耀眼的配饰。她总对儿子古平原念叨:“你爹当年为了风风光光娶我,连祖传的字画都卖了!”可她到死都不知道,这场让她怀念一生的婚礼,从头到尾都是丈夫野心的开端。那个曾经为她“倾家荡产”的男人,
古母临终时,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红珊瑚扣子。那是她十八岁嫁给古皖章时,嫁衣上最耀眼的配饰。她总对儿子古平原念叨:“你爹当年为了风风光光娶我,连祖传的字画都卖了!”可她到死都不知道,这场让她怀念一生的婚礼,从头到尾都是丈夫野心的开端。那个曾经为她“倾家荡产”的男人,后来成了京商魁首李万堂,而他的每一次“牺牲”,背后全是冷冰冰的算计。
李万堂当年卖掉字画办婚礼,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在徽州乡下立住“体面人”的人设;他进京后入赘豪门,改姓易名,对老家妻儿不闻不问,是因为攀上高枝能让他少奋斗二十年;就连最后在金山寺剃度自尽,也不是真心忏悔,而是为了给亲生儿子古平原铺路,让他不得不接手李家的烂摊子。古母苦等二十年,等来的却是丈夫亲手策划的家族悲剧——大儿子古平原被流放宁古塔,小儿子李钦骄纵成性,最终葬身大海。而她至死还活在那场风光婚礼的梦里。
古母记忆中的婚礼,是十里八乡的谈资。嫁衣是苏州最好的绸料,珊瑚扣子红得扎眼,裙摆绣着福山寿海纹,连手捧花都缀着真珠宝。但这场婚礼的代价,是古皖章偷偷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祖传字画。新婚夜里,他摩挲着嫁衣刺绣说:“娶妻就得风光,这是你的体面,更是我的脸面。”这话听着甜蜜,却暴露了他的本性——体面不是爱的表达,而是他往上爬的梯子。
几年后他进京赶考,再回来时已是京城首富李家的乘龙快婿,改名“李万堂”。为了彻底斩断过去,他连父亲的姓氏都抛弃了。原配古母和两个儿子?不过是他在徽州乡下的一段“黑历史”。他甚至默许李家对古平原下毒手——在考场上散布古母病危的假消息,导致儿子因扰乱考场被流放宁古塔十五年。古平原在冰天雪地里挣扎求生时,李万堂正享受着“李半城”的富贵。他后来对儿子辩解说:“让你活着,比让你当官重要。”可这种以伤害为名的“父爱”,不过是自私的遮羞布。
古平原和李钦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从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却在商场上成了死敌。李钦仗着李家权势,接连在当铺、票号生意上打压古平原,甚至为泄愤在寺庙侵犯了古平原的妻子常玉儿,导致她流产并终身不孕。而古平原呢?他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天赋,却走了截然不同的路。他提出“异地通兑”对抗洋商垄断,被称作“一代商王”;面对苏紫轩递来的能整垮李家的账本,他选择烧毁而非报复:“不会为了复仇,变成冷血无情之人”。
李万堂冷眼旁观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直到晚年才恍然醒悟:他这一生,赢了财富,输了人心。小儿子李钦勾结洋商成卖国贼,被古平原送去海外做苦力葬身大海;发妻古母苦等二十年,最后在得知真相后含恨而终;就连他寄予厚望的古平原,也对他的算计深恶痛绝。
李万堂在金山寺出家后选择自尽,表面看是忏悔,实则是他给古平原下的最后一步棋。他早知道李钦不成器,两淮盐业生意必败,而能接手烂摊子的只有古平原。他用死亡逼古平原不得不扛起李家重任,甚至托付他“照顾好李钦”。这种连死都要利用的父爱,让古平原最终选择归隐山林——他宁愿种茶度日,也不愿活成父亲的模样。
古母下葬时,那枚珊瑚扣子随她入了土。她永远不知道,她视若珍宝的深情,不过是李万堂野心上的第一块垫脚石。而李万堂的寺院里,安放着一排排亲人牌位:父亲、发妻、儿子、孙子……他每日对着这些牌位诵经,却再也赎不回半分温情。
若古母早知道婚礼是一场算计,她还会苦等二十年吗?李万堂总说“商道如棋”,可他忘了,人心不是棋子。古平原的归隐,或许才是对父亲最彻底的否定。但若换作你我,在体面与真情之间,又会选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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