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民之名,照鉴人心的幽微与时代的群像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06 21:29 2

摘要:老革命陈岩石在省委常委会上讲述他当年的入党动机时,一字一顿地说:“背炸药包是共产党员才有的特权。” 当这位白发老人说出这句话,整个会议室的时间仿佛被拉回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如今在剧中人物的世界里,权力正在被异化,信仰正在被侵蚀,人性的幽微与复杂在这部被誉为“

老革命陈岩石在省委常委会上讲述他当年的入党动机时,一字一顿地说:“背炸药包是共产党员才有的特权。” 当这位白发老人说出这句话,整个会议室的时间仿佛被拉回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如今在剧中人物的世界里,权力正在被异化,信仰正在被侵蚀,人性的幽微与复杂在这部被誉为“史上尺度最大反腐剧”中一览无余。

2017年初春,一部电视剧悄然登陆湖南卫视黄金档。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没有流量明星的加持,《人民的名义》却如同一枚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为惊涛骇浪。

导演李路与编剧周梅森的合作,本身便是对现实的一次勇敢“破冰”。对于为何拍摄这样一部剧,李路直言不讳:“反腐不只是要把生锈的零件、患病的器官拿下来,更重要的是找到致锈的原因、病灶的所在,从而正本清源,创造清明的政治环境和执政生态。”

在充满抗日神剧与玄幻穿越作品的荧屏中,《人民的名义》以其独有的现实主义风格杀出重围,成为那个春天最引人注目的文化景观。

它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民心所向”的直接反映,因为“老百姓太需要这样的作品了”。

剧中,一个小小的项目处长赵德汉,在简陋老房子里吃着炸酱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而他的别墅里,却堆积着整整两亿三千九百九十九万现金,钞票多到点钞机都数不过来。

这一极富戏剧性的反差,其原型正是真实案件中落马的“亿元司长”。

然而周梅森表示,所谓的“尺度最大”,并不在于官员级别突破至“副国级”,而在于“我们终于可以正视当下的社会政治生态了”。

那些在过去难以播出的对话,如今可以原原本本地呈现在观众面前。省委书记沙瑞金直言:“有的干部私下里说,反腐弄得官不聊生,这不是屁话吗!不反腐,让他们继续腐败下去,那就是民不聊生了。”

这类台词在过去可能遭遇删减,如今却被保留下来,这本身便是反腐决心的体现。

贪官是什么形象?在传统叙事中,他们通常是面目可憎的魔鬼,贪婪、腐败、毫无人性。

然而周梅森在创作前深入监狱与落马官员面对面交流后,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腐败官员不是魔鬼,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正是这种对人性的深刻理解,让《人民的名义》跳出了简单的二元对立。

祁同伟曾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是满怀理想的青年才俊。然而当现实一次次击败他的努力,当权力带来的不公将他推向深渊,他最终选择向梁璐跪地求婚——与其说他跪的是梁璐,不如说他跪的是她背后的政治资源。

这个人物的悲剧性,在于他的选择既是个人欲望的驱使,也是体制与环境的产物。

贪腐从来不只是金钱的交易,它更是人性的角斗场。在剧中,高育良与妻子吴惠芬表面上维持着和睦的夫妻关系,实际上早已离婚不离家。这对大学教授与官员的组合,暗藏着权力与情感的复杂博弈。

高育良曾与妻子探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的人,但是,最缺的,就是忠诚的人。” 这样的对话,揭示出知识分子在权力诱惑面前的迷失。

另一边,省委书记沙瑞金在一次会议中,用极其严厉的语气批判道:“不是共产党员就没有资格背炸药包、参加尖刀班。同志们,那个时候,背炸药包是共产党员才有的特权呐!可今天,我们有的党员同志争的是什么?是钱和权!”

这样的对比,令人深思——同一身份,两种追求;同一位置,两样选择。人性的复杂在权力面前被放大了。

权力的本质是什么?是对公共事务的管理与决策权,是为人民服务的工具。然而在《人民的名义》中,权力被异化为个人欲望的工具,成为腐败滋生的温床。

在权力场中,官员之间、官商之间的微妙关系构建出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络。剧中,省委副书记高育良与商人赵瑞龙之间的勾连,山水集团高小琴与官员们的暧昧关系,都展现了权力异化的典型形态。

剧中人物王大路一句“在中国做生意,决不能忽视官场的存在”,道出了政商关系的潜规则。

李达康书记曾对光明分局局长程度厉声批评:“你身穿人民警服,头顶国徽,就不能太任性。在人民面前,一定要把尾巴给我收起来,别把尾巴翘起来当旗摇。” 这番话直指权力异化的核心问题——公权力被私人化、任性化。

信仰是支撑一个政党、一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在剧中,不同人物的信仰选择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结局。

陈岩石,这位经历过战争年代的老革命,在讲述当年入党经历时,眼中闪烁着信仰的光芒:“我这一生都为能拿到‘背炸药包’这个共产党员的特权——骄傲。” 对他来说,信仰是牺牲与奉献的代名词。

然而对于高育良来说,信仰逐渐被利益所替代。他曾对学生祁同伟讲述为官之道,试图保持自己的理想形象,却一步步陷入腐败的泥潭。从政法教授到省委副书记,高育良的人生轨迹充满了理想主义被现实消解的悲剧色彩。

权力与信仰的角力在剧中人物身上不断上演。侯亮平坚持自己的信仰,面对诱惑毫不动摇;而祁同伟则在现实的挤压下,逐渐放弃了最初的原则。

正面人物在反腐剧中的塑造向来是个难题。在《人民的名义》中,反贪局局长侯亮平被塑造成近乎完美的角色,他面对困难时,常常通过闪回刚入职时宣誓的场景,来表现内心对党性的坚持。

然而这样“完美型人格”的塑造,也引发了一些争议。有观点认为,这种塑造方式缺乏对人物内心矛盾的深刻刻画,使得人物显得有些“扁平化”。

相比之下,反面人物的塑造则更加复杂立体。高育良与祁同伟的堕落过程被详细展现,特别是祁同伟,从贫寒出身、大学期间的优秀学生,到后来逐步走向腐败,其心理转变过程令人唏嘘。

这种正反人物塑造的不平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创作者对人性复杂性的理解深度。也正是在这种不平衡中,《人民的名义》展现出更为丰富的人性图谱。

《人民的名义》构建了三条叙事主线:检察机关的反腐办案线、政治斗争线和百姓生活线。这三条线索交织并行,展现了一个立体的社会图景。

主线以侯亮平调查赵德汉、丁义珍为起点,经过“116”事件、陈海车祸等关键节点,逐步升级为与山水集团的正面交锋。同时,辅线中的各种社会现象也引人深思:郑胜利组织网络水军造谣、小皮球在学校“行贿受贿”、王校长骗取国家补贴等情节,都直指社会现实。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丁义珍式”窗口事件,这一情节不仅批判了官员的不作为,也在现实中引起巨大反响,多地政府开始整治类似的“蹲式窗口”。

这种主辅线结合的叙事方式,不仅增加了戏剧冲突,更拓展了作品的现实关照维度,使其超越了一般的反腐剧,成为一部社会生态的“百科全书”。

09 语言的穿透力

台词是《人民的名义》的一大亮点,那些犀利的对话和独白,像利剑一样穿透荧幕,直指人心。

陈岩石怒斥:“现在有的干部,私下里说啊,说这反腐弄得官不聊生,这不是屁话吗!不反腐,让他们继续腐败下去,那不是官不聊生了,那就是民不聊生了,老百姓就得造反了!”

沙瑞金在一次会议上直言:“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干部的队伍素质的问题,坦率的说,我们一些干部其素质已经远低于一般国民的素质了。”

陆亦可则从另一个角度指出社会问题:“这贫富差距太大,带来的被剥削感;权利不受监控,带来的不公平感;社会保障不足,带来的不安全感;这老百姓能不浮躁吗?!”

这些台词之所以有力,不仅在于其尖锐性,更在于其真实性。它们是编剧周梅森深入调研、反复打磨的成果,既反映现实,又高于现实,构成了一部反腐剧的语言筋骨。

10 文艺与现实的共振

《人民的名义》不仅是一部电视剧,它更是一个时代的注脚,是文艺与现实的一次深度对话。周梅森在接受采访时坦言:“全国人民都在关注反腐,这种情况下,如果文艺不关注、不在场,那就是文艺的失职。”

这部剧的成功释放出一个信号:文艺创作应当直面社会现实,回应人民关切。当陈岩石在剧中高呼“背炸药包是共产党员的特权”时,他所呼唤的不仅是历史的记忆,更是当代共产党人应有的精神追求。

在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等机构组织的研讨会上,专家们一致认为,《人民的名义》用积极的姿态对反腐斗争给予艺术的表现与思考,塑造了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忠诚果敢、一心为民、刚直不阿、清正廉洁的群体形象。

这也正如导演李路所言,希望通过这部剧“在这场大变迁中发挥一定的作用”。

当剧中祁同伟在孤鹰岭自杀,说出“我犯下的罪孽,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时,那些曾经的理想、挣扎与选择都已尘埃落定。窗外,汉东的太阳照常升起,人们继续生活、工作,但内心的某些东西已经改变。

或许正如剧中那句令人深思的台词所说:“以前,人民群众不相信政府做坏事,现在,人民群众不相信政府做好事了”。从《人民的名义》所揭示的真相来看,这部剧最大的贡献,不是展示了腐败有多严重,而是让人们重新相信,总有那么一群人在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作者简介:易白,智库学者,文艺创作者。长期从事政策研究、智库咨询与公益普法,曾担任军队政工网《建言献策》频道编辑、多家报刊专栏作者及特约撰稿人。在经济学、社会学、文化学及人工智能产业领域有持续观察与研究。文艺创作逾三十年,诗歌、散文、歌曲、绘画、影视及音乐作品累计在各级各类比赛中获奖百余次,作品散见于多种文学期刊及媒体平台。

来源:中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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