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笔钱烧起来的时候,没人想到会烧到朝廷的龙椅底下。三千万两,就在几天里砸进山西、江南、安徽的药材、丝绸、茶叶和瓷器市场,硬生生把洋商理查德的垄断给砸了个稀巴烂。古平原干的。朝廷哪受得了这个?国库半年的收入就这么被人一把掀了桌子,马上认定他挖了闯王宝藏。可山西老
那笔钱烧起来的时候,没人想到会烧到朝廷的龙椅底下。三千万两,就在几天里砸进山西、江南、安徽的药材、丝绸、茶叶和瓷器市场,硬生生把洋商理查德的垄断给砸了个稀巴烂。古平原干的。朝廷哪受得了这个?国库半年的收入就这么被人一把掀了桌子,马上认定他挖了闯王宝藏。可山西老八家都没动,他敢先动?王天贵那点家底,熬成油都不够塞牙缝。苏紫轩一句话点透:“两千六百万?笑死人。”
倒是李万堂死前那一幕,越来越像根刺扎在记忆里。他和古平原最后见面,眼神躲闪,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那时候谁懂?直到古母在金山寺扯下他的面具,吼出“古皖章”三个字,李钦当场疯魔。恨古平原,恨朝廷,更恨自己那个偏心的老爹。他转身就把盐业股份押给了祥和洋行的理查德。洋人哪是做生意,那是冲着两淮盐利来的——产地两文,城里卖七十,三十倍利润,乾隆年间这玩意儿撑起过半国库。李钦不懂,他只知道报复。
古平原没退路。赌约是他接的,可对手早换了人,从李钦变成了理查德。他的招太险:绕开东印度公司,把货直接运去英国卖。赢了,盐田拿回来;输了,两淮命脉归洋人。可三千万两从哪来?租船、打通关节、囤货,哪样不要银子?他不过是个刚在商界站稳的人,朝廷一听这数字,眼都红了,瑞麟立刻奉旨抓人。一顿打,咬碎牙也不说。瑞麟狠,但讲规矩,护不住人,至少保住命。一出假死,人从牢里蒸发了。
其实局早就布好了。李万堂死前悄悄把全部家产兑成英镑。这个动作没人注意,可这颗种子后来长成了树。他在商场几十年,人称“李百万”,票号、茶庄、盐田 nationwide,当年投盐业,眼皮都不眨就拿下上百盐场,李钦呢?连铺子都要卖。家底厚到连儿子都不知道。他太清楚这两个儿子了——李钦暴躁,古平原隐忍。他知道自个儿一死,儿子必乱,洋人必趁虚而入。能压住这盘棋的,只有古平原。于是他把退路留给亲儿子,也把防线留给了这个江山。
古平原上船那天,终于懂了父亲那些话里的意思。钱早就备好,只等他伸手。他借苏紫轩的军船,走东印度公司的对头,一路杀进英国市场。理查德低头了。可比洋人更可怕的,是朝廷的贪。三千多万两的水花太大,皇帝都睡不着。李钦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父亲宁愿给外人也不给他。最后被苏紫轩救起,在船上见到“死而复生”的古平原,一句话没问出口。苏紫轩提了句闯王宝藏,古平原淡淡回:“它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这话,像是说给天下听的,也像说给九泉下的李万堂。
后来朝廷封他“安徽商王”,他摆摆手,带着一家人走了。没人再提那笔钱。可那笔钱烧出的光,照见过一个父亲最后的清醒,也照见过一段时代裂开的缝隙。
来源:星事观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