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兄弟》第十九章 带兴盛闯东北(1)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02 19:27 1

摘要:郝运来让兴盛在公司熟悉了一下情况,就要带他去东北跑业务了。他告诉姜玉芳:“东北那边已经上冻了,你给他准备好厚一点的棉衣。”

郝运来让兴盛在公司熟悉了一下情况,就要带他去东北跑业务了。他告诉姜玉芳:“东北那边已经上冻了,你给他准备好厚一点的棉衣。”

姜玉芳抱怨说:“你为什么不早些带孩子去,非等到冬天才去!那里天寒地冻,都在零下十几度以下,孩子受得了吗?”

运来说:“我带兴盛出去跑业务,是根据公司的生产情况定的,不是脑袋一热就去。再说,我带孩子去锻炼,不是去享福。锻炼就得吃苦。俗话说,吃得万般苦,方能做人上人。”

姜玉芳不再说什么了。

郝运来和郝兴盛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火车上。兴盛坐在靠车窗的里边,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高兴地说:“爸,这外面的风景真好!”

“孩子,你这是第一次坐火车,看着什么都新鲜,坐不了一年你就坐烦了。”

“爸,我们这次去东北,主要是干什么呀?”

“进TC布。”

“爸,什么是TC布啊?”

“TC布,是指涤棉织物或涤棉纱中涤纶的比例大于50%的布。涤纶的学名叫聚酯纤维,烧后就变成了黑褐色的硬块儿,用手指可以捻碎。眼下这种布供应特别紧张。最近,我了解到齐齐哈尔有个全国最大的纺织印染厂,有两万多人。当时我们县银行有个叫韩顺的,跟这个厂有关系。这个人原来是县服装厂的副厂长,在县服装厂改制的时候,他打听着方思远的名声不强,就没留下,跳槽去银行搞‘三产’了,主要是倒卖布料,给银行增加收入。他弄来的CT布很畅销,为银行赚了不少钱。”

郝兴盛问:“爸,咱买这布要找这个韩顺吗?”

“来前我找过他,想让他给咱提供一些信息。可他怕咱抢了他的生意,不告诉我。我想跟他一起去齐齐哈尔,他也不让就伴儿。他以为我离了他就找不到这个厂子了,我就不信这一套。我已经打听好了齐齐哈尔这个厂子的厂长。他们的厂子虽大,厂长并不那么牛……”郝运来说着,不时地瞅一眼行李架上那个用编织袋裹着的大包裹。兴盛不明白那编织袋外面为什么特意捆着一双破鞋,不仅鞋底子主要原因薄了,前面也被脚指头顶出个大窟窿。

兴盛凑在他的耳旁,悄声问:“爸,你出门怎么还带双破鞋啊?”

就在这时,有个在车厢里来回蹓达的小伙子走过来,故意靠在郝运来身边坐的那个椅子上。

对面有人看见这个小伙子把手伸进郝运来的裤兜儿里,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郝运来虽然没动什么声色,却机敏地一把攥住了那小偷伸进裤兜的手,站起来把他拉到厕所的对面那个空闲的地方,小声地问他:“兄弟,是不是没钱花了?”

那小伙子很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哥,不好意思,我真的没钱了。”

郝运来冲他笑笑,低声说:“兄弟,没钱了说话,别干这种事。”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二百元塞给他。

那小偷感动地说:“大哥,谢谢你,我是个残废。”

“我一抓你的手,就感觉这只手少两个手指头。”郝运来低声说:“是因为偷东西,让人砍了两个吧。”

小偷忽地脸红了。

“那为什么还不改?”

列车在广播:“列车就要进站,请下车的旅客准备下车!”

小伙子匆匆走了。

郝运来这才走回去,从行李架上取下捆着破鞋的编织袋,准备下车。兴盛紧紧跟在爸的后面。

列车停稳了,郝运来和兴盛跟随人们下车。一出站,见出站口边上站着几个人,他们热情地向出门的人们打招呼:“大哥,你去哪里呀?”

郝运来向那小偷点点头:“我就是本地人,回家。”

火车上那个小偷挤过来,低声问他:“大哥,咱俩已经认识了。”说着,伸出那只好手跟他握手,轻声说:“大哥,你帮了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到哪里去,我送你,保证你绝对安全。”

郝运来谎说:“不用了,家里有人来接我。”

“大哥,既然这样,我就不送你了。”那小偷说了一句,就向他拜拜了。

几个小伙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扭头走了,顿时消失在人群里。

2

郝运来和兴盛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个离火车站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对兴盛说:“咱坐下歇会儿吧。”

兴盛坐下说:“爸,我看你给那小偷二百块钱,真的把他感动了。他是真心想帮咱,你怎么拒绝人家呢?”

“儿子,你还小,太天真。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呀!咱根本不认识他,怎么能相信他呢。”

一阵寒风卷着干枯的树叶刮过来。兴盛裹了裹自己的棉袄说:“爸,这里挺冷,咱们去找个旅馆住下吧,别在这儿歇着了。”

“等下车的人们走远了,咱再走。”

兴盛疑惑地自语了一句:“为什么呀?”

等了片刻,一辆三马车过来。郝运来站起来拦住,与兴盛上去,对司机说:“同志,帮我在印染厂附近找个旅馆好吗?”

“好的。”司机说着,猫腰一蹬走了。

郝运来和兴盛坐三马车来到一家旅馆门外。司机停下来说:“从这旅馆往西走不过50米,就是印染厂,挺近的。”

郝运来付费后下车,对司机说:“师傅,你先别走。我问问有地方住不?如果没床位了,你还得拉着我继续找。”说着,就进去问前台,问:“有房住吗?”

“已经客满了。”

郝运来立马出来,对司机说:“旅店满员了,你再拉着我们接着找吧。”父子二人又上车,司机继续拉他俩找了两家,都客满。司机问郝运来:“非得找旅馆吗?宾馆行吗?”

“行。宾馆、大车店都行。”

司机一边蹬着三马一边注意着大街两边,突然看见一个大车店,停下车问:“师傅,这儿有个大车店,你住吗?”

“你停下,我去问问,只要能住就行。”

司机停下车,郝运来快步跑过去问:“掌柜的,有地儿住吗?”

掌柜地说:“算你有福气,有两个客人刚走,腾出了一个三人间,可以吗?”

“我去看看。”郝运来跟着掌柜的去看房,看了看,对掌柜的说:“这三人间我包了,不准再住人了。”

掌柜的说:“如果包这个三人间,六块钱。交钱吧。”

郝运来交了钱,才对司机说:“师傅,这里可以住。谢谢你。”说着,付费,跟师傅挥手告别。

郝运来和兴盛住进了这个三人间。对兴盛说:“天太晚了,外面也没有卖吃的了。幸亏我在车站买了几个烧饼,不然要挨饿。这烧饼挺大,我买了4个,够咱俩吃饱的。你去打壶热水咱吃饭吧。”

兴盛问:“爸,锅炉房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去前台问问吧。”

兴盛找店主问在哪儿打开水?店主说:“锅炉停了,给你一壶热水吧。”兴盛端着暖水瓶走。

爷儿俩一边啃烧饼喝水,一边说话。兴盛说:“爸,有的事我不明白。人家进货都是先把钱汇给对方,你怎么带这么多现金呀,太危险了吧?”

郝运来小声地说:“你当我愿带这么多现金吗?”说着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对方的银行账号,只能带现款。”

“爸,带这么多现金,为什么不用个大提箱装好,却装在一个破编织袋里,还特意在外面捆了一双破鞋,扔在行李架上,你不担心吗?”

“儿子,这钱是咱的命根子,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之所以故意把钱装在这个破编织袋里,外面还特意捆了双破鞋,是怕引起人们的注意,谁也不会想到里边装的是钱。”郝运来说:“你别看我表面好像装作跟没事似的,心里却特别紧张。所以,时不时地瞄一眼那编织袋,还不能让人看见。那小偷掏我的口袋时把我吓了一跳,为什么我能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因为我时刻保持警惕。”

“爸,你裤兜里有钱吗?”

郝运来摇摇头:“没有。在路上用的钱,我放在贴身衬衣的兜里了。”

“那小偷偷你的钱,被你抓住了,你为什么不报警?反而把他叫到一边,给他二百块钱?”

“儿子,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贼不走空。意思是说,只要贼盯上了你,就不会空手而归。他会千方百计地偷你点什么。我逮住他了,如果报警,他会记仇。咱又经常跑这条线儿,他就会时时盯上咱。我抓住他不仅没报警,反而给他二百块钱,他不仅不会再惦记着咱,反而会感谢我。你没见他找了两个人要护送咱们吗?这就是经验。”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送呢?”

“这人终究是贼。我不知道他要送我是真的感激,还是另有图谋,所以不能把他当好人!”

兴盛领悟地点点头:“爸,你的社会经验真丰富。这一路我就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是书本上没有的。”

郝运来和兴盛吃完饭,看看手表,已经11点多了,就说:“咱快睡觉吧。”

兴盛问爸:“这屋里有三张床,你睡哪张?”

“我睡最里边那张,你睡中间,空着靠门的那张。”

“爸,把咱那编织袋放在那张空床上吧。”

“不行。放在我的床底下。”

兴盛在床上躺下,见爸把门子插上,反复检查了两遍,然后把那编织袋塞进他的床底下,推在最里边,还把手里拿的那个小包儿放在枕头上,脑袋枕在上面,就拉灯睡觉了。

房间一片昏暗。郝运来和兴盛睡了。

掌柜的领着一个人过来,敲门。郝运来猛地坐起来,警惕地大声质问:“谁?”

“我是店主。”掌柜的说:“同志,实在对不起。我的一个亲戚来了,没地方住,只有这间还有张空床,就让我这兄弟住这儿吧。”

郝运来拉开灯,说:“老板,既然这房间我包了,就不准再住人了。”

“同志,我这亲戚实在没地方住了,眼下都半夜了,让他去哪里找住处呀,你就给我个面子,让他住下吧,我退给你一半的钱。”

郝运来再次强调:“既然我包了这个房间,就不能再住人了。”说着,拉灭了灯。

店主猛地敲着门子:“同志,你就可怜可怜我这兄弟吧。我开着店总不能让他睡在大街上吧。这房子我只收你两块钱行吗?”

郝运来犹豫着问:“你这亲戚可靠吗?”

“这是我孩子他舅,绝对可靠。”

郝运来动了恻隐之心:“那让他进来吧。”说着,起来开灯,开门。

老板领进一个小伙子来:“谢谢您。”说着,退给郝运来四块钱。

店主走了,那小伙子躺在靠门的那张床上,就拉灭了灯。

屋里顿时漆黑。

三个人都在睡着,郝运来却是佯睡,不时地睁开眼,看看刚睡下的那个小伙子,还故意发出了鼾声。

那小伙子悄悄起来,听爷儿俩都发出鼾声,悄悄走到郝运来的床前,冷不防地把郝运来枕头下的那个手包拽出来,扭头就走,却一时找不到门的插销。

郝运来猛地坐起来,翻身下床,大声喊叫着:“小偷,抓小偷!”

兴盛被惊醒,迷迷瞪瞪地问:“爸,咋的了?”

郝运来去抓那小伙子,那歹徒猛地扎了郝运来一刀,他的右胳膊迎了一下,破了。郝运来狠狠踢了那人一脚,正好踢在那人的手腕上,手里的刀子咣当掉在地上。

兴盛见状,猛然从床上爬起来,那家伙打开门子的插销,在黑暗中抱着那手包跑了。

兴盛拉开灯:“爸,咱的包让他偷走了!”

郝运来笑了:“那包里只装着件旧衣服,我故意放在枕头底下,好像多么重要似的,其实是为了转移坏人的视线。”

“爸,这店怎么让坏人住呀?”

“这个旅馆的店主很可能跟这个小偷勾着手呢。”

兴盛这才发现他爸的右胳膊流血了,着急地说:“爸,你的胳膊流血了,我陪你去医院吧。”

“深更半夜的,去哪儿找医院啊。没事,只是划破发一层皮儿。”

“爸,用什么包扎一下呀?”兴盛四下寻找着。

“咱们出门在外什么都没有,我的血凝固快,我用手把伤口摁一会儿就止血了。”

“这歹徒真狠心!”兴盛瞅着床单说:“爸,我要不我撕下一块儿床单给你包上吧?”

“这床单太脏,会感染的,我摁一会儿就行了。”郝运来说:“孩子,这一路上你都看见了,现在社会真的很乱,出门在外一定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露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来源:雪忆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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