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游戏?”沈亦臻低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碴,“沈啸坤还不配说这两个字。”他将勃朗宁的保险扣开,动作行云流水,“通共的罪名扣下来,租界巡捕房未必会买账,但日本宪兵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游戏?”沈亦臻低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碴,“沈啸坤还不配说这两个字。”他将勃朗宁的保险扣开,动作行云流水,“通共的罪名扣下来,租界巡捕房未必会买账,但日本宪兵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何书桓握着铁钳的手青筋暴起,目光扫过缩在沙发后的小燕子和那丫鬟,沉声道:“前门被堵死了,后院有没有退路?”
“有是有,”沈亦臻快步走到壁炉旁,扳动了一块不起眼的墙砖,“但通往后巷的门,只够一人侧身而过,而且外面守着两个暗哨。”
警笛声还在嗡嗡作响,沈啸坤的笑声又传了进来,带着猫捉老鼠的玩味:“怎么?不敢出来?是怕了?还是说,你们真的和那些乱党有勾结?”
小燕子攥着杜飞的衣角,指尖冰凉,却还是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我们没有!是他血口喷人!”
杜飞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道:“我护着你出去,书桓和亦臻断后。”
“不行!”何书桓立刻否决,“你带着燕子,目标太大,我去引开他们,你和亦臻从后院走!”
“都别争了。”沈亦臻突然开口,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沈啸坤要的是我手里的东西,不是你们。我出去和他周旋,你们趁机从后院撤离,去霞飞路找老宋,他会安排你们离开上海。”
“亦臻!”何书桓急声道,“你疯了?他巴不得抓你去邀功!”
“没疯。”沈亦臻将勃朗宁塞进何书桓手里,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塞到杜飞掌心,“这枚章,能调动我在江浙的所有货仓,拿着它,比拿着枪管用。”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拍了拍何书桓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是去赴一场晚宴:“记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沉稳,没有一丝犹豫。
“等等!”那丫鬟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哨子,“这是沈家的信号哨,吹三声长哨,能唤来巡捕房里的自己人。我刚才看到,后门的两个暗哨里,有一个是我爹的旧部,他欠我家一条命!”
沈亦臻脚步一顿,接过哨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多谢。”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踹开,刺眼的手电光直射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沈亦臻!”沈啸坤的声音带着得意,“我看你今天往哪儿跑!”
沈亦臻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迎着那些手电光,一步步走了出去。
何书桓咬了咬牙,对杜飞道:“走!现在就走!”
杜飞点点头,弯腰抱起小燕子,对那丫鬟道:“跟上!”
三人猫着腰,从壁炉后的暗门钻了出去,后院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人打了个寒颤。
果然,墙角下站着两个黑衣汉子,正倚着墙抽烟。
何书桓示意杜飞和小燕子躲在假山后,自己则握着铁钳,悄无声息地绕到其中一人身后。
那人刚察觉到不对,就被何书桓用铁钳抵住了后颈,哑声警告:“别动!”
另一个人听到动静,刚要掏枪,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哨声——三声长哨,划破了夜空。
那人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何书桓趁机低喝:“是自己人!沈啸坤要倒了,你还要替他卖命?”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枪,低声道:“跟我来!我带你们走!”
假山后,杜飞抱着小燕子,看着远处被火光映红的夜空,眼底满是担忧。
小燕子趴在他的肩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杜飞,”她哽咽着,“亦臻他……”
“他会没事的。”杜飞轻声安慰,语气却带着连自己都不信的笃定,“他是沈亦臻,他不会有事的。”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而那栋燃烧着暖光的洋房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来源:温泉沐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