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刑师】第十五集:裂痕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13 20:46 2

摘要:直到内勤的小赵抱着那摞卷宗去归档,手指无意间蹭过,指腹留下一抹细微的、铁锈色的痕迹。她“咦”了一声,低头细看。旁边正整理文件的老王瞥了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在那个颜色上停留了一瞬,没说话,又低头忙自己的。小赵抽了张湿纸巾,想擦掉,却发现那痕迹早已干涸,渗进了纸张的

傅砚青在档案上留下的血迹被人发现了。

警局内部悄然流传“刑侦队长有暴力审讯嫌疑”的流言。

而那名因证据不足即将被释放的嫌疑人,在离开警局前朝傅砚青露出了诡异微笑。

档案纸页边缘的那点暗褐,起初没人在意。

直到内勤的小赵抱着那摞卷宗去归档,手指无意间蹭过,指腹留下一抹细微的、铁锈色的痕迹。她“咦”了一声,低头细看。旁边正整理文件的老王瞥了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在那个颜色上停留了一瞬,没说话,又低头忙自己的。小赵抽了张湿纸巾,想擦掉,却发现那痕迹早已干涸,渗进了纸张的纤维里。

事情本来也就这样了。无非是傅队大概又不小心在哪里蹭到了旧伤,或者加班时打翻了红墨水。傅砚青手上常带着些小伤,刑侦一线,免不了的。

但不知怎的,第二天,技术科那边就有个年轻人在茶水间压低了声音:“……看见了没?‘那位’审过的卷宗,沾着血。”听的人愕然抬头,“血?”“啧,听说前天晚上,他单独提审那个‘惠远案’的嫌疑人,很晚了,监控好像还‘恰好’断了一小段……”说话的人没继续,只是意味深长地摇摇头,抿了口茶。

流言像地沟里悄然弥漫的湿气,没有源头,没有形状,却一点点浸润开来。它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沉默里,在食堂餐桌上突然降低的交谈声中,在那些投向傅砚青背后、又在他转身时迅速移开的视线里。没人当面说什么,但一种无形的隔阂正在凝结。

“暴力审讯”四个字,带着毒刺,在警局内部某些隐秘的角落滚了一圈,沾上了更多暧昧的猜测。傅砚青的资历、他那些秘而不宣的过去、他过于冷硬的行事作风,甚至他那个“墨刑师”父亲带来的、早已沉入水底的陈年联想,都被这滴血迹搅动,重新泛起浑浊的泡沫。

傅砚青本人似乎毫无察觉。他依然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一个,脚步沉稳地穿过走廊,对偶尔投来的异样目光视若无睹。他更多时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烟灰缸很快又堆满了。只有林涛进出送文件时,能看见队长盯着电脑屏幕或卷宗,眼神沉得吓人,下颌线绷得极紧。

“队长,‘惠远案’那个张超,检察院那边证据链有硬伤,批不了捕,让放人。”林涛推门进来,语气里压着火和不甘。

傅砚青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他沉默了几秒,只问:“手续都办好了?”

“嗯,差不多了。这小子……”林涛咬牙,“太他妈滑头!”

傅砚青没接话,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我去看看。”

看守所接见室外的走廊,光线冷白。张超被一名民警带出来,手上已经没了铐子。他个子不高,瘦削,头发有些油腻地耷拉着,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外套。看到傅砚青站在不远处,他脚步顿了顿,脸上慢慢浮起一种近乎松弛的神情。

民警完成了最后的交接程序,示意张超可以离开了。张超挪动脚步,经过傅砚青身边时,极自然地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目光对上傅砚青深潭般的眼睛。然后,嘴角一点点向上扯开,咧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幅度不大,甚至有些僵硬,但里面的内容却异常丰富——有毫不掩饰的得意,有一种猫戏弄耗子般的轻佻,更深处,还藏着一丝冰冷刺骨的、近乎挑衅的恶意。这笑容与他平庸畏缩的外表格格不入,像是一张人皮面具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露出底下非人的内核。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维持着那个诡异的微笑,看了傅砚青足足有两三秒。然后,肩膀一耸,转过身,步伐轻快地朝着通往自由的大门走去,很快消失在拐角的光亮处。

傅砚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廊顶灯在他额前投下小片阴影,让他整张脸显得愈发轮廓分明,也愈发冷峻。他插在裤兜里的手,缓缓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林涛追出来,看到傅砚青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队长?”

傅砚青像是没听见,目光仍盯着张超消失的方向。几秒钟后,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查他出去后第一个见的人,第一个去的地方,所有通讯记录和资金往来,再筛一遍。还有,”他顿了顿,“申请对他进行不间断的隐蔽 surveillance,手续我亲自去补。”

“是!”林涛精神一振。

傅砚青不再多说,迈步往办公室走。背影挺直,却仿佛扛着看不见的重量。

流言并未因张超的释放而平息,反而因这个结果,更添了几分“果然如此”的臆测。有人私下议论,傅队是不是急于求成,用了不该用的手段,才导致关键证据被排除,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些,傅砚青一概不理。他的全部精力,似乎都扑在了对张超出去的后续追踪上,以及重新梳理“惠远案”那看似完美、实则越细查越觉得哪里不对的现场证据链。

直到这天下午,周局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周局面色有些沉,不像往常。他让傅砚青坐下,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了敲,沉吟着,一时没开口。

傅砚青静坐着等待。

“砚青啊,”周局终于开口,语气是斟酌过的,“最近……手头案子进展怎么样?”

“在跟。”

“嗯。注意方式方法。”周局抬起眼,目光在傅砚青脸上扫过,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我们办案,归根结底是要讲证据,法律程序一点都不能马虎。有时候……太着急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话说得含蓄,但意思已经透了。

傅砚青抬眼,目光平静:“周局,有什么具体指示?”

周局被这直接的反问噎了一下,叹了口气:“没什么指示。就是提醒一下。你是老刑警了,分寸自己掌握。另外……”他顿了顿,“最近有些风声,不大好。你自己注意点,尽量……别再给人留话柄。你父亲的事……毕竟过去那么久了,但总有人记性好。”

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却像一把生锈的锉刀,在寂静的空气里磨过。

傅砚青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插在裤兜里的手,瞬间握紧成拳,指甲深深抵进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眼神都未动摇一分。

“明白。”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平稳无波。

“行,去忙吧。”周局摆摆手,像是有些疲惫。

傅砚青起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背对着局长办公室的门板,极轻微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走廊空旷无人,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清晰,稳定,一步步走向刑侦支队那片喧嚣与凝滞并存的空间。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窗外天色将晚,城市的灯火尚未完全亮起,一片混沌的灰蓝色。

桌上,那份边缘带着暗褐痕迹的“惠远案”卷宗,静静摊开着。旁边,是技术科刚刚送来的一份补充报告,关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极其微量的一点不属于死者的皮屑组织,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与张超不符,与数据库里任何已记录的人员都不符。

一个幽灵般的第三人。

傅砚青拿起报告,走到窗边。玻璃映出他模糊的面容,和身后满墙的案件线索图。张超那个诡异的微笑,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不是得意于逃脱。那笑容里,有更深的、针对他傅砚青个人的东西。

警局内部的流言,周局隐晦的提醒,父亲“墨刑师”的旧账……所有这些,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悄然涌来。而他站在这里,手里捏着这份指向未知第三者的报告,仿佛握着一块小小的、坚硬的浮冰。

潮水之下,巨大的阴影正在膨胀。张超只是一枚被刻意摆到他面前的棋子,一步带着毒味的开场。

傅砚青放下报告,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燃。猩红的火点在渐浓的暮色里明灭。

他吐出一口绵长的烟雾,模糊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棋局已经布下。执棋的手,藏在深不见底的暗处。而他,必须在这令人窒息的浑浊水面之上,在无数审视与猜忌的目光之下,找出那条通往真相的、细若游丝的缝隙。

第一步,就是盯死张超,看他这只被放归的饵,究竟会游向哪片更深、更黑的水域。

来源:健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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