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群散漫无用的大头兵,一位怀才不遇的能工巧匠,一队呆头呆脑的倭寇。核心主题自然是抗击侵略者及保护同胞。不做夸张与伪饰,士兵、匠人自有算计和谋划,国难当前,生死攸关,敌人的血腥杀戮消弭了所有分歧。
日寇侵华的混乱时局,废弃荒僻的戈止小镇,三组人马上演了一场反战闹剧。
一群散漫无用的大头兵,一位怀才不遇的能工巧匠,一队呆头呆脑的倭寇。核心主题自然是抗击侵略者及保护同胞。不做夸张与伪饰,士兵、匠人自有算计和谋划,国难当前,生死攸关,敌人的血腥杀戮消弭了所有分歧。
血肉相牵,同仇敌忾,几位少年靠着一枚“苏罗通”痛击日寇的坦克。纵然有稚嫩面孔的生涩,有谐趣混搭的违和,同样消融于这曲舍生忘死的慷慨壮歌。
《得闲谨制》的故事,可看作是柔化版的《举起手来》。
参与闹剧的三组人马,分别是大头兵、巧工匠和日寇。
大头兵由彭昱畅和阿如那领衔。彭昱畅饰演的肖衍是这个炮兵小队的队长,却也是个贪生怕死、偷懒耍滑,几年没打过仗的“胆小鬼”。将熊熊一窝,由此可见手下的十余名大头兵,基本是同样的货色;
百姓方由肖战饰演的莫得闲带领,莫得闲是一位能工巧匠,打铁削木、建房翻瓦皆是一把好手,带领着老太爷(杨新鸣饰)从南京逃难至宜昌,船上碰上了大头兵,还巧遇了妻子夏橙(周依然饰),到宜昌辗转定居,生了个乖巧孩子唤做莫等闲。一家四口东躲西藏,最终也流落到这“戈止镇”;
日寇则是由尹正饰演的大河原领衔,前面三位完全对标《举起手来》里潘长江饰演的呆头鹅;而后增援的坦克部队,躲在钢铁盒子里,有着相似的戏谑呆傻。
如此三方,基本构建了《举起手来》或《鬼子来了》等前作的架构。
故事推进也有三个层面。
首先是大头兵与工匠一家从对立到联手。肖衍队长有着兵士的轻慢,看不起贫苦无知的老百姓,结果他和手下们全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兵油子;
匠人莫得闲更是看不起这群懦弱散乱的无能兵士,贪生怕死、不懂装懂,辜负了一身的军装。
于是在逃难船上开始对峙,互相轻视,却又阴差阳错共同偷生于“止戈镇”中。
三个日寇抓获莫得闲,并跟随进入小镇,故事进入第二层面。匠人和兵士并未和解,同胞们继续像一盘散沙同日寇缠斗,以至于三个呆头呆脑的日本兵,居然杀掉大部分百姓,我方兵士畏畏缩缩不敢正面抵抗。莫得闲一边带领着村民反抗,一边顾全家中老小的安危,展现出一位优秀工匠的战斗能力。
生死面前,同仇敌忾。百姓与兵士将日寇打得落花流水,机甲部队随之抵达,故事进入第三层面。
同胞们再无退路,家仇国恨,生死攸关,除了联手作战,发出愤怒的吼声,我们已退无可退。
老少妇孺,一门老炮,面对着坦克武装的敌军,唯有浴血奋战,不计生死,才能收获最终的胜利。
故事由此具备了《七武士》那样的经典气质,或是类似《集结号》的慷慨激昂。
不过,《得闲谨制》也并未做到流畅圆熟。
首先是前期铺垫略慢,船上、岭上耗费了不少时间,肖战、周依然莫名切换的口音,方言台词的混乱抬高了入戏的难度;而一旦无法进入该片的叙事场景,便很难从偶然诙谐的词句中,去体会连贯的慷慨反击的主题。
然后是几位主演的面庞。都是充满着少年气的流量担当。该片的预售成绩,更是直接享受了肖战粉丝们的“红利”;
但还是不得不提到,肖战、彭昱畅和周依然的青春面庞,仍然与该片中的角色有着几分违和感。
莫得闲是经历战乱、处变不惊的资深匠人;肖衍是贪生怕死、拈轻怕重的兵油子。这样的笃定眼神或油腻气质,可不是脸上涂几笔锅底灰就能表现出来。
前半部很长时间内,即便看得出来肖战和彭昱畅都在认真表演,用力做出契合角色的表情和台词(肖战台词疑似配音),但仍然有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相较之下,阿如那自然娴熟许多,他的面庞气质与莽撞少年兵也相得益彰;连周依然都显得契合许多,尽管在战乱中的妇人,大概不至于保持这样的油光水滑。
尹正饰演的呆头鹅颇有特点,喜剧性当然比不了《举起手来》的潘长江,不过在片中也有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而尹正从表情及口音,均给出了合格的支撑。
另外几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比如彭昱畅多次提及的“打飞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有趣的梗,重复之后,更是令观者生厌。
另外一份违和感,在于本片叙事语态的含混与纠结。
前有《南京照相馆》和《731》铺垫出的严肃与壮烈,再像《举起手来》那样荒诞戏谑似乎已有些不合时宜,当然更不能像《鬼子来了》那样探索人性幽暗,毕竟谁也不会主动拍摄“禁片”,把投资直接丢水中听个响。
但《得闲谨制》的原作其实更倾向于《紫日》那样的友好氛围,导演孔笙也并不想再来一部“苦大仇深”的抗日正剧。
但同时,他也深知在当前语境,任何将“被侵略的历史”进行戏说或软化的尝试,很可能都会受到抵触,甚至面临舆论风险。
于是该片的叙事一直在正剧及谐剧之间试探及切换。
前面只有兵士与匠人两方,于是闹剧方面做了加强,同胞之间的戏谑玩闹,并不涉及更严肃的议题,台词也尽可能有趣一些;
导演还采取了“黑白片段”插叙的手段,来增强叙事的丰沛感;不过该手段意图模糊,大概反应也各有不同,或是增强沧桑历史感,或者也让部分观众不明就里,显得突兀与杂乱?
到了日寇亮相,尹正饰演的丑角开始成为搞笑来源,同胞们便逐渐进入同仇敌忾的严肃状态。
导演依然没有放弃做些疏解氛围的努力,比如在彭昱畅、阿如那的对戏中插入笑料;或是让可爱孩童出现在坦克前面,而且还因为吃手指被父亲念叨。
最终,是编剧兰晓龙在战斗段落力挽狂澜。他明白这个故事义不容辞的落脚点,更熟悉如何推动角色及故事抵达感人肺腑的高潮。
于是借用一门“苏罗通”,同胞们不再戏谑,老人、孩子和妇人皆已出场完毕,兵士的精神气质该反转,匠人也需要露出最后的绝活了。
那当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戏,屋梁之上的巧思,抵住胸口的炮托,舍生忘死的壮士们前赴后继,胸前淤肿、口喷鲜血、跌落地面。
莫得闲不时会有文绉绉的表达,最后时刻的抒怀也与身份不太契合。但在如此悲壮氛围中,谁又忍心去破坏这场慷慨赴死的壮举呢?
故而,纵然有些许违和感,仍然无损这部作品的慷慨激昂,兰晓龙也再次证实了他在战争题材上的娴熟把控。只是,从流量走过来的少年们,请像辛芷蕾、张颂文等前辈那样,继续诚心地潜入生活,以现实体验的滋养,来积淀自身的深厚内涵吧。
来源:影之时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