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过月余，江左盟中有武艺根基的子弟，已能结阵对敌。甄平按当年赤羽营的操典，结合江湖实战，编了一套简易的合击术。虽比不上正规军阵，但对付寻常匪寇已是绰绰有余。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甄平的训练初见成效。

不过月余，江左盟中有武艺根基的子弟，已能结阵对敌。甄平按当年赤羽营的操典，结合江湖实战，编了一套简易的合击术。虽比不上正规军阵，但对付寻常匪寇已是绰绰有余。

这日，梅长苏到后园观看操练。正值深秋，园中老枫红得似火，树下二十余人分作四队，两两对攻。刀剑相交，呼喝阵阵，惊起枝头寒鸦，扑棱棱飞向灰白的天际。

甄平拄着竹杖站在一旁，目光如鹰隼。见梅长苏来，他欲行礼，被摆手制止。

“你觉得这些子弟如何？”梅长苏问。

“都是好苗子。”甄平道，“尤其那几个从军中退下来的，底子扎实，一点就通。只是……”他顿了顿，“江湖人散漫惯了，纪律性差些。真要上阵，还欠火候。”

梅长苏点头：“不急，慢慢练。倒是你，腿伤可还撑得住？”

“无妨。”甄平笑笑，“看着这些年轻人，想起当年在赤羽营带新兵的时候。少帅那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却非要跟着操练，林帅不许，你就偷着来……”

他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眼中闪过痛色。

梅长苏却神色如常：“是啊，那时总觉得自己长大了，什么都要逞强。现在想想，若是能一直做个不知愁的孩子，该多好。”

两人沉默下来，只有园中呼喝声不绝。飞流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拿着把木剑，眼巴巴看着甄平，意思是也想上场。

甄平摸摸他的头：“你还小，再过两年。”

飞流撅起嘴，却听话地站到梅长苏身边，小手悄悄拉住他的衣袖。

这时，言豫津匆匆走来，脸色凝重：“小殊，出事了。”

三人回到书房。言豫津关上门，低声道：“浔阳分舵传讯，他们在追查当年军需下落时，发现有人也在查同样的事。昨夜分舵的两个弟兄在云梦泽附近失踪，今早只找回一具尸体，身上有悬镜司的铜牌。”

“悬镜司？”甄平脸色一变。

梅长苏眸光骤冷：“尸体现在何处？”

“已秘密运回，停在城西义庄。分舵主郑三亲自查验过，死者确是我们的人，致命伤在咽喉，是一剑封喉。现场有打斗痕迹，但血迹很少，说明对方武功极高，杀人干净利落。”

梅长苏起身，走到窗前。秋日阳光透过窗纸，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许久，他才开口：“我们查军需，悬镜司也在查。是巧合，还是……他们察觉了什么？”

“若是巧合，为何杀人？”言豫津道，“我看是夏江起了疑心，在清理线索。当年经手军需的人，这些年死的死、散的散，我们查起来难，他们灭口也难。现在发现有人在查，自然要斩草除根。”

甄平怒道：“好狠的手段！少帅，咱们不能坐视不理！”

“自然不能。”梅长苏转身，眼中寒芒如刃，“但也不能硬碰硬。悬镜司是天子耳目，正面冲突，吃亏的是我们。”

他沉思片刻，道：“豫津，你亲自去一趟浔阳，接应郑三他们。记住，不要追查军需了，立刻撤回所有弟兄。悬镜司既然动了手，说明那条线已经被盯上，再查下去只是送死。”

“那军需的线索……”

“换个方向查。”梅长苏走到书案前，展开一幅大梁疆域图，“军需从金陵运出，目的地是北境。云梦泽只是中转站，最终定是藏在了更北的地方。让北境分舵暗中查访，看十二年前那段时间，边境附近可有突然出现的庄园、仓库，或者……私兵营地。”

言豫津记下，又问：“那两个失踪的弟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梅长苏声音低沉，“若是还活着，不惜代价救出来。若是死了……厚恤家眷，这笔账，记在夏江头上。”

言豫津领命而去。甄平看着梅长苏凝重的侧脸，欲言又止。

“甄大哥想说什么？”梅长苏察觉了。

“少帅，”甄平迟疑道，“咱们这样与悬镜司为敌，是不是……太冒险了？”

梅长苏望向窗外，院中枫叶正红，如火如荼，美得惊心。

“甄大哥，你可知我为何要建江左盟？”他轻声道，“不是因为我想复仇，而是因为这世道病了——忠良枉死，奸佞当道，真相被埋，冤屈难申。悬镜司本应是监察百官、肃清吏治的利器，如今却成了某些人铲除异己的屠刀。这样的悬镜司，不该存在。”

他转回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要做的，不是与悬镜司为敌，是让真正的悬镜司重现于世——镜悬高堂，明察秋毫；剑指奸邪，还世清明。”

甄平怔怔听着，胸中热血翻涌。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病弱苍白的青年，要做的不是私仇的报复，而是一场关乎道义的拨乱反正。

“属下明白了。”他抱拳，深深一揖，“愿随少帅，肝脑涂地。”

梅长苏扶起他：“我不要你们肝脑涂地，我要你们好好活着，看着那一天到来。”

正说着，飞流忽然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举着个小泥人——是街边艺人捏的，粗糙得很，但眉眼依稀能看出是梅长苏的模样。

“给我的？”梅长苏接过，笑了。

飞流用力点头，又掏出一个，这次是甄平，连那根竹杖都捏出来了。

甄平接过泥人，愣了愣，也笑了。这个总是板着脸的老将，笑起来眼角皱纹深深，却显得格外温和。

梅长苏看着手中泥人，轻声道：“你看，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原本的样子。为了这些人，为了这份记得，我们也得走下去。”

窗外秋风起，卷落一树红叶，纷纷扬扬，像一场无声的祭奠。

【第二十五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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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