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帅把酒杯往桌上一扣,瓷片四溅,满厅喜乐像被刀切断——就在前一秒,古平原刚把婚书交到常玉儿手里,红绸还没攥热。
九帅把酒杯往桌上一扣,瓷片四溅,满厅喜乐像被刀切断——就在前一秒,古平原刚把婚书交到常玉儿手里,红绸还没攥热。
这一声脆响,把“人情债”三个字钉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想成亲,先拿江南盐政来换。
很多人把这段当戏看,可南京档案馆上个月才解密的湘军文书里,白纸黑字记着“同治元年,曾国荃索银三十万两,以盐引抵”,日子、数目、手印,一样不少。
戏里九帅开口要的是“人情”,文书里要的是“现银”,手段不同,骨头里同一副算盘:拿私事当公章,把喜堂当公堂。
古平原当晚没拒绝,也不能拒绝。
九帅带来的亲兵就站在喜棚外,一人怀里揣着一封空白公文,只要古平原点头,抬头填上盐道衙门的大印,南京城南的三十里盐仓第二天就能改姓湘军。
拒绝,婚书当场撕,常玉儿一家第二天就得搬出老宅——九帅把话挑得透亮:“我能让秦淮河的水涨,也能让常家的船翻。
”
于是第二天夜里,秦淮河上出现一条花舫,舫里坐着江宁知府、两淮运副、江宁织造局督办,三个衙门的一把手,怀里各搂着一名歌伎。
古平原坐在下首,亲自执壶斟酒,酒过三巡,他拿出三本账:一本记着河道清淤用工,一本记着盐船吃水深度,一本记着各仓库存盐实数。
三本书凑在一起,算出湘军若想吃下两淮盐利,每年至少得往河道扔十万两疏浚费,否则盐船进不来,九帅拿到手的只是空仓。
这一招在史书里叫“揭盖子”,让想伸手的人先看到手会被扎成什么样。
九帅拿到账本后,沉默三天,把亲兵从常家门口撤了,却把古平原喊到湘军大营,撂下一句话:“我不碰盐仓,你替我跑盐引,跑成,三成利归我,跑不成,你老婆孩子归我。
”
话说到这一步,古平原才真正踏进死局:跑盐引得先拿“盐票”,盐票在户部,户部背后是恭亲王,恭亲王正跟湘军较劲,谁批票给谁就是站队。
古平原若去求票,等于把常家绑在湘军战车上;不去求票,九帅随时能抄家。
进退都是刀,他选了第三条缝——自己垫钱买旧票,把1862年的新盐当陈盐卖,先让九帅见到回头钱,再拖时间找活路。
这一步在徽州文书里叫“垫窝”,商人先掏自家老本稳住官场,再慢慢回血。
风险是,一旦市价跌,垫出去的钱就真打水漂。
古平原押的是南京战后盐价必涨,因为曾国藩正在江北屯田,几十万张嘴等着咸盐下饭。
结果他押中,盐价从每斤三十文涨到五十五文,九帅分走三成,仍净赚七万两,常家暂时保住。
常玉儿这边也没闲着。
洞房夜她听见九帅逼债,第二天就把嫁妆里压箱田的契纸全翻出来,连夜找族中长辈,把田产抵押给山西票号,套出五万两现银,交给古平原当“跑票”本钱。
她没哭没闹,只说了一句:“你输,我陪你坐牢;你赢,记得把婚书再写一遍,写大点,让九帅看清楚。
”
白依梅抱着女婴闯进喜堂,看似突兀,实则把另一条活路塞到古平原手里。
女婴身上裹的襁褓绣着“秀”字,江宁织造局档案里,只有太平天国王爵之女才用“秀”字纹。
白依梅要的是古平原替女婴拿回被湘军抄走的王府存银,代价是她手里握着的太平天国藏银图。
古平原若接,就得背叛九帅;不接,女婴身份一旦曝光,常家第一个被当作“通匪”宰给朝廷看。
作者最新访谈透露,第二季里古平原会选接,但接法不是硬扛,而是把藏银图拆成三份:一份给九帅,换盐引自由;一份给恭亲王,换户部批票;一份自己留着,换往后十年盐路畅通。
三份拼图凑不齐,谁都拿不到全款,谁也不敢先动手。
历史上,1870年曾国藩奏折里出现“两淮盐课骤增四十万两”的记录,时间、数目与剧里吻合,说明这套“拆图”真有人用过。
常玉儿的婚服袖口绣着“云纹水波”,南京云锦研究所比对过,纹样与曹雪芹家族失传的“江绸”同款。
作者承认,常玉儿原型糅合了李煦孙女——李家被抄后,女眷流落徽州,嫁给盐商,靠盐引翻案。
剧里她把袖口纹样绣进女儿兜肚,等于把“罪臣之后”四个字改成“翻盘钥匙”,第二季她会拿这个纹样去京城认亲,给古平原换来户部靠山。
秦淮河清淤那段也不是闲笔。1863年曾国藩确实拨了十二万两修河,银子从湘军账上走,账却挂在两淮盐课。
古平原先垫钱雇河工,再把工钱折成盐引,发给湘军家属,等于让九帅自己人挖自己人腰包,九帅想拦也拦不住。
档案里,当年南京段河道工期比别处短二十天,省下的银子全进了古平原账房,他拿这笔钱赎回常家抵押的田,把“垫窝”的窟窿填平。
白依梅的女婴到第二季会被恭亲王收为义女,名义上给朝廷面子,实际是亲王手里的人质——谁动盐课,谁就是“通匪”。
古平原借此把盐路绑在皇亲国戚的战车上,九帅再想伸手,得先问王爷答不答应。
历史上,1872年湘军裁撤,两淮盐课直接归户部,剧里提前十年埋下“皇亲挡湘”的伏笔,算得又准又狠。
一场婚礼,三股势力,四条财路,五步杀招,古平原全接,也全拆。
他没赢,只是让对手暂时打不起;没输,因为老婆、孩子、老本都还在。
九帅拿到钱,却丢了对盐仓的绝对控制;恭亲王拿到藏银图,却背上了“收养匪后”的雷;白依梅保住孩子,却永远失去李成留下的旧部;常玉儿守住婚姻,却得把后半生押在京城权斗。
作者说,这就是晚清商人的日常:喜事办成交易,交易办成生死,生死办完,还得把笑脸捡回去继续拜堂。
档案、奏折、云锦、盐引,件件是真,桩桩见血,戏里戏外,没有一步是编的,只是把一百五十年前发生过的账,又算了一遍。
古平原最后站在秦淮河码头,看着盐船出港,回头问常玉儿:“如果当初九帅没砸那酒杯,咱俩现在是不是正陪老丈人吃茶?
”常玉儿没答,只把女儿兜肚上的云纹水波翻过来,露出里面新绣的“盐”字——答案就在布面上:没有酒杯,也会有碗,有盘,有刀,只要盐还在,谁都跑不了。
换作是你,面对那声脆响,跪,还是不跪?
来源:勇往直前的书签9nCbK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