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方思远知道,他办的裁剪学校培养的学生,去大运制衣公司和运达服装厂工作的不少,曾作为一条纪律,不让他的学校去郝家的企业上班。但学生一毕业就不听他了,所以,这纪律等于虚设。最近,他再次发现这种情况,特别生气,立马把周金泰厂长叫过来,指责说:“我培养的学生们怎么还有
方思远知道,他办的裁剪学校培养的学生,去大运制衣公司和运达服装厂工作的不少,曾作为一条纪律,不让他的学校去郝家的企业上班。但学生一毕业就不听他了,所以,这纪律等于虚设。最近,他再次发现这种情况,特别生气,立马把周金泰厂长叫过来,指责说:“我培养的学生们怎么还有去郝家的企业上班的呀!”
“我不了解这情况。”周金泰不以为然地说:“这些学生之所以花钱上你的裁剪学校,不就是为了学门技术、找个挣钱的工作吗?这些学生在哪儿干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方思远气呼呼地说:“明天上午,你把这些学生都召集到咱们厂里来,我给他们开个会。”说着,递给他一个名单,上面有30多人。
周金泰看了一下名单,疑惑地问:“董事长,你是不是让他们到咱们的厂里来上班?”
方思远点点头。
“咱们厂已经人浮于事了,应该精简,不该再进人了。”
“这厂子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方思远反问一句说:“你尽管通知好了。”
周金泰把方思远给他的名单转给了办公室,办公室全通知到了,结果却只来了郑天宇等8个人。
方思远抱怨周厂长:“怎么才来了这么几个人啊,你是怎么通知的?”
“我让办公室通知的。”
他又让周金泰把主任找来,办公室主任说:“我把那名单给郑天宇了,让他通知的。”
方思远又责问郑天宇:“你是怎么通知的,为什么只来了这么几个?”
郑天宇说:“方校长,反正我全通知到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我就不知道了。”
方思远把周厂长打发走了,然后让胡大印把会议室的门关好,亲自给这些同学开会。
他责备说:“同学们,我早就买下了咱们县的县服装厂,你们不知道吗?怎么跑到郝运来兄弟俩的厂子上班去了?我们方家老辈就跟他郝家有仇,你们怎么去帮助他俩啊?”
郑天宇说:“方校长,当时你没说办厂子,有厂子招工我就去了。如果方校长需要我回来,我可以在大运制衣公司辞职。”
罗惠英说:“方校长,我们上裁剪学校,就是为了学门技术,找个班儿上,给家里挣点钱,跟你们两家有没有仇没关系。再说,我们跟大运制衣公司是签订了合同的。如果我们私自跳槽就等于撕毁了合同,我们这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方思远当场许诺:“你们要回来,我会给你们把工资补上,而且会比郝家工资多给五元。希望你们回去把这个意思告诉我们的每个同学。”
郑天宇说:“方校长,我愿意跟着你干。”
方思远说:“今天叫大家来就为这事。希望你们认真考虑一下。”接着,宣布散会。
人们站起来纷纷走出。
方思远让郑天宇留一下。郑天宇疑惑地问:“方校长,你留下我还有什么事吗?”
“别再叫我校长了,现在我是方氏服装厂的董事长了!”方思远立马给他纠正:“董事长,你留下我有别的事吗?”
“天宇,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方思远让郑天宇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郑天宇受宠若惊地说:“董事长,我不渴。”
“天宇,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不怪你。”方思远说:“今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在大运制衣公司干了,因为我们两家早就是仇人。我爹原来在我们村当支书,处处压着郝运来家。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的政策全变了,不再讲阶级成分了,郝运来就硬起来了,而且处处跟我家对着干,还把我爹告进了监狱,而且死在了监狱里。我们两家这种情况,你说我培养的学生怎么能为他服务呢。我叫咱们的同学都辞职,就是想把郝运来兄弟俩的公司搞垮!”
郑天宇领悟地说:“方校长,你这么一说,我们是不能在大运制衣公司干了。”
“可你必须留在那里干!”方思远说得十分肯定。
郑天宇疑惑地问:“为什么?”
方思远说:“从我爷爷那一辈,我家就跟郝家是对头,我还要继续跟他家斗。我让你留在他的公司,是想让你在他的公司当卧底,也是我给他们公司揳的一颗钉子。你要做到‘身在曹营心在汉’,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深深地藏在那里,为我的服装厂经常通风报信,千万不能露了马脚。表面上你要服从他,讨好他,取得郝运来的信任,必要的时候毁他们一下子。能做到吗?”
郑天宇想了想:“能。”
方思远:“天宇,你给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肯定会比郝运来的公司给你的工资高。”
郑天宇说:“董事长,他们给我发工资就行了,我不要你的钱。”
“你傻呀,这是为我服务,拿报酬是应该的。”
“我心甘情愿地为你办事,绝不会辜负方校长的信任。”
方思远说:“平时我们要装作不认识,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跟我联系。我给你配个BB机,有事我找你。如有特殊情况你可给我打电话,但要特别谨慎,不能让郝家公司的人产生丝毫怀疑。明白了吗?”
“方校长,我记住了。”
方思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BB机,给他,叮嘱:“既要随身带着,又不能让别人发现。”
刚上班,石磊在车间转悠了一圈后,发现有几个位子空着,疑惑地问:“郑天宇他们几个怎么没上班呀?”
王羲说:“郑宏宇通知人们去方氏服装厂开会去了。”
石磊不禁眉头一皱:“方思远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的职工去他的厂里开会呀?”
王羲:“郑宏宇通知的,都是原来方思远裁剪学校毕业的,也通知我了。我说,我已经毕业了,不属方校长管了,所以没去。”
石磊:“这个方思远不知又使什么损招儿呢。”
下午,有几个员工找到石磊,要辞职。理由是方氏服装厂的工资每月多给五块钱。他想,这大概就是把原来他的学生叫去开会的原因吧?他立马给郝运来打电话,“董事长,方思远来咱们公司挖墙脚了。”
郝运来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下午一上班,有几个人要辞职。”
郝运来反问:“为什么呀?辞职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从方思远裁剪学校招来的。”
“噢!”郝运来在思索着。
“董事长,我们答应不答应他们?”
郝运来思索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是拦不住的,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吧。”
“董事长,一下子走那么多,会影响我们的生产的。”石磊说:“再说,这些人终究受过专门培养,做的活比较规矩,我不想让他们走。”
“他们学校毕业的都走吗?”
“也有不想走的。”
“都是谁不想走?”
“不想走的有郑天宇、王羲、罗惠英。”
郝运来果断地说:“凡是要走的,让会计给他们结账,而且要发整月的。”
石磊不同意这么办:“凭什么呀?我们招聘的时候是跟他们签有合同的。如果他们想走,不仅这个月的工资不发,还要扣下他们交的200元保证金。”
“石磊,我的处世原则你知道,只许别人对不起我,我不会对不起别人。就按我说的办吧。”
石磊欲走。郝运来叫住他:“你告诉办公室艾主任,让她立即去报社登广告招聘人,要熟练工,走多少招多少。”
“好的。”
来源:雪忆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