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记得万茶大会的请柬送到古平原手里那天，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笑着接过那张薄纸，眼里有光，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一个能把生意扳回来的机会。可李万堂当众砍下一句狠话，把那光全照灭了。李万堂冷淡地说，古平原不能参加万茶大会。人群里立刻起了风声，几句流言像碎石弹跳开来。

我记得万茶大会的请柬送到古平原手里那天，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笑着接过那张薄纸，眼里有光，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一个能把生意扳回来的机会。可李万堂当众砍下一句狠话，把那光全照灭了。李万堂冷淡地说，古平原不能参加万茶大会。人群里立刻起了风声，几句流言像碎石弹跳开来。

古平原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很直接地问了为什么。李万堂那张脸不动声色，只说了点客套话，话里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他口。我看到他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肩膀像被人按住似的沉。到店里，他把一箱箱茶叶一边拆开一边看着，像在确认还有没有什么能留给自己。一个老伙计冲进来，眼里有急意，说有人在散布把他赶出商圈的传言。古平原拿着请柬在炉边撕了两次，最后把它扔进火里，灰烬还没有散尽，他却已经做了决定。

其实他接下来的动作让人出乎意料。件事是把质量当成底线。举个例子，他每天亲自闻茶、尝汤，连晒茶的火候都不放过。哪怕是最普通的一泡绿茶，也要有老茶客回头能说一句好。第二件事是回到根上去找人。他去找老茶工、去找几个种茶多年的茶农，把能拉拢到一条线上的都拉了过来。他不去和大商会硬碰硬，而是想从市井、从源头稳住自己的。

有人当面笑他傻，说用好茶换信誉这是小生意人的做法，市面上讲的是手段和关系。可我看到每天进店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老顾客先是试探性地回来，然后带朋友来。那些小摊位的生意也慢慢好转。李万堂有好几次站在门外看半天，最后转身离开。我看到古平原站在门口冲他笑，那笑不是得意，而是经过风浪后的平静。

有段时间坊间有人议论，有人说做生意有人做硬生意，有人做良心生意，最后能站住脚的还是那种肯踏实做人做事的人。还有评论说，滋味是不能被吹嘘出来的，要用时间去证明。听到这些，我心里也有些释然。古平原没有去讨好任何人，他把话放进茶里，让茶去说话。

慢慢的，局面开始改变，但不是一夜翻盘的戏码。每天都有小步子向前。顾客开始按新的标准来评价他，不再单看关系和名头。李万堂在暗处观察，脸上的硬线有了一点动摇。那一天我站在店里，看着古平原泡茶，手稳得像早年没被人怀疑过一样。我知道这件事教会大家两样东西，一是生意有时候比拼的是耐心，二是人心会记得谁曾经真诚对待它。

看着他把一壶茶端到客人面前，我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他次教我炒茶的样子，简单而认真。那天茶香里带着一点烟火气，也是他最真实的名片。现在连街角的小贩也开始用他的茶招呼客人了。事到如今，输掉一次脸面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用手里的活儿把信誉一点点找回来。

来源：洼地中排水的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