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甄平加强了小院的防卫，每日安排八名子弟轮值，日夜不休。言豫津则加紧整肃内部，将盟中所有子弟的来历、背景重新梳理一遍，又清退了几名行迹可疑之人。至于那五个谢玉派来的人，梅长苏下令暂不动他们，但暗中监视更严了。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岭南遇袭的消息传开后，江左盟上下气氛凝重了许多。

甄平加强了小院的防卫，每日安排八名子弟轮值，日夜不休。言豫津则加紧整肃内部，将盟中所有子弟的来历、背景重新梳理一遍，又清退了几名行迹可疑之人。至于那五个谢玉派来的人，梅长苏下令暂不动他们，但暗中监视更严了。

这日午后，梅长苏正在书房看京中传来的密报，飞流忽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只信鸽。信鸽腿上绑着细竹管，管口用蜡封着，蜡上压着一朵小小的梅花——是药王谷的标记。

梅长苏接过竹管，取出里面的信笺。信是卫铮写的，字迹略显潦草，显是匆忙写成：

“岭南黎纲伤势已稳，月余可愈。来袭者所用刀法，确系北燕‘破风刀’，但细观伤口，发力方式略有不同，似经改良。另，在伤者衣上发现微量紫色粉末，疑是‘紫焰砂’，此物产自西域，中原罕见。事有蹊跷，万望小心。铮。”

梅长苏看完信，眉头深锁。北燕刀法，西域毒砂……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绝不简单。他提笔回信，让卫铮仔细查验那紫色粉末，若有结果，速报。

信鸽刚放飞，言豫津又来了，这次带来的消息更令人不安——京中暗桩传讯，说谢玉近日频繁出入悬镜司，与夏江密谈数次，内容不详。但暗桩在谢玉府外蹲守时，偶然听见两个下人的对话，说“侯爷近日心情大好，像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梅长苏沉吟，“谢玉的喜事，恐怕就是我们的祸事。”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几个名字：谢玉、夏江、太子、誉王、北燕。然后用线条将他们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复杂的网状图。

“谢玉与夏江勾结，是板上钉钉的事。太子倚仗谢玉，誉王与太子相争，这两条线也清晰。”梅长苏指尖轻点“北燕”二字，“但北燕……北燕为什么会牵扯进来？”

言豫津想了想：“会不会是谢玉勾结北燕，想借外敌之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有可能，但风险太大。”梅长苏摇头，“谢玉虽然贪权，但不蠢。勾结外敌是灭族的大罪，他不会轻易涉险。除非……”他顿了顿，“除非他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什么理由？”

梅长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张网状图，陷入了沉思。烛火跳动，将他清瘦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火光摇曳，忽明忽暗。

飞流悄悄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碟桂花糕。他将糕点放在书案上，又指了指窗外——天色已晚，该用晚饭了。

梅长苏这才回过神，摸摸他的头：“好，这就去。”

晚饭摆在前厅。菜式简单，但都是黎纲精心烹制的：清蒸鲈鱼、蒜蓉菜心、豆腐羹，还有一碟梅长苏最爱的桂花藕粉。四人围坐一桌，飞流挨着梅长苏，甄平和言豫津坐在对面。

席间无人说话，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最后还是梅长苏打破了沉默：“岭南的事，大家不必太过忧心。聂铎和晏将军都是经过风浪的人，能应付得来。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甄平点头：“属下明白。只是……少帅，咱们接下来，究竟要怎么走？”

梅长苏放下筷子，缓缓道：“徐安谟回京后，夏江暂时按兵不动，这是在等我们露出破绽。我们不能让他等太久——太久，他会起疑；但也不能太快——太快，他会觉得是陷阱。”

他顿了顿：“所以接下来这几个月，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整肃内部，清理门户，让江左盟真正成为铁板一块；第二，继续收集谢玉和夏江的罪证，尤其是当年赤焰案的线索；第三……”他看向言豫津，“帮靖王在朝中站稳脚跟。”

言豫津问：“怎么帮？”

“靖王缺的，不是能力，是声望。”梅长苏道，“他在北境立下赫赫战功，但在朝中无人宣扬；他在宗正寺勤勉尽责，但陛下看不见。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该听见的人听见，该看见的人看见。”

他夹了一筷子菜心，慢慢吃着：“朝中清流，最重什么？重德行，重政绩。靖王在北境抚恤士卒，在宗正寺秉公办事，这些都是德行。但光有德行不够，还得有政绩——实实在在的，能让百姓得利的政绩。”

“可靖王现在在宗正寺，哪来的政绩？”

“宗正寺管的是皇室事务，看似远离朝政，实则不然。”梅长苏微微一笑，“皇室宗亲，多有封地、田产、商铺，这些产业如何经营，赋税如何缴纳，都是学问。靖王若能整顿宗室产业，清缴欠税，既为国库增收，又为百姓减负，岂不是大功一件？”

言豫津眼睛一亮：“可那些宗亲……”

“那些宗亲骄纵惯了，确实难管。”梅长苏点头，“但正因为他们难管，靖王若能管好，才显本事。况且，这世上没有不爱财的人——整顿产业，清缴欠税，得罪的是那些仗着身份胡作非为的宗亲，得益的是朝廷和百姓。这样的政绩，陛下会看见，清流会拥护，百姓会称颂。”

甄平叹道：“少帅思虑周全。只是……靖王殿下性子刚直，怕是会硬碰硬，反而得罪人。”

“所以要有人在旁提点。”梅长苏看向言豫津，“豫津，你父亲当年在礼部，与宗正寺常有往来。你在京城还有些旧关系，想办法递个话给靖王府的老管家——不必说太多，只提醒一句：治乱世用重典，治积弊需巧劲。”

言豫津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飞流忽然夹了块鱼肉，仔细剔了刺，放到梅长苏碗里。梅长苏一怔，随即笑了：“谢谢飞流。”

少年摇摇头，又给他盛了碗汤。

这顿晚饭吃得格外漫长。饭后，言豫津告辞去安排京城的事，甄平去巡视院中防卫，飞流帮着黎纲收拾碗筷。梅长苏独自回到书房，却没有点灯，只是坐在黑暗里，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不知过了多久，飞流悄悄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暖手炉。他将暖手炉塞进梅长苏怀里，又蹲下来，把脸贴在他膝上。

“飞流，”梅长苏轻声道，“你怕吗？”

飞流仰起脸，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像星子。他摇摇头，伸手握住梅长苏的手，紧紧握着。

“我也不怕。”梅长苏笑了，“因为有你们在。”

他将飞流拉起来，抱在怀里。少年身体温暖，带着淡淡的药香和皂角清气，像一道光，照亮了这黑暗的书房。

窗外传来打更声，二更了。

梅长苏知道，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面。谢玉和夏江不会善罢甘休，太子和誉王不会坐视靖王崛起，北燕的刀、西域的毒，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但他不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甄平这样的老将，有言豫津这样的谋士，有聂铎、晏平这样的勇士，有卫铮这样的医者，有飞流这样的孩子……还有千千万万相信公道、追求正义的人。

这些人，是他的力量，也是他的责任。

他要带着他们，走出一条生路，走出一条公道之路。

哪怕前路再险，哪怕风雨再大。

“睡吧。”他拍拍飞流的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少年点点头，却不肯走，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梅长苏也不勉强，就那样抱着他，坐在黑暗里，直到晨光微熹，直到新的一天，真的到来。

窗外，鸟鸣渐起，竹叶沙沙。

远处江涛声声，像在诉说一个古老而坚定的誓言：

路虽远，行则将至。

事虽难，做则必成。

【第三十九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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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