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此,吴棠只需筹措 “十万石 × 十五两 = 一百五十万两” 银子即可打发旗人。
南京收复后,
面临的最大难题是民生凋敝、粮价飞涨。
江南粮价已飙升至十五两银子一石,
百姓无力购买。
总督给古平原的任务,是筹措三十万石粮食,
并以不超过五两一石的价格投放市场,平抑粮价。
市价十五两,任务价五两,
中间每石十两、总计三百万两的巨额差价无处填补。
若古平原动用徽商老本填补,
则有“沈万三修南京城墙”般功高震主之险。
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古平原挠头深思,采用了造谣骗粮之策。
古平原早前在北方时,
已从漕帮江泰处得知,
漕运总督吴棠为完成漕粮任务,
向漕帮购买了三十万石米质不佳的粮食,
准备运往京城充作旗营粮饷。
此事本与江南无关,但古平原将其视为关键棋子。
古平原秘密花费五千两银子,
在京城散布谣言:“吴棠用霉米喂旗人,
是为了省下银子给湘军发饷。”
此谣直击要害,
成功激起京城旗营官兵的极大愤慨。
当他们看到运来的确是劣质粮时,
群情激愤,在通州码头闹事,
要求吴棠按市价,十五两一石折银发放。
吴棠陷入绝境,既无足够银两,又不敢得罪旗人。
古平原看准吴棠焦头烂额之时,
以商人身份求见,提出“解决方案”。
他声称,据自己从京城得知,户部档案和街头舆论中,
吴棠此次运粮数额仅为十万石(而非实际的三十万石)。
因此,吴棠只需筹措 “十万石 × 十五两 = 一百五十万两” 银子即可打发旗人。
古平原代表两江总督,提议以五两一石的价格,
买下吴棠全部的三十万石粮食,
正好也是一百五十万两。
对吴棠而言,这笔交易一举三得,
一、处理了劣质粮,拿到了现银。
二、用这笔钱足以满足折银要求,平息事端。
三、卖了人情给曾老,结交国之重臣。
吴棠虽疑,
但古平原提议可派快马进京核实“十万石”之说,
并约定在南京江宁码头由藩司衙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打消了其顾虑。
吴棠的师爷在后堂偷听,虽觉不妥,
但吴棠已被“解套”的前景和结交曾老的利益所打动,最终同意。
粮食到手后,古平原并未直接运入江宁,
而是通过水师老友“橹子爷”的关系,
将粮船秘密停泊在水师营码头,由水师看管,确保安全。
同时,他开始对付南京当地最大的奸商,
囤积居奇、哄抬粮价且为富不仁的广东陈大户。
古平原化身“安徽青州大粮商”,
以十万两银票为定金,
向陈大户订购十万石粮食,
约定价格按货到时的市价结算。
陈大户见利心动,从广东调粮。
等陈大户的粮船抵达江宁江面后,
古平原启动组合拳,
请水师营以搜查长毛余孽为名,命令所有船只靠岸。
陈大户想如常行贿了事,但此次官兵坚决“公事公办”。
漕帮放出话,谁敢给陈大户的船干活就是与漕帮为敌。
一夜之间,陈大户所有船工消失无踪。
古平原让伙计散播消息,饥民闻讯而来,
在岸边生火围坐,粮船若敢移动,恐有焚船之险。
陷入绝境的陈大户只得找古平原求救。
古平原开出五两一石的“屠龙价”。
陈大户不肯,企图召集其他粮商竞价。
此时,古平原安排的好戏上演,
漕督那三十万石粮船“千帆竞渡”,
浩浩荡荡驶向下关码头,公开卸粮入库。
其他粮商见状,以为市场即将被平价粮充斥,纷纷散去。
陈大户彻底绝望,只得接受五两的价格。
这期间,陈大户曾将偷粮的饥民孩子绑在桅杆上一天一夜,
导致两个孩子溺亡。
古平原得知后,让妻子常玉儿托人给受害家庭送去奠仪,
更坚定了惩治此人的决心。
交易完成后,古平原更进一步,利用合同条款,
迫使陈大户继续从广东运粮二十万石,
以凑足三十万石总数。
陈大户“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暴利梦碎,还不得不替古平原完成剩余采购。
古平原用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最终获得了六十万石粮食,
三十万石来自吴棠,三十万石来自陈大户,
远超曾老要求的三十万石,且均价控制在五两左右。
古平原未曾动用巨额补贴,
而是通过信息差,造谣/改数字、资源置换,劣粮换现银,
打压陈大户、借力打力,利用水师、漕帮、饥民,
将吴棠的危机、陈大户的贪欲、官场的矛盾、民间的力量巧妙整合,
最终“无中生有” 地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充分展现了大生意人的格局与手段。
连曾老都听得入神,感叹“后生可畏”,
由衷的赞赏古平原的谋略极高。
来源:莫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