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父母爱情》里最让人唏嘘的一段。不是江德福和安杰的风雨相守。反倒是欧阳懿那次探亲。一顿饭的功夫。十年恩情好像就悄悄散了。

话说《父母爱情》里最让人唏嘘的一段。不是江德福和安杰的风雨相守。反倒是欧阳懿那次探亲。一顿饭的功夫。十年恩情好像就悄悄散了。

好多观众都没缓过神。怎么之前那么亲的两家人。说淡就淡了呢。

01

欧阳懿来探亲那天。天气其实特别好。

他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提着糕点茶叶。进门时笑容满面。可那笑容里。总透着点儿说不清的东西。

要知道。几年前他落难那会儿。可不是这样。

那时候的欧阳懿。穿着打补丁的旧衣裳。低着头进屋。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江德福给他倒杯水。他都恨不得站起来接。现在呢。稳稳坐在沙发上。等安杰给他沏茶。

安杰忙前忙后张罗饭菜。江德福也从单位特意早回。场面看着挺热络。但空气里就是飘着那么一丝。不自在。

02

饭桌上那几道菜。简直成了显微镜。

欧阳懿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慢慢嚼着。忽然就笑了：“这肉烧得好。不过要我说啊。还是以前在青岛吃的那家馆子正宗。”

他说的是哪家馆子。江德福和安杰当然知道。那会儿欧阳懿还是风光的大教授。请客吃饭都是去高级地方。现在这话说出来。听着像回忆。品品又不像。

江德福接话：“现在条件好了。想吃啥都能做着吃。”

“那不一样。”欧阳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有些滋味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安杰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江德福的腿。

03

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了孩子教育。

欧阳懿说起女儿在国外读书的事。语气里满是自豪：“现在这些孩子啊。比我们那会儿强。眼界宽。选择多。”

江德福的儿子当时正准备当兵。老爷子觉得当兵光荣。踏实。

“当兵好啊。保家卫国。”欧阳懿这么说。可接下来的话就有点儿意思了，“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还是得多读书。多见世面。老江你说是不是？”

江德福“嗯”了一声。低头扒了口饭。

安杰赶紧打圆场：“各有各的路。孩子自己喜欢就行。”

可那顿饭的后半程。江德福的话明显少了。

04

最微妙的是吃完饭那会儿。

欧阳懿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江德福家客厅墙上挂着的照片。忽然说：“老江啊。你这房子也该装修装修了。现在都兴那种组合柜。显得亮堂。”

江德福笑了笑：“住惯了。挺好。”

“你呀。就是太知足。”欧阳懿摇摇头，“该享受的时候还得享受。人生短短几十年。”

话说得没错。可听着就是别扭。

要知道。欧阳懿最难的那几年。是江德福一次次帮忙。找关系。送东西。安杰更是没少接济姐姐一家。那些情分。都是实打实用心攒下的。

现在欧阳懿平反了。待遇恢复了。女儿也出息了。可这些话里话外的。怎么总让人觉得。他是在划清界限呢。

不是明着划。是那种淡淡的。不经意的。把过去的落魄和现在的风光。悄悄隔开。

05

送欧阳懿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江德福站在门口。看着欧阳懿走远的背影。好半天没动。

安杰走过来。轻声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德福转身进屋，“就是觉得。人这一辈子啊。挺有意思的。”

那之后。两家的走动就渐渐少了。

逢年过节还会通电话。但那种掏心掏肺的热络。再也回不去了。像一壶慢慢凉掉的茶。你再怎么加热。也不是原来的味道。

有些观众不理解。说欧阳懿忘恩负义。也有人说江德福太敏感。可真正经历过人情冷暖的人都懂。这哪里是一顿饭的事儿。

06

其实想想。真不能全怪欧阳懿。

那些年他吃了太多苦。低头低了太久。现在好不容易能挺直腰杆了。他太需要确认——确认自己真的走出来了。确认自己和过去那个落魄的自己。彻底告别了。

而江德福一家。恰恰是他过去那段日子的见证人。

看见他们。他就会想起自己最不堪的时候。这种心理。很复杂。不是不知恩。是那种微妙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自卑和骄傲在打架。

至于江德福。他倒不是图回报。可人都有自尊。他帮人是出于情分。可当对方处处流露“我现在不一样了”的姿态时。他也会下意识地后退。

不图你记我的好。但也别总提醒我你曾经不好。现在又太好——大概就是这么个心理。

07

最近重看这段。我突然明白了编剧的厉害。

他没有写什么撕破脸的大冲突。就是一顿家常饭。几句闲聊。可人情世故的那些细刺。全藏在里头了。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不致命。但就是不舒服。

弹幕里好多人在吵。有的骂欧阳懿“白眼狼”。有的说“江德福也太计较”。

其实吧。生活中大部分关系的变淡。都不是因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一次次这样的“不舒服”。慢慢积攒起来的。

你说话小心了。我回应客气了。一来二去。距离就出来了。

08

有意思的是。后来剧情发展。两家其实也没有真的成仇。

就是淡了。自然而然地。走上了不同的路。

欧阳懿继续他的文化人生活。江德福守着部队和家人。偶尔从安杰那里听说彼此的消息。知道都过得不错。也就够了。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之间最真实的关系——不一定非要一生亲密。有过真心的时刻。在彼此需要时伸出过手。然后各自安好。其实也算圆满。

非要绑着一辈子感恩戴德。反倒不现实。

写这篇文章时。我想起自己一个远房亲戚。

当年他家困难时。我爸妈没少帮忙。后来他家孩子出息了。在城里买了大房子。请我们去做客。那装修那摆设。确实讲究。可一顿饭吃下来。爸妈回家后沉默了好久。

我妈后来跟我说：“不是图他们报答。就是觉得……他们好像特别怕我们觉得他们还是从前那样。”

其实我们都懂。谁不想把最难堪的那一页翻过去呢。

可人情这东西吧。有时候就像老照片——你可以把它收进抽屉里。但别假装它没存在过。

《父母爱情》最真实的地方就在这儿。它不制造完美。它让你看到。哪怕是最亲的人之间。也有无法言说的微妙和不得已的疏远。

而这。可能就是生活本身的样子。

大家怎么看？你们生活中有过这种“渐行渐远”的关系吗？

来源：雨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