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前阵子重刷《潜伏》,看到吴敬中跟余则成在办公室里算计金条、琢磨退路的时候,镜头切到客厅,吴太太正拿着块布擦那只青花花瓶 —— 就是之前穆连成送的那只,后来余则成又想法子弄回来的。她擦得特别慢,瓶口的花纹都快被她擦秃了,可自始至终没问过吴敬中这瓶子哪来的,也没
看《狂飙》时突然想起《潜伏》里的吴太太,这俩女人要是坐一块喝茶,根本不用聊男人,递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藏着多少没说的话
我前阵子重刷《潜伏》,看到吴敬中跟余则成在办公室里算计金条、琢磨退路的时候,镜头切到客厅,吴太太正拿着块布擦那只青花花瓶 —— 就是之前穆连成送的那只,后来余则成又想法子弄回来的。她擦得特别慢,瓶口的花纹都快被她擦秃了,可自始至终没问过吴敬中这瓶子哪来的,也没问他今天又跟哪个 “朋友” 见了面。那时候我还没太在意,直到后来看《狂飙》,陈书婷坐在高启强的宝马车里,看着窗外的街景,高启强跟她说 “以后不用再去鱼摊了”,她只是 “嗯” 了一声,伸手把副驾抽屉里的账本拿出来,翻了两页又塞回去,没问钱从哪来,也没问以后要做什么。
这两个镜头一叠在一块,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俩女人根本不是傻,也不是不管事,她们是太懂怎么在男人的 “正事” 里找自己的位置了 —— 不掺和,不打听,但家里的底得攥在自己手里。
先说说吴太太。《潜伏》里她出场不多,但每回出场都透着股 “心里门儿清” 的劲儿。记得有一回,吴敬中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外套上沾着酒气,还有点陌生的香水味。换别的女人早炸了,要么追问去哪了,要么翻口袋查证据,可吴太太没这么干。她先是把醒酒汤端上来,看着吴敬中喝完,然后伸手把他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 —— 一张没写名字的银行卡,还有半张戏院的票根。她没看吴敬中,只是把银行卡塞进自己的首饰盒,票根揉了揉扔进垃圾桶,然后说 “明天早上想吃油条,我去巷口那家买”。
你说她不知道那银行卡是怎么来的?不可能。天津站谁不知道吴站长爱财,穆连成的家产、余则成 “孝敬” 的金条,她就算没亲眼见,也早从下人的嘴里、从家里突然多出来的古董字画里猜明白了。可她就是不问。有一次余则成的太太翠平来家里做客,翠平是个直肠子,坐了没十分钟就问吴太太 “吴站长天天忙,你就不担心他在外头有事?” 吴太太当时正给翠平剥橘子,闻言笑了笑,把橘子瓣递过去说 “男人的事,咱们女人管不着,也不用管。他只要还知道回家,还知道家里有口热饭等着,就行。”
这话听着像劝翠平,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我后来想,吴太太不是不管,是知道怎么管才有用。她不管吴敬中收了多少礼、跟多少人打交道,只管两件事:一是家里的钱,二是孩子的后路。
有个细节电视剧里没拍,但我琢磨着肯定有。吴敬中后来要去台湾,收拾行李的时候,吴太太没让下人动手,自己亲自叠衣服。她把吴敬中的西装、衬衫叠得整整齐齐,却在最底下压了一沓现金,还有孩子在美国的留学申请材料。那时候去台湾可不是小事,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回来?吴太太早就算好了,就算吴敬中这边出了岔子,孩子的路不能断。她没跟吴敬中说这些,只是在出发前把孩子叫到跟前,塞了个银镯子,说 “到了那边,听你爸的话,但要是真有事,就去找你舅舅”—— 她早就跟远在美国的弟弟打好了招呼,万一吴敬中栽了,孩子能有个投奔的地方。
再看陈书婷,她跟吴太太不一样,吴太太是 “软着来”,她是 “硬着守”。高启强刚开鱼摊的时候,陈书婷还在工厂上班,每天下班就往鱼摊跑,帮着杀鱼、称秤。那时候的高启强还没混黑,就是个想多赚点钱的小商贩,可就算那样,陈书婷也没闲着。她每天把鱼摊的收入记在一个小本上,一分一毛都算得清清楚楚,高启强想拿点钱给弟弟高启盛买参考书,都得跟她商量。
后来高启强跟唐家兄弟搭上关系,第一次跟着他们去 “谈判”,回来的时候胳膊上划了个口子。陈书婷没骂他,也没哭,只是拿了碘伏给他消毒,一边擦一边说 “以后出去办事,别逞能,要是连自己都保不住,这个家怎么办?” 那天晚上,陈书婷把家里的存折翻出来,算了算,然后跟高启强说 “我明天去把定期取出来,再跟我妈借点,咱们把鱼摊盘出去,开个小饭馆吧”。她那时候就知道,高启强跟唐家兄弟混在一块,早晚要出事,想把他拉回来,可高启强没听。
再后来,高启强越来越 “出息”,从鱼贩变成了 “强哥”,手下有了小弟,住上了大房子。陈书婷没像别的女人那样飘起来,天天穿金戴银去打牌,反而更谨慎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产证、银行卡都换成自己的名字,然后给孩子办了出国的手续。有一回,高启强的手下老默上门,想跟高启强借笔钱给女儿治病,陈书婷正好在家,没让老默进门,只是隔着门说 “强哥不在家,他的事我不管,但家里的钱是给孩子读书用的,一分都不能动。你要是急用钱,我这里有五千块,是我自己的工资,你拿着,不用还”。
她不是不近人情,是清楚界限。高启强的 “生意” 是一回事,家里的日子是另一回事,她不能让高启强的事连累到孩子。有一次,高启强跟赵立冬吃饭,带了陈书婷去。饭桌上,赵立冬跟陈书婷说 “陈小姐真是好福气,强哥这么能干”,陈书婷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反而给高启强夹了块菜,说 “少喝点酒,晚上还有事”。回家的路上,高启强问她 “刚才怎么不说话?” 陈书婷说 “那种场合,我多说一句都可能错,不如不说。你在外头怎么跟他们打交道是你的事,我只要管好家里,不让你回来的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就行”。
你发现没?这俩女人虽然处境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但都抱着同一个心思:男人在外头闯,不管是好是坏,家里得有个定海神针,这个定海神针就是她们自己。她们不打听男人的 “秘密”,不是因为不关心,是因为知道打听了也没用,反而会添乱。吴敬中要是跟吴太太说 “我今天收了穆连成的古董”,吴太太能怎么办?阻止他?不可能,吴敬中在天津站混了这么多年,早就身不由己了。陈书婷要是问高启强 “你跟唐家兄弟到底做了什么生意”,高启强能说实话吗?说了,陈书婷要么跟着担惊受怕,要么就得帮着瞒,反而把自己拖进去。
她们都选择了最 “聪明” 的方式:装糊涂,但心里有数。吴太太知道吴敬中爱财,就把家里的财物管得严严实实,不让他把钱都挥霍在外面;陈书婷知道高启强风险大,就提前给孩子铺好后路,就算高启强出事,孩子也能好好过日子。
我还想起一个细节,《潜伏》里有一回,余则成给吴敬中送了一块手表,说是 “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吴敬中很高兴,当场就戴上了,还跟吴太太炫耀。吴太太凑过来看了看,说 “这表是好,就是太沉了,你戴着会不会累?” 然后转身去厨房,把炖好的鸡汤端出来,说 “快喝点汤,补补身子,天天戴着这么沉的表,别累着”。她没说 “这表是不是来路不正”,也没说 “你别收别人的东西”,只是用关心的话提醒吴敬中 —— 别太张扬,别累着自己。
《狂飙》里也有类似的情节。高启强后来当了建工集团的董事长,有一次生日,请了好多人来家里吃饭。席间,有人给高启强送了一块限量版的手表,高启强当场就戴上了,陈书婷坐在旁边,没看手表,只是给高启强夹了块肉,说 “少喝点酒,一会儿还要陪孩子写作业”。等客人走了,陈书婷把高启强的手表摘下来,用布擦了擦,说 “这表太扎眼,以后别戴了,家里又不是没有表”。高启强说 “人家送的,不戴不给面子”,陈书婷说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现在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呢,别让人抓住把柄”。
你看,她们不是不管,是用自己的方式管。吴太太用温柔的提醒,陈书婷用直接的劝告,本质上都是在给男人 “踩刹车”。她们知道男人在那个位置上,身不由己,不能硬拦,只能软劝,在不触碰男人 “核心利益” 的前提下,尽量帮他规避风险。
还有一点,这俩女人都特别 “拎得清”,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男人的。吴太太从来没把吴敬中的 “权力” 当成自己的资本,她不跟别的官太太攀比,不出去说 “我家老吴是站长”,只是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有一回,天津站的李涯太太来家里做客,说 “我家李涯最近又升职了,以后咱们出去逛街,也能多去几个好地方”,吴太太只是笑了笑,说 “升职是好事,就是别太累了,男人在外头打拼,咱们女人在家把饭做好,比什么都强”。
陈书婷也一样。高启强有钱以后,有人劝她 “陈姐,你现在是强哥的太太,该出去多认识些人,以后有事也好照应”,陈书婷说 “我认识那么多人干嘛?强哥认识就行。我只要把孩子照顾好,把家里打理好,不让强哥分心,就是对他最大的帮衬”。她从来没利用高启强的关系给自己谋好处,也没让自己的亲戚朋友沾高启强的光。她弟弟想让高启强给安排个工作,陈书婷直接拒绝了,说 “你有手有脚,自己找工作去,别跟强哥添麻烦”。
她们都明白,男人的 “风光” 是暂时的,只有家才是永恒的。吴敬中后来去了台湾,没了天津站站长的身份,身边只剩下吴太太和孩子;高启强最后倒台了,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陈书婷提前送出国的孩子,还能过正常人的日子。
不过,我最近再想这俩女人的时候,心里也有点矛盾。你说她们是 “贤内助” 吧,好像也没错,她们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男人能安心在外头闯;可你说她们是 “帮凶” 吧,好像也有点道理,她们知道男人做的事不光彩,却没阻止,反而帮着隐瞒、帮着规避风险。
就像吴太太,她知道吴敬中收了不少赃物,却没举报,反而把那些古董字画藏起来;陈书婷知道高启强做的是违法的生意,却没报警,反而帮着他管账、帮着他保护孩子。她们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男人 “作恶” 的一部分?
有一次我跟我妈聊起这事,我妈说 “你没在那个年代、那个处境里,别瞎评论。吴太太要是举报了吴敬中,她和孩子怎么办?陈书婷要是报警抓了高启强,孩子就成了罪犯的儿子,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我妈说的有道理。那个年代的女人,大多没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只能依靠男人生活。吴太太要是跟吴敬中翻脸,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天津根本没法立足;陈书婷要是跟高启强决裂,以高启强当时的势力,她能不能带着孩子安全离开都是个问题。她们选择 “守着家”,可能不是因为认同男人的做法,而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 在那个环境里,“保住家” 就是她们能做的最大的事。
可反过来想,要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们这样 “妥协”,男人是不是就更肆无忌惮了?吴敬中要是知道吴太太会帮他藏赃物,是不是就更敢收礼了?高启强要是知道陈书婷会帮他管账,是不是就更敢做违法的生意了?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吴太太和陈书婷是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们只在乎自己和孩子的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可我又觉得,她们没那么坏。吴太太会给巷口的乞丐送馒头,陈书婷会帮老默的女儿交学费,她们不是冷血的人,只是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先顾着自己的小家。
还有人说,这俩女人其实是 “悲剧性人物”。她们一辈子都在为男人、为家庭活着,从来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吴太太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吴敬中,从南京到天津,再到台湾,一辈子都在跟着男人奔波;陈书婷从鱼摊老板娘到建工集团董事长太太,最后却落得个流亡海外的下场,一辈子都在为高启强收拾烂摊子。她们是不是也后悔过?是不是也想过,如果当初没嫁给这样的男人,自己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我有时候会想,要是吴太太和陈书婷生活在现在这个年代,她们会怎么做?现在的女人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收入,不用再依靠男人生活。要是她们发现丈夫做违法的事,会不会选择离婚,带着孩子离开?还是会像以前那样,选择 “守着家”?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没得出答案。因为每个人的处境不一样,选择也不一样。有的人可能会选择离开,有的人可能会选择留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不过,有一点我是肯定的:吴太太和陈书婷虽然选择了 “妥协”,但她们不是软弱的人。她们在男人的灰色地带里,用自己的方式守住了家,守住了孩子,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们不是英雄,也不是坏人,只是两个想好好过日子的女人,只不过她们的日子,刚好跟那些不光彩的事绑在了一起。
最后,我想问一句:要是你处在吴太太或陈书婷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是选择跟男人划清界限,带着孩子离开?还是选择像她们一样,守着家,守着孩子,在不完美的现实里,找一条能走下去的路?
来源:聊点电视剧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