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梅长苏和蔺晨带着少年黎纲,在浔阳城盘桓半月,最终决定在此落脚。梅长苏买下一处临江小院,三间瓦房,带个荒芜的院子。黎纲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出模样,还在墙角移栽了几丛瘦竹。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梅长苏和蔺晨带着少年黎纲,在浔阳城盘桓半月,最终决定在此落脚。梅长苏买下一处临江小院,三间瓦房,带个荒芜的院子。黎纲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出模样,还在墙角移栽了几丛瘦竹。
白日里,梅长苏教黎纲识字算账;傍晚,蔺晨会带来各方消息:漕盐两帮果然联手承揽了疏浚工程,正为分利细节扯皮;官府新来的通判是个贪酷之辈,已在暗中勒索商户;城外流民渐多,听说北边又有战事……
一切都在按某种既定的轨道运行,直到那个雨夜。
雨是子时开始下的,先是淅沥,继而瓢泼。梅长苏本就浅眠,被雨声惊醒,便披衣起身,点了烛灯读一卷《水经注》。忽然,前院传来异响——不是风雨声,是重物倒地,闷闷的一声。
他放下书,执灯而出。廊下,黎纲正和一个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少年力气不敌,被压在下面,却死死咬着对方的手腕不松口。黑衣人另一只手已举起匕首——
“住手。”
梅长苏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黑衣人动作一滞,回头看来。灯光照亮一张狰狞的脸,右颊有条刀疤,从眼角斜斜划到嘴角。
“阁下是这家的主人?”黑衣人放开黎纲,站起身,“对不住,走错门了。”
他说着拔腿就要走,黎纲却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腿:“不能放他走!他翻墙进来的,肯定是贼!”
黑衣人眼神一厉,抽脚就要踹。梅长苏忽然说:“你靴底沾了红泥。浔阳城里,只有城西土地庙后巷是这种土——那里住的,都是最近从北边逃来的流民。”
黑衣人身体僵住。
“你袖口有墨迹,是记账用的劣墨。虎口有茧,但不是握刀握剑的茧,是常年打算盘磨出来的。”梅长苏慢慢走近,灯影摇曳,“所以你不是普通的贼,你是哪个商号的账房,或者……赌坊的荷官?”
黑衣人脸色变了又变,忽然狞笑:“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过来。
梅长苏没动。他甚至没眨眼,只是静静看着那把匕首逼近——然后在离咽喉还有三寸处,停住了。
蔺晨不知何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咔嚓”声轻响,腕骨断裂。匕首落地,溅起水花。
“深更半夜,扰人清梦,该打。”蔺晨轻叹一口气,顺手点了黑衣人的穴道。那人软软倒地,眼中满是惊骇。
黎纲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雨水:“先生,您没事吧?”
“无碍。”梅长苏蹲下身,看着黑衣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让我猜猜。”梅长苏声音很轻,“是‘利通赌坊’的刘疤脸?不对,他胆子小,不敢动武。那就是新来的赵通判了?他倒是贪,但刚上任,手还伸不到这么长……”
他每说一个名字,黑衣人的瞳孔就收缩一分。
“哦,是丁三爷。”梅长苏最后说,“只有他,既贪财,又记仇——因为我那日坏了他在码头的‘买卖’。”
黑衣人终于崩溃:“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梅长苏站起身,“蔺晨,放了他吧。”
“放了?”蔺晨挑眉,“他可是要杀你。”
“杀我?”梅长苏笑了笑,那笑容淡得像雨夜雾气,“他不敢。丁三爷派他来,最多是吓唬吓唬,探探底细。真闹出人命,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丁三爷自己。”
他看向黑衣人:“回去告诉你主子,想要码头那三间仓库,拿真金白银来谈。再耍这种手段……”他顿了顿,“我不介意让官府知道,他去年走私的那批生铁去了哪里。”
黑衣人面如死灰,被蔺晨解开穴道后,连滚爬爬地逃了。
雨渐渐小了。黎纲打了水来,清洗院中的血迹,一遍又一遍,直到青石板上只剩淡淡的水痕。
“先生,”少年忽然问,“您不怕吗?”
“怕什么?”
“怕……怕死。”黎纲声音很低,“刚才那把刀,差点就……”
梅长苏望着檐下雨滴,一滴,又一滴,串成晶莹的线。
“黎纲,你见过梅岭的雪吗?”他忽然清冽冽地问道。
少年摇头。
“那儿的雪,是烧过的。”梅长苏轻声说道,“整整七万人在那里化为了灰烬。当你见过那样的景象,寻常的刀剑,就再也不那么可怕了。”
他转身回屋,青色身影融进暖黄的灯光里。
蔺晨靠在廊柱上,看着梅长苏的背影,许久,然后自言自语轻声道:“他不是不怕死。他只是……早就死过一回了。”
雨彻底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而在浔阳城的另一端,丁三爷听完黑衣人的回报,摔碎了最心爱的紫砂壶。
“梅长苏……”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阴毒的光,“给脸不要脸。去,给江左十四州的兄弟们传个话,就说浔阳城来了个不懂规矩的新人,让大家有事没事时注意‘关照关照’。”
【第七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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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