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宁古塔的风雪还没从古平原骨缝里褪尽,平遥的日头已晒得他脊背发烫。这个从冰天雪地逃出来的流放犯,站在山西票号最集中的南大街上,兜里只剩半块冻硬的玉米饼。没人知道,这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日后会搅动整个晋商的根基。
一、风云初起:危机降临
宁古塔的风雪还没从古平原骨缝里褪尽,平遥的日头已晒得他脊背发烫。这个从冰天雪地逃出来的流放犯,站在山西票号最集中的南大街上,兜里只剩半块冻硬的玉米饼。没人知道,这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日后会搅动整个晋商的根基。
平遥城里,王天贵正坐在最好的茶馆里,听着手下回报有个外来户想开当铺。他呷了口雨前龙井,嘴角撇出冷笑:"三天内让他自己滚。" 没人敢质疑这话 —— 十年前那个敢和他抢生意的绸缎商,如今还在城外乱葬岗躺着。王天贵的发家史就是平遥的一部血泪账,从票号学徒到垄断盐业,靠的就是 "王三刀":砍利息、砍房产、砍后路。当年常四爷不过说了句 "买卖人该有三分仁心",就被他打断了腿,马帮生意也折了半。
古平原的出现,像颗石子投进浑水。王天贵起初没放在眼里,直到听说这小子竟帮常四爷的商队避开了徐三的刁难。"一个逃犯也敢在我地盘上蹦跶?" 王天贵捻着算盘珠的手指猛然收紧,算珠噼啪作响,"让他知道平遥的地,姓王!"
二、暗中布局:洞察弱点
古平原在泰裕丰票号当伙计的第三个月,摸清了平遥商界的脉络。八大家垄断票号,王天贵把持盐业,外来商人插脚比登天还难。可他发现,那些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小商贩,那些推着独轮车跑码头的脚夫,他们急需周转的几两碎银子,从没人生眼瞧过。
"这就是王天贵的七寸。" 古平原在账本背面画出草图,笔尖划破纸页,"他眼里只有官银和盐引,看不见这些碎银子能聚成江河。" 常玉儿端着油灯过来,灯影里她鬓角沾着的面粉还没擦净 —— 这个在马帮长大的姑娘,刚扮成卖豆腐的套出王天贵账房先生的话:每月初三、十七,当铺地窖的暗格里会藏私盐银子。
古平原把棉袄当了十二两银子,这是他全部家当。"去雇四个乞丐," 他对常玉儿说,"让他们分班,数清楚从王天贵当铺出来的每张当票。" 三日后,当票分类摆在桌上,官银走账的规律像水纹般清晰浮现。常玉儿看着他熬红的眼睛,突然把自己的银镯子褪下来:"这是我攒的嫁妆,当掉能多撑些日子。" 古平原按住她的手,指腹磨得她腕间发烫:"放心,要不了多久,咱们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三、初露锋芒:试探交锋
铜匠铺的炉火映红半个夜空,古平原攥着刚打好的铜钥匙,指节泛白。常玉儿扮卖豆腐的那几日,每天回来都带着烫伤 —— 故意打翻的豆腐脑烫在账房先生手上,换来了暗格钥匙的样式。"掌柜的洗澡都不离身," 她咬着牙挑破水泡,"说那是他家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古平原没急着开地窖。他让常玉儿把消息透给了李钦 —— 那个揣着五万两银子来山西练手的京城公子哥。李钦正愁没机会立威,听说能端掉王天贵的私盐账本,当夜就带着保镖包围了当铺。地窖门被撬开时,王天贵正在怡红院听曲,账房先生连滚带爬来报信,他手里的象牙烟杆 "啪" 地断成两截。
可李钦抱出来的箱子里,只有一摞盖着官印的空白票据。衙役来得比兔子还快,人赃并获。王天贵站在当铺门口,看着被押走的李钦,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 这局布得太巧,倒像是有人故意借刀杀人。他眯起眼看向街角那个卖糖人的摊子,古平原正低头给孩子裹糖丝,阳光照在他侧脸,平静得像潭深水。
四、连环妙计:步步紧逼
王天贵养了十年的账房先生,连人带账本被县衙扣下那天,平遥下了场秋雨。罪名是私刻官印 —— 那枚印章,正从古平原枕头下的油纸包里露出一角。古平原算准王天贵会狗急跳墙,果然,初三那天,王天贵亲自带着银子进了地窖。
真正的盐账早就被古平原换走了,夹在泰裕丰票号的流水账里,记成了 "收购胡麻五十石"。当太原知府带着兵丁闯进当铺时,王天贵还攥着假账嘶吼:"这是圈套!是古平原那小子设的套!" 可账本上他的亲笔签名,比血还红。
古平原站在八大家总号的台阶上,看着王天贵被押走。雨丝打湿他的青布长衫,却冲不散眉宇间的寒气。"王掌柜," 他轻声说,声音混在雨声里,"你教过我,生意场上没有隔夜仇 —— 只有斩草除根。" 八大家的老掌柜们站在门后,透过门缝打量这个年轻人,手里的茶盏半天没喝一口。
五、绝境反击:致命一击
城门贴出告示那天,平遥人都涌去看。王天贵的名字被朱笔圈着,私贩官盐、放高利贷、逼死人命,条条都够凌迟。可古平原知道,真正致命的不是这些 —— 是王天贵藏在密室里的闯王宝藏图。那五百尊金罗汉的传说,让这个贪婪的商人彻底疯魔。
古平原带着王天贵走进无边寺的地下密室时,五百尊金罗汉在火把映照下闪着妖异的光。王天贵扑过去抱住一尊佛像,嘴里喃喃着:"我比老天爷还有钱!" 身后,古平原慢慢转动石壁上的机关。沉重的断龙石落下时,王天贵的尖叫被永远封在了黑暗里。
"不是我杀你," 古平原对着石门低语,"是你的贪念杀了你。" 常四爷拄着新做的拐杖站在寺外,断腿在王天贵倒台后竟渐渐能走了。"平原," 老人看着远处连绵的商号,"这平遥的天,该晴了。"
六、尘埃落定:商道传奇
王天贵倒台后,十七家当铺、五家票号、三条盐路被抄没,折银两百三十万两。古平原只拿了三成,剩下的全分给了当年被王天贵逼破产的小商户。他把最赚钱的茶马店划到常四爷名下,还请了四个伙计,每天给街头乞丐发两碗热粥。粥锅支起来那天,常四爷把拐杖扔了,说腿疼了。
八大家的总掌柜们联名请古平原出山,银票堆了半桌子。他却在票号章程上添了条新规:凡小商贩借贷十两以下,利息减半,手续从简。"我饿过肚子,知道一文钱能压断脊梁。" 他在油灯下写着,笔尖在 "诚信" 二字上顿了顿,墨迹晕开成小小的墨团。
苏紫轩派人送来封信,说要在天津开票号,请他做总掌柜。古平原看完把信烧了,连灰都冲进了茅坑。常玉儿倚在门框上笑:"不怕得罪京城来的贵人?" 他抬头看她,窗外月光正落在她发间:"我古平原的贵人,从来只有两种 —— 肯帮人的,和肯信人的。"
平遥的南大街上,新开的 "平原记" 当铺挂起了新招牌。门板上刻着副对联:"宁叫赔折腰,不叫客吃亏"。没人知道,这个从宁古塔逃出来的流放犯,会在日后用一把算盘、一叠汇票,搅动整个大清的金融风云。此刻他正给一个卖花姑娘清点当银,阳光穿过窗棂,在他脸上织出金色的网,像极了宁古塔雪地里,他曾仰望过的那片星空。
来源:初夏已至讲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