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864年10月，刚打完仗的南京街头，米铺门口挂的价牌像索命符。

“十五两银子买一石米，南京城里一半人得把命搭进去。

”

1864年10月，刚打完仗的南京街头，米铺门口挂的价牌像索命符。

朝廷甩给徽商古平原一句话：三十万石，五两封顶，少一石掉脑袋。

我翻到今年才揭开的吴棠密折，白纸黑字写着“商贾古某居中调停”，算是给这位被野史吹成半仙的人盖了官方章。

可官方没写的是，他兜里其实没银子，有的只是算盘和胆子。

他先找漕帮老大江泰喝酒。

江泰愁得直挠头：漕粮三十万石，霉味冲鼻，朝廷嫌次品，正愁没地儿扔。

古平原当场拍桌：我全收，价压到二两八，但有个条件——你得把船借我，再借你手下那帮“嗓门大”的兄弟。

米有了，可差价还是天文数字。

他把目光对准陈启沅——就是那个靠卖洋枪给太平军发家的佛山胖子。

姓陈的囤了二十万石好米，等着卖二十两，赚绝户钱。

古平原放出风：江西粮船后天到，足有四十万石，官价三两五。

一夜之间，南京大小粮行全慌了，门板价跌到五两二。

陈启沅不信，派伙计去江边数船，回来报：江面桅杆密密麻麻，数不过来。

其实那是漕帮连夜把空船来回开，灯球火把，远看跟运粮大军没两样。

第二天一早，古平原穿旧布衫，拎两盒茶叶上门，开口就哭穷：

“我替官府跑腿，只筹到五两一石，要不你卖我，要不我转头去江西船。

”

陈启沅心里打鼓，怕夜长梦多，咬牙按五两成交，还搭运费。

六十万石到手，他留三十万石交差，剩下的一半悄悄卖给城外粥棚、小粮贩，四两五，现银不赊。

一来一回，空手套出整整一百五十万两，差价窟窿平了，自己还落二十万两跑腿费。

最绝的是，他把霉米和好米混仓，官府抽检，抓一把，肉眼分不出，只能按“平均品质”定价。

双轨价被这一顿搅和，黑市十五两的招牌当场摔碎。

一个月后，南京米价稳在四两八，百姓骂街声少了，古平原连夜坐船回徽州，连赏银都没领。

吴棠在密折末尾补了一句：

“此子若为官，朝廷睡不安；若为商，百姓得安。

”

我看完只想说：

会算账的人救一城，不会算的人救一柜银子，差别就这么直白。

来源：热闹海风TKdRF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