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庭生作为靖王义子，也在受邀之列。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宫宴，周嬷嬷早早为他准备了新衣——雨过天青色的锦袍，领口袖边绣着银色的云纹，腰间束玉带，头上戴着小巧的金冠。
《琅琊榜》·《梅岭忠魂传·长林王萧庭生》
文/鼎客儿
五月端午，宫中设宴。
庭生作为靖王义子，也在受邀之列。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宫宴，周嬷嬷早早为他准备了新衣——雨过天青色的锦袍，领口袖边绣着银色的云纹，腰间束玉带，头上戴着小巧的金冠。
“公子真精神。”周嬷嬷替他整理衣襟，眼中满是慈爱。
庭生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还有少年的稚嫩，但眉眼间已有了些许棱角，眼神沉静，不再有初入王府时的惶恐不安。
宴设太液池畔的蓬莱阁。初夏时节，池中荷花初绽，晚风送来阵阵清香。阁内灯火通明，丝竹悦耳，皇子宗亲、文武重臣依次落座，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庭生的位置在中段，不算显眼，但也不偏僻。他左边是萧景睿，右边是萧歆——十三皇子特意换到他身边，说要和他说话。
“听说你最近在学兵法？”萧歆给他夹了块糯米糕，“怎么样，难不难？”
“难，但有意思。”庭生老实说，“尤其是分析战例的时候，像在解一道很复杂的谜题。”
萧歆眼睛发亮：“我也喜欢兵法！下次你学的时候，叫上我好不好？父皇总说我年纪小，不让我碰这些。”
庭生正要答应，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是坐在宁王身侧的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眉眼阴柔，正斜眼看他：“一个罪奴出身的，也配谈兵法？怕是连马都骑不稳吧？”
话音不小，周围几桌都听见了。不少人转头看来，眼神各异。
庭生握紧筷子，面上却不动声色。萧歆皱眉：“萧元启，你胡说什么？”
原来这就是莱阳王世子萧元启——莱阳王是陛下庶弟，封地在东南，萧元启作为世子，常年留在京中。此人骄纵跋扈，名声不佳。
“我说错了吗？”萧元启提高声音，“谁不知道，咱们这位‘庭生公子’，是从掖幽庭那种地方出来的？要不是靖王叔心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刷马桶呢！”
满座寂静。连丝竹声都停了。
庭生缓缓放下筷子，抬眼看向萧元启。他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得像深潭，映不出半点波澜。但就是这样平静的目光，反而让萧元启有些发毛。
“世子说得对。”庭生开口，声音清晰，“我确是从掖幽庭出来的。在那里，我学会了刷马桶、打水、种菜，也学会了——人心有多脏，话可以有多毒。”
萧元启脸色一变：“你骂谁脏？”
“谁接话，就是谁。”庭生站起身，对着主座方向躬身，“陛下，臣有一言。”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十一岁的孩子，会在这种场合直接对天子说话。
陛下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讲。”
“臣出身掖幽庭，此事不假。但臣以为，出身如何，并不能决定一个人将来的高度。”庭生站得笔直，声音朗朗，“昔年百里奚饲牛拜相，管仲囚徒成霸业；韩信受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兵仙。可见英雄不问出处，唯问胸中是否有沟壑，手中是否有担当。”
他顿了顿，转向萧元启：“世子嘲笑臣的出身，臣不怪您。因为您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您高高在上，不懂人皆有尊严。但臣想请问：若有一日国难当头，是靠出身高贵却只知享乐的人，还是靠无论出身、都愿为国赴死的人？”
一番话，掷地有声。
阁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青衣少年身上——他身量未足，却站如青松；他声音尚稚，却字字铿锵。
萧元启涨红了脸，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宁王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打圆场：“小儿狂妄，陛下莫怪。庭生说得对，英雄不问出处……”
“他说得很好。”陛下打断宁王，目光落在庭生身上，有赞赏，有深思，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庭生，你过来。”
庭生依言上前，在御案前跪下。
“抬起头。”
庭生仰脸。陛下仔细端详他的眉眼，许久，轻声道：“像，真像……”
像谁？没人敢问。但不少人心中都闪过同一个名字——那个已经十二年没人敢公开提起的名字。
“你方才说，无论出身，都愿为国赴死。”陛下缓缓道，“这话，是真心的？”
“是。”
“若朕现在要你去北境从军，你可敢？”
满座哗然。北境正值多事之秋，此去凶险万分。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去，简直是……
“臣敢。”庭生却答得毫不犹豫，“但臣请求，三年后再去。”
“为何？”
“因为臣现在去了，只能当个普通兵卒。但三年后，臣学成文武，或可为将，带更多人与臣同去，守更多国土，护更多百姓。”
陛下怔住了。他看着这个眼神清澈而坚定的孩子，忽然大笑起来：“好！好一个‘或可为将’！靖王——”
靖王起身：“臣在。”
“你这义子，教得好。”陛下眼中闪着光，“三年后，朕亲自送他赴北境。若他真能成将，朕封他做……长林军副帅！”
长林军！那是靖王一手创建的嫡系精锐，副帅之位，向来只给最信任的心腹。陛下此言，无异于公开表态：他认可庭生，要大力栽培他。
靖王跪谢恩典。庭生也叩首，心中却无太多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全然不同。众人看庭生的眼神，多了敬畏，多了探究，也多了……忌惮。
散席时，萧歆追上来，拉住庭生的手：“你今天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父皇这么夸一个人！”
庭生苦笑：“殿下，这不是好事。”
“为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庭生望着远处夜色中闪烁的宫灯，“今天之后，盯着我的人，会更多了。”
萧歆愣住。他毕竟年少，还没想这么深。
“不过没关系。”庭生转头对他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他说完，走向等在宫门外的靖王府马车。月光洒在他身上，将那身青衣染成银色，背影虽单薄，却有种不可折弯的坚韧。
马车里，靖王在等他。
“怕吗？”靖王问。
“有点。”庭生诚实地说，“但更多是……准备好了。”
准备好迎接风雨，准备好承担重任，准备好走那条注定不平凡的路。
靖王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也有一丝心疼：“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王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知道。”庭生微笑，“因为有您，有先生，有周嬷嬷，有秦先生……有你们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马车驶过寂静的街道，驶向靖王府的方向。那里有温暖的灯火，有等他归来的人，有他可以安心称之为“家”的地方。
而前方，长路漫漫，风雨将至。
但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只能蜷缩在掖幽庭角落的孩子了。
他是萧庭生。
是祁王遗孤，是梅岭英魂之后，是靖王义子，是陛下亲口许诺的未来长林军副帅。
更是他自己——一个要在这天地间，走出自己道路的人。
【第二卷（八）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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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