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梅长苏:梅岭案后的十二年,是江左盟第一个鄱阳湖分舵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04 16:05 2

摘要:图卷铺满整张书案,朱砂标注帮派,靛青勾画商路,墨线串联关系,细如发丝,繁复如星斗。梅长苏俯身细看,指尖顺着长江水系游走,在几处关隘微微停顿。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蔺晨带回琅琊阁最新绘制的《江左江湖势力分布详图》时,已是初夏。

图卷铺满整张书案,朱砂标注帮派,靛青勾画商路,墨线串联关系,细如发丝,繁复如星斗。梅长苏俯身细看,指尖顺着长江水系游走,在几处关隘微微停顿。

“如何?”蔺晨抱臂倚窗,嘴里叼着根草茎。

“还缺三处。”梅长苏直起身,咳嗽几声,脸色在午后的光里白得透明,“蕲州盐帮与官府的联系,图中只画了三成。黄梅镖局背后真正的东家,不是图上标的李家,是京里某位郡王的舅爷。还有这里——”他点向鄱阳湖水域,“水匪‘翻江蛟’去年劫的官船,货物清单有问题,少列了十二箱滇铜。”

蔺晨吐出草茎,苦笑:“这些秘辛,琅琊阁的探子挖了半年才得皮毛。你足不出户,从何得知?”

“从流水账里。”梅长苏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册厚厚的账本,“蕲州盐帮每月初七,必有车队往知府后门送‘鲜货’,账面却记作‘损耗’。黄梅镖局去年押送一批‘药材’进京,镖银是寻常药材的五倍,且指定要总镖头亲押。至于滇铜……”他翻到某页,“官船失事后,江西有三家铜器坊突然扩大经营,本钱来路不明,但采买的生铜数量,恰好与缺失的滇铜成色相符。”

蔺晨接过账本翻看。页眉页脚密布批注,字迹清瘦劲峭,将看似无关的数字勾连成网。他看了半晌,叹道:“你这双眼,看得到鬼神。”

“不是眼,是心。”梅长苏望向窗外,江面上帆影点点,“世间万物皆有关联,如风动于青萍之末,浪起于微澜之间。只要找到那根线,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你要这三处缺失的线做什么?”

“织网。”梅长苏转身,目光落回地图,“江左盟不能只做和事佬。我们需要真正的耳目——要能听见漕工号子里的怨气,看见盐商账簿里的猫腻,摸到官府公文下的暗流。而这些,”他指尖轻点那三处空白,“就是网上最容易破的洞。不补上,整张网都悬。”

蔺晨沉默片刻:“你要我亲自去?”

“我去。”梅长苏说。

“你?”蔺晨挑眉,“梅大宗主,就你这身子骨,经得起舟车劳顿?”

“所以需要你同行。”梅长苏微微一笑,“而且,有些线,必须我亲自去系。”

三日后,一艘乌篷船悄然离了浔阳码头。船小,吃水浅,行得稳,舱中置了软榻药炉,黎纲随行照料。蔺晨扮作船夫,蓑衣斗笠,撑篙的手法却透出几分世家子弟的生疏。

第一站是蕲州。

船泊在城西码头时,正逢盐帮每月“对账”的日子。码头上盐包堆积如山,赤膊的脚夫穿梭如蚁,监工手持皮鞭来回巡视。梅长苏在舱窗后看了半个时辰,忽然道:“黎纲,去请那位老丈过来喝杯茶。”

他指的是个蹲在石墩上的老盐工,六十许年纪,背驼得厉害,正就着凉水啃硬饼。

老盐工起初不肯,黎纲好说歹说,又塞了块碎银,才拘谨地进了船舱。梅长苏让座奉茶,闲闲问起盐务。老人起初谨慎,说着说着便开了话匣:哪家盐商克扣斤两,哪位管事欺辱女工,哪月“损耗”特别多……絮絮叨叨,如数家珍。

“老丈在盐场多少年了?”

“四十二年啦。”老人混浊的眼望向窗外,“我爹也是盐工,累死在盐垛下。到我孙子这辈,还是盐工。命啊……”

梅长苏静静听着,忽然问:“每月初七,往知府后门送‘鲜货’的车队,老丈可曾见过?”

老人脸色一变,茶碗险些打翻。

“老丈莫怕。”梅长苏温声道,“梅某只是好奇,什么样的鲜货,非要在初七半夜运送?”

舱内死寂。良久,老人颤声道:“先生……还是莫问的好。那些人,惹不起。”

“梅某不惹他们。”梅长苏示意黎纲添茶,“只想请教老丈——车队每次几人押送?车辙深浅如何?马蹄声是轻是重?这些,老丈应当留意过。”

老人瞪大眼,像看怪物般盯着梅长苏。许久,才压低声音:“每次……六人。两人驾车,四人护卫。车辙很深,压得青石板咯吱响。马蹄都包了布,但夜里静,还是能听见……像是驮着重物。”

“重物。”梅长苏重复,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多谢老丈。这点心意,给孙儿买糖吃。”

老人走后,蔺晨掀帘进来:“问出什么了?”

“盐帮每月孝敬知府的,不是银子。”梅长苏望向码头盐山,“是盐。”

“盐?”

“私盐。”梅长苏淡淡道,“官盐有定额,私盐无本万利。知府睁只眼闭只眼,盐帮按月送上分成。车队深夜运送,车辙深重——不是银箱,是盐包。马蹄包布,是防声响,但也说明他们常走这条路,熟门熟路。”

蔺晨恍然:“所以你让老丈留意这些细节……”

“细节不会骗人。”梅长苏咳嗽起来,黎纲连忙递上药碗。他抿了一口,继续道,“有了这条线,蕲州盐帮就在网中了。接下来,黄梅镖局。”

船溯江而上,五日后抵黄梅县。

镖局总号设在县城最繁华的街市,黑漆大门,石狮威严。梅长苏没有直接上门,而是让蔺晨去茶楼酒肆闲坐,自己则赁了间临街客栈二楼客房,日日坐在窗后,看镖局进出的人。

第三日傍晚,一辆青帷马车停在镖局侧门。车夫是个精悍汉子,扶下一位戴帷帽的妇人。妇人入内约半炷香便出,手中多了个锦匣。上车时帷帽被风吹起一角,梅长苏看清了她的脸。

“认识?”蔺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安阳郡王妃的贴身嬷嬷。”梅长苏放下帘子,“七年前太后寿宴,我随母亲进宫时见过。”

“郡王府的嬷嬷,来镖局做什么?”

“送东西,或取东西。”梅长苏沉思片刻,“黎纲,去查查这位嬷嬷最近是否离过京。”

黎纲应声而去,两日后带回消息:嬷嬷半月前以“回乡探亲”为由离京,目的地正是黄梅。

“所以镖局背后的东家,确是安阳郡王。”蔺晨啧了一声,“皇亲国戚掺和江湖镖局,有意思。”

“不止掺和。”梅长苏铺开纸笔,开始写信,“黄梅镖局近年承接的官镖越来越多,押运的却常是‘寻常货物’。我怀疑,郡王在用镖局洗钱——将见不得光的银子,借镖银之名流转。”

信是写给琅琊阁的,请老阁主查证安阳郡王府近年田庄、铺面的异常进项。信鸽放飞时,暮色四合,远山如黛。

最后一站是鄱阳湖。

水匪“翻江蛟”的老巢在湖心岛,易守难攻。梅长苏没有贸然接近,只让船在湖湾芦苇荡中泊了三日。每日晨昏,他让蔺晨驾小舟出湖,扮作鱼贩,与湖边渔民交易,闲聊中探听消息。

第三夜,月黑风高。蔺晨带回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瘦得见骨,怀里死死抱着个油布包裹。

“湖里捞上来的。”蔺晨拧着衣角的水,“抱着根浮木漂了一夜,说是从翻江蛟那儿逃出来的。”

少年叫阿水,原是湖边渔家子,被掳上岛做了杂役。包裹里是几本账册,记着匪寨近年“买卖”——何时劫船、何物、销往何处,一笔笔清楚得骇人。

“去年秋天那批官铜……”阿水冻得牙齿打颤,“大头目和官府的人喝酒时说过,铜没全熔,留了一部分……埋在岛西老槐树下,说是将来……将来……”

“将来什么?”

“将来若事败,用来买命。”阿水说完,昏了过去。

梅长苏翻开账册。借着手边风灯,一行行墨字在昏黄光晕中浮现。他看得很慢,偶尔提笔在纸笺上记下几个名字、数字。舱外湖风呜咽,吹得灯影乱晃,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蔺晨换了干衣回来,见他仍坐着,皱眉:“还不歇息?你这身子——”

“你看这里。”梅长苏指着账册某页,“去年腊月二十三,劫了一批年货,其中有六箱‘云腿’。销赃记录却写着‘云腿二十箱,售与南昌福瑞商行’。”

“多报了十四箱?”

“虚报数目,套取现银。”梅长苏合上册子,“翻江蛟背后,果然有官府的影子。而且职位不低,能压住官铜失窃案,还能在销赃时提供掩护。”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蔺晨,若你是鄱阳知府,会与匪首勾结吗?”

“风险太大。”蔺晨摇头,“除非……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比如把柄。”梅长苏轻声道,“匪首握住了知府的把柄,知府不得不包庇,甚至协助销赃。而匪首也需要官府庇护,所以虚报账目,将多出的银子分润——各取所需,同流合污。”

舱内一灯如豆,映着两人凝重的面色。湖浪拍打船身,一声,又一声,像某种缓慢而沉重的心跳。

黎纲熬了姜汤进来,见这气氛,不敢多言,只默默侍立。

良久,梅长苏起身,将那几本账册收入铁匣。“明日回浔阳。这三条线,够了。”

“够了?”蔺晨问,“不继续挖?”

“网眼不能太密。”梅长苏望向舱外沉沉夜色,“太密则易断,且会吓跑鱼。有这三处关键节点,江左十四州的风吹草动,便都逃不过这张网了。”

船掉头返航。月色破云而出,洒在浩渺湖面上,银辉万点,恍如撒开了一张无形的巨网。

阿水留在船上,成了江左盟第一个水上眼线。许多年后,当他已成鄱阳分舵主,仍会想起那个湖心寒夜,那个病弱苍白的先生,如何从几本脏污的账册里,窥见了翻江倒海的秘密。

【第十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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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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