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次的他，与半个月前判若两人。虽然依旧清瘦，但眼中有了神采，举止间多了几分自信和威严。见到梅长苏，他深深一揖，比上次更加郑重。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三日后，他悄悄来到风雪楼。
这次的他，与半个月前判若两人。虽然依旧清瘦，但眼中有了神采，举止间多了几分自信和威严。见到梅长苏，他深深一揖，比上次更加郑重。
“先生大恩，澈没齿难忘。”
梅长苏扶起他：“殿下不必多礼。计划成功，是殿下执行得力，将士用命，苏某不敢居功。”
“先生过谦了。”慕容澈正色道，“若无先生精密计算，若无先生锦囊妙计，绝无此番大胜。先生虽未亲赴前线，却是此战之首功。”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双手奉上：“此乃我母妃遗物，今赠予先生。他日先生若有所需，持此玉佩来北燕，澈必倾力相助。”
梅长苏接过玉佩。玉佩温润，刻着精美的花纹，中间是一个“澈”字。他郑重收起：“多谢殿下。”
两人又谈了一个时辰，慕容澈才告辞离开。临走前，他告诉梅长苏一个消息：“大皇子经此一挫，对我已生杀心。昨夜我府外有刺客潜入，被韩猛擒获，经审问，是大皇子派来的。”
梅长苏眸光一凝：“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先生不是说过吗？大皇子与谢玉勾结，是通敌叛国。”慕容澈眼中闪过冷光，“我已经开始收集证据，时机成熟，便一举揭发。到时候，还要请先生相助。”
“义不容辞。”
慕容澈离开后，蔺晨从屏风后转出来，笑道：“这下稳了。慕容澈立了军功，得了圣心，又有了提防，大皇子想动他也不容易。接下来，就是等他慢慢收集证据，扳倒大皇子了。”
梅长苏点头，却道：“我们等不了那么久。谢玉和夏江在大梁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我必须尽快去金陵。”
“放心。”蔺晨拍拍他的肩，“下个月琅琊榜一公布，你的机会就来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腊月。
腊月初一，琅琊阁一年一度的榜单公布之日。
这一日，天下瞩目。无论朝堂还是江湖，无论权贵还是平民，都在等待那份神秘的榜单。琅琊榜分文武两部，文榜评才子谋士，武榜评高手猛将，此外还有美人榜、富豪榜、公子榜等等，林林总总，包罗万象。
而今年，最大的爆点出现在文榜榜首。
当那份烫金的榜单由琅琊阁弟子快马送至各国都城，张贴在城门口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文榜榜首，赫然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江左梅郎，梅长苏。”
下面是一行小字评语：“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
短短十个字，却重如千钧。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天下。江左梅郎是谁？麒麟之才又是什么？得之可得天下——这评价，简直高到了天际。
无数人开始打听这个梅长苏的来历。很快，各种消息流传开来：他是江左盟宗主，年纪轻轻便执掌江南第一大帮；他师从琅琊阁老阁主，精通医术谋略；他深居简出，却运筹帷幄，江左盟在他手中蒸蒸日上；他甚至助北燕六皇子立下赫赫军功……
越传越神，越传越玄。
到后来，梅长苏在人们口中，已成了半人半神的存在。
蓟城，风雪楼。
梅长苏看着手中那份榜单，苦笑：“蔺晨，你这招太狠了。”
蔺晨悠哉地喝着茶：“不狠怎么能引起注意？你等着吧，不出十日，太子和誉王的使者就会到。”
果然，第七日，大梁的使者到了。
来的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誉王的人，而是——靖王萧景琰。
当黎纲通报说“靖王殿下到访”时，梅长苏愣住了。蔺晨却笑了：“有意思。靖王怎么会来？他不是应该在金陵吗？”
梅长苏很快反应过来：“是蒙大哥。”
只有蒙挚，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知道他在北燕。也只有蒙挚，能说动靖王亲自来寻他。
“请殿下进来。”他整理衣袍，深吸一口气。
萧景琰走进来时，带着一身风雪寒气。
他穿着普通的青色常服，外罩黑色大氅，风尘仆仆，显是赶了很远的路。面容依然刚毅冷峻，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疲惫和忧虑。见到梅长苏，他目光锐利地打量片刻，才拱手道：“苏先生。”
梅长苏还礼：“靖王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
两人落座，飞流奉上热茶。萧景琰打量着这间朴素的书房，目光最后落在梅长苏脸上：“先生可知本王为何而来？”
梅长苏微微一笑：“为琅琊榜上的虚名而来？”
“虚名？”萧景琰摇头，“能让蔺阁主评为‘麒麟之才’的人，绝不是虚名。本王来，是想请先生出山，助我大梁。”
“殿下说笑了。”梅长苏垂眸，“苏某一介布衣，江湖草莽，何德何能，敢言助国？”
萧景琰沉默片刻，忽然道：“先生认识蒙挚吗？”
梅长苏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禁军大统领蒙挚？苏某久仰大名，可惜无缘得见。”
“蒙挚向本王举荐先生，说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能得先生相助，是大梁之幸。”萧景琰盯着他，“他还说……先生是个故人。”
书房里一时寂静。炭火噼啪，茶香袅袅，窗外风雪呼啸。
梅长苏抬起眼，与萧景琰对视。十二年过去了，景琰的容貌变了许多，更成熟，更刚毅，眼角有了细纹，鬓边甚至有了几根白发。可那双眼睛，还是和当年一样，清澈，坚定，正直得不染尘埃。
他还是那个萧景琰，那个会为了一个馒头跟小殊打架，会为了救一只受伤的小鹿跪在雪地里，会为了心中的公道顶撞父皇的萧景琰。
梅长苏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但他不能相认。至少现在不能。
“蒙大统领抬爱了。”他轻声道，“苏某与蒙大统领素未谋面，何谈故人？想必是蒙大统领记错了。”
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不管是不是故人，先生之才，本王亲眼所见——北燕六皇子慕容澈，原本默默无闻，得先生相助，一战成名，如今已是北燕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若先生愿助我大梁，何愁朝堂不清明，天下不太平？”
梅长苏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殿下想要苏某如何相助？”
“随本王回金陵。”萧景琰恳切道，“本王在朝中势单力薄，太子和誉王争斗不休，朝政混乱，百姓受苦。先生若有良策，可助本王整顿朝纲，肃清奸佞。”
“奸佞？”梅长苏抬眼，“殿下指的是……”
萧景琰咬牙：“谢玉，夏江，以及那些依附他们、祸乱朝纲的人。”
梅长苏心中震动。景琰果然一直记得，一直没放弃。
“殿下可知，扳倒谢玉和夏江，意味着什么？”他缓缓道，“意味着要与半个朝堂为敌，意味着可能触怒陛下，意味着……可能万劫不复。”
“我知道。”萧景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漫天风雪，背影挺拔如松，“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十二年前，赤焰军七万将士冤死梅岭，祁王兄长含恨而终。这十二年，我无一日不在想，如何为他们讨回公道。如今，我终于在朝中站稳脚跟，终于有了机会。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转过身，眼中闪着炽热的光：“助我翻案，助我还赤焰军一个清白，助我……还这天下一个公道。”
梅长苏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在灵堂前跪了三天三夜，发誓要查明真相的少年。
他终于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答应你。但请殿下也答应我一事。”
“先生请讲。”
“回金陵后，在人前，你我只是初识。”梅长苏一字一句道，“我是江湖谋士，你是皇室亲王。我们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起疑——尤其是谢玉和夏江。”
萧景琰重重点头：“我明白。”
“还有，”梅长苏顿了顿，“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去金陵。不能是殿下直接邀请，那样太显眼。”
萧景琰想了想：“言豫津和萧景睿下个月会来北燕游玩，我让他们‘偶遇’先生，再邀先生去金陵散心养病。这个理由如何？”
梅长苏笑了：“甚好。”
两人又商议了细节，直到深夜，萧景琰才告辞离开。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梅长苏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先生保重身体。金陵，我等你。”
送走萧景琰，梅长苏站在院中，任雪花落满肩头。
飞流拿来披风给他披上，小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梅长苏低头看他：“飞流，我们要去金陵了。”
飞流点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蔺晨从屋里走出来，与他并肩而立：“决定了？”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蔺晨轻叹一声：“这条路，可比北燕难走多了。谢玉和夏江都是老狐狸，朝堂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这身子……”
“我会小心。”梅长苏望着南方，那里是金陵的方向，“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有景琰，有蒙大哥，有豫津，有十三先生，有宫羽，还有飞流……有这么多人在，我不会倒下的。”
蔺晨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个给你。是第三个锦囊，老阁主留给你的。他说，到了最难的时候再打开。”
梅长苏接过锦囊，深蓝色的丝绸，绣着北斗七星，和第二个锦囊一模一样。他郑重收好：“替我谢过老阁主。”
“你自己去谢吧。”蔺晨摆摆手，“等事情了了，回琅琊阁看看他。老头子年纪大了，总念叨你。”
梅长苏点头：“一定。”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但梅长苏知道，春天总会来的。
等雪化了，花开了，他就要去金陵，去完成那场迟了十二年的对决。
【第五十一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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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