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山村里没有曲水流觞的雅事，但女孩子们会去河边采兰草，用兰草水洗浴，据说可以祛病消灾。秦般弱也去了，抱着顾明。小家伙已经五个月了，会坐了，被放在草地上，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琅琊榜》外传·《琅琊暖玉·誉王遗孤录》

文/鼎客儿

三月三，上巳节。

山村里没有曲水流觞的雅事，但女孩子们会去河边采兰草，用兰草水洗浴，据说可以祛病消灾。秦般弱也去了，抱着顾明。小家伙已经五个月了，会坐了，被放在草地上，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梅长苏站在河岸边，看着秦般弱和其他妇女一起采兰草。她们说说笑笑，很热闹。顾明坐在草地上，伸手去抓身边的野花，抓到就往嘴里塞，被秦般弱及时拦下。

“这个不能吃，明明。”秦般弱柔声说，把花拿开，换了个布偶给他。

顾明抱着布偶，咿咿呀呀地玩起来。

梅长苏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温暖。这个孩子，正在健康地长大。他会爬了，会坐了，很快就能走了，能跑了，能说话了……

他会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有母亲的疼爱，有阳光，有草地，有野花，有布偶。他不会知道什么是宫廷斗争，什么是血雨腥风。

这样就好。

采完兰草，大家用兰草水洗手洗脸。秦般弱也蘸了一点，轻轻擦在顾明脸上。小家伙觉得痒，咯咯地笑，声音清脆得像铃铛。

梅长苏也洗了手。兰草水很清凉，带着淡淡的香气。他想起很多年前，在琅琊山，琅琊阁主也曾用兰草水给他洗手，说：“洗去尘埃，洗去烦恼。”

可尘埃易洗，烦恼难除。

现在，他站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看着这个平凡而温馨的场景，忽然觉得，烦恼似乎也轻了些。

也许，不是烦恼变轻了，而是他的心变宽了。

回村的路上，顾明睡着了。秦般弱抱着他，走得很慢。梅长苏走在她身边，飞流在前面开路。

“苏先生，”秦般弱忽然开口，“您说……明明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梅长苏想了想，说：“会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一个普通的青年，一个负责任的大人。然后，娶妻，生子，变老。就像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一样。”

秦般弱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我有时候会想，他会不会……会不会不甘于平凡？会不会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

她没说完，但梅长苏懂她的担忧。

“不会的。”梅长苏说，“如果你从不告诉他，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会以为自己是顾秦氏的儿子，一个绣娘的孩子。他会过普通人的生活，有普通的烦恼，也有普通的快乐。这样……最好。”

秦般弱沉默了片刻，说：“您说得对。我会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他们继续往前走。路边的桃花开了，粉粉白白的，像是落了一片云霞。蜜蜂在花间嗡嗡地飞，忙碌而快乐。

顾明在睡梦中动了动，咂了咂嘴，像是在吃什么好吃的。秦般弱低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梅长苏看着他们，心里默默地说：孩子，愿你一生平凡，一生平安。

三月中旬，梅长苏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晏大夫说，他可以回金陵了，但路上要小心，不能劳累，不能受寒。

秦般弱和顾明也准备好了去江南。黎纲已经安排好了路线和接应的人，一切就绪。

临行前夜，梅长苏坐在屋里，给景琰写信。信很长，说了这些日子的经历，说了自己的病情，说了对朝局的看法，最后，他说：

“景琰兄：弟不日将归。江南之事已安排妥当，勿念。唯愿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皇权之路，如履薄冰，望兄慎之又慎。待弟归，再共谋大计。弟，长苏。”

写完后，他用火漆封好，交给黎纲：“明日一早，派人送回金陵。”

“是。”黎纲接过信，犹豫了一下，说，“宗主，秦娘子那边……您要不要去告别？”

梅长苏点点头：“要的。”

他来到隔壁院子。秦般弱正在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些细软，还有顾明的小衣服小玩具。顾明已经睡了，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

“苏先生。”秦般弱看见他，站起身。

“坐吧。”梅长苏在桌边坐下，“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秦般弱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轻装上阵最好。”

梅长苏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放在桌上：“这里面是一些银票和碎银，还有江南几家钱庄的凭证。到了那边，如果需要用钱，可以去取。”

秦般弱看着荷包，眼眶红了：“苏先生，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这钱……”

“拿着。”梅长苏打断她，“你们母子初到江南，人生地不熟，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这些钱，不是给你的，是给明明的。算是我……给他的见面礼。”

秦般弱擦擦眼泪，接过荷包：“多谢苏先生。”

梅长苏又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雕着平安扣的图案，很简洁，但质地温润。

“这个，给明明戴上。”他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保平安。”

秦般弱接过玉佩，手指摩挲着玉面，眼泪又掉下来了：“苏先生的大恩，般弱无以为报……”

“不必报。”梅长苏说，“只要你好好把明明养大，让他做个好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他顿了顿，又说：“到了江南，会有人接应你们。那个人姓沈，是我在江左盟的旧部，靠得住。他会帮你们安顿下来，给你们找房子，找活计。你既然会刺绣，可以开个绣庄，慢慢做，不急。”

“我都记下了。”秦般弱说。

梅长苏站起身，走到摇篮边。顾明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

“明明，”他轻声说，“苏伯伯要走了。你要乖乖的，听娘的话，好好长大。”

顾明在睡梦中动了动，像是听见了。

梅长苏看了他很久，然后转身，对秦般弱说：“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了。你们晚两天再走，免得引人注意。路上小心，保重。”

秦般弱深深鞠了一躬：“苏先生保重。愿您……一切顺利。”

梅长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屋里，飞流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晏大夫给的药。

“苏哥哥，”飞流问，“我们明天走吗？”

“嗯。”梅长苏说，“回金陵。”

“金陵……”飞流重复着这两个字，眼里有些茫然。对他来说，金陵意味着危险，意味着有人要害苏哥哥。

梅长苏看出了他的担忧，拍拍他的肩：“别怕，这次回去，我会小心的。”

飞流点点头：“飞流保护苏哥哥。”

梅长苏笑了：“好，你保护我。”

夜深了，梅长苏却睡不着。他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月亮很圆，很亮，照得院子里的景物清晰可见。

他想起在柳庄的这些日子。虽然短暂，但很安宁。这是他这些年来，过得最像“人”的日子——不用算计，不用防备，不用时时刻刻绷紧神经。

可这样的日子，终究不属于他。

他的路，还在金陵。他的债，还没还完。他的使命，还没完成。

他必须回去。

哪怕前路艰险，哪怕生死难料。

因为他是林殊，也是梅长苏。他身上背负着七万赤焰军的冤魂，背负着祁王兄的托付，背负着景琰的未来。

他不能逃，不能躲。

只能向前。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中显露出朦胧的轮廓，像沉睡的巨人。近处的村庄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打破夜的宁静。

梅长苏望着这一切，心里很平静。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准备回去，面对一切。

【第三章（四）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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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