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陵的桃花又开了。萧景琰站在养居殿的窗前，看着窗外那株桃树——那是林殊当年亲手种的，如今已经亭亭如盖，花开满树。
《琅琊榜》外传·《琅琊暖玉·誉王遗孤录》
文/鼎客儿
元佑五年，春。
金陵的桃花又开了。萧景琰站在养居殿的窗前，看着窗外那株桃树——那是林殊当年亲手种的，如今已经亭亭如盖，花开满树。
两年了。
林殊走了两年，赤焰军平反也两年了。
这两年里，萧景琰励精图治，整顿吏治，减轻赋税，发展农桑。大梁的国力渐渐恢复，百姓的生活渐渐好转。朝堂上，那些曾经勾心斗角的臣子，要么被他整治，要么收敛了锋芒。现在的朝堂，不说清明如水，至少不再乌烟瘴气。
他成了一个好皇帝。
可他知道，他能做到这些，是因为有个人，用生命为他铺平了道路。
“陛下，”高公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言侯爷和蒙大统领求见。”
“宣。”
言豫津和蒙挚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朝服，但神色轻松，不像来议政，倒像是来闲聊的。
“陛下，”言豫津笑嘻嘻地说，“今日春光明媚，不如出去走走？老在宫里闷着，对身体不好。”
萧景琰转过身，看着他们。言豫津这两年成熟了不少，但爱玩爱闹的性子没变。蒙挚倒是稳重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当了爹——他去年娶了亲，妻子是言豫津的表妹，上个月刚生了个儿子。
“去哪里？”萧景琰问。
“栖霞山如何？”言豫津说，“桃花开得正好，咱们去赏花，顺便……去看看小殊。”
萧景琰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好。”
半个时辰后，三人轻装简从，出了宫门，往栖霞山去。
山路两旁的桃花果然开得绚烂，像粉色的云霞，一路蔓延到山顶。来赏花的人很多，但见到他们的车驾，都自觉地让开了路。
到了林殊墓前，萧景琰让侍卫们在远处等候，只带着言豫津和蒙挚走过去。
墓修得很简单，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林殊”两个字。墓周围种了一圈桃树，此时正花开满枝，风一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铺满了墓碑和周围的草地。
“林殊哥哥，我们来看你了。”言豫津蹲下身，拂去墓碑上的花瓣，“你看，桃花又开了，还是你喜欢的那个样子。”
蒙挚把带来的酒和点心摆上，倒了三杯酒：“小殊，兄弟们都想你。赤焰军平反了，弟兄们的家人都得到了抚恤。你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萧景琰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墓碑。
两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每次站在这里，心还是会疼。那种疼不是尖锐的，是钝钝的，沉沉的，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挪不开，化不掉。
“陛下，”言豫津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小殊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一直难过。他希望你好好的，希望大梁好好的。”
“我知道。”萧景琰说，“我只是……想他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举起酒杯，洒在墓前。
“小殊，敬你。”
祭拜完，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旁边的亭子里坐下。侍卫们送来了茶点，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满山的桃花。
“陛下，”蒙挚忽然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是关于……誉王遗腹子的。”
萧景琰的手一顿：“怎么了？”
“前几日，江南道总督来报，说苏州平江路有一家绣坊，生意很好。绣坊的主人是个姓顾的寡妇，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蒙挚压低声音，“那孩子……叫顾明。”
萧景琰的眼神暗了暗：“他们生活得怎么样？”
“活得很好。”蒙挚说，“绣坊生意不错，母子俩生活安定。孩子很健康，很聪明，已经开始认字了。”
言豫津插话：“沈青阳一直暗中照应着，没出过问题。”
萧景琰点点头，沉默了片刻，问：“那孩子……像谁？”
蒙挚和言豫津对视一眼，言豫津说：“听说像母亲多些，但也有几分……像誉王。”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花瓣飘落的声音。
许久，萧景琰才开口：“让他们好好活着吧。不要打扰，不要相认。这是小殊的遗愿，也是……最好的安排。”
“是。”
“还有，”萧景琰又说，“飞流呢？还在江南？”
“在。”蒙挚说，“一直在苏州，暗中保护那对母子。沈青阳说他很安静，从不惹事，就是……不太爱说话。”
萧景琰想起那个总是跟在林殊身边的少年，心里又是一痛。那个孩子，把林殊当成了全部。林殊走了，他的世界也就塌了一半。
“告诉他，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回金陵。”萧景琰说，“这里……永远是他的家。”
“是。”
又坐了一会儿，三人起身下山。走到半山腰时，萧景琰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墓碑隐在桃林深处，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满山的花海，在春风中摇曳，像一片粉色的海洋。
“小殊，”他在心里说，“你看到了吗？桃花开了，大梁安定了，百姓安居乐业了。你想要的太平，我一点点在实现。”
“那个孩子，也很好。在江南，平平安安地长大。他会成为一个普通人，读书，娶妻，生子，然后老去。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卷入权力的斗争。”
“这样……你应该会高兴吧？”
风吹过，桃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伸手拈起一片，看着那柔嫩的粉色，仿佛看见了那个人苍白的脸上，最后那一抹微笑。
春天真好啊。
那个人说。
是啊，春天真好啊。
可是没有你的春天，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萧景琰把花瓣轻轻放进口袋，转身，继续下山。
他的背影挺直，步伐坚定。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在天上看着他。
他不能辜负。
【尾声（四）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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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