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最后一笔落下时,整片冰原突然浮现荧光梅枝。严昼拄拐立在岸边,看见少年腕间银铃无风自鸣,震碎冰层下的蛊虫卵囊。
《琅琊榜》后传之《青史烬·梅魄流年霓》
文/鼎客儿
腊月初八,洱海结冰的清晨,飞流在冰面上刻下第七重星阵。
最后一笔落下时,整片冰原突然浮现荧光梅枝。严昼拄拐立在岸边,看见少年腕间银铃无风自鸣,震碎冰层下的蛊虫卵囊。
“东海在用音蛊蚀阵。”老将指向东南方雾障,“需破阵眼。”
飞流却蹲下身,从冰窟捞出具鲛人尸。尸体耳后的梅印让严昼倒吸冷气——这正是梅长苏派往东海的暗桩首领,掌心里还攥着半页染血的《百蛊谱》。
霓凰冒雪赶来时,正看见飞流将鲛人尸首敛入冰棺。少年以指蘸血,在棺盖画出繁复的南楚禳星纹。当最后笔符文成型,东南雾障突然裂开缝隙,露出藏匿其中的敌舰。
“他通晓南楚古术?”郡主惊疑。
严昼沉默递过鲛人遗书,绢帛上梅长苏的字迹斑驳:“若见禳星纹,即示霓凰第三妆匣。”
子时的郡主闺阁弥漫檀香。
飞流安静地看霓凰开启紫檀妆匣,内里并非珠钗,而是卷《楚宫秘录》。当书卷铺开,夹页跌出块龙骨符——正是控制东海潮汐的枢机。
“兄长连这个都找到了...”霓凰抚过符上刻痕,“这是母妃的遗物。”
飞流突然夺过龙骨符按向心口,梅印与符纹相触的刹那,整座穆王府微微震颤。老梅树根系破土而出,在雪地组成完整的东海舆图,某处暗礁闪烁着与银铃同源的光华。
严昼扑到树根前:“是少帅的...”
话未说完,飞流已执剑跃出轩窗。少年踩着梅枝掠向海岸,银铃在夜色中荡开圈圈光晕。所过之处积雪消融,露出埋藏多年的江左盟暗桩标记。
黎明前的海礁布满毒蒺藜。
飞流踏浪而行,银铃震碎不断袭来的蛊虫。当他找到发光暗礁时,只见梅长苏的玉笛插在礁石中,笛孔生长着冰续草。
“笛中有信。”随后赶来的霓凰握住玉笛。
飞流却盯着珊瑚丛里的阴影。突然挥剑斩去,剑风掀开的暗格里,躺着具怀抱罗盘的骸骨——正是失踪多年的琅琊阁主蔺晨。
严昼跪地痛哭时,飞流掰开骸骨指节,取出枚琉璃眼珠。当眼珠映出月光,竟投射出梅长苏的虚影:“霓凰,若见此影,速往沉鸢岛。”
东海深处突然传来古老吟唱,飞流腕间银铃应声碎裂。铃芯滚出的金珠浮上半空,化作指引航路的星图。
暴风雪笼罩着出征的舰队。
飞流立在旗舰桅杆上,破碎的银铃已用冰续草重铸。当他摇动金铃,狂风竟分流让道。严昼望着少年渐显锐利的侧脸,恍惚看见当年梅长苏初掌江左盟的模样。
“还有半日航程。”霓凰将龙骨符嵌进罗盘,“沉鸢岛附近有暗流。”
飞流突然翻身坠海,惊得郡主掷出袖绸。却见少年踏着巨鲸浮出水面,掌心灵珠照耀处,暗流化作平缓水道。鲸额梅印与飞流心口的印记如出一辙。
“是少帅驯化的鲲鲸...”严昼喃喃,“他竟留了这么多后手。”
飞流跃回甲板,将灵珠按进霓凰的银甲护心镜。珠光流转间,郡主听见梅长苏带笑的耳语:“别怕,兄长在。”
沉鸢岛的黄昏弥漫血色雾气。
飞流劈开缠人藤蔓,在祭坛顶端找到被铁索贯穿的南楚大巫祝。老人看见霓凰腕间蟠龙佩,浑浊瞳孔骤然收缩:“殿下...终于...”
金箭破空而来,飞流旋身挡箭。箭矢穿透肩胛时,他反手掷出龙骨符。符咒燃起的蓝焰中,苗女从雾霭现身,腕间银铃已换成骨铃。
“好徒儿。”她轻笑,“可知你护着的是灭国仇人之女?”
飞流怔愣刹那,霓凰的长枪已拦在少年身前:“南楚王室乃自取灭亡!”
苗女摇动骨铃,飞流腕间金铃突然炸裂。碎片扎进心口梅印的刹那,少年眼中浮起血色——正是蛊毒发作的征兆。
子夜祭坛升起篝火。
飞流在剧痛中撕扯衣襟,心口梅印渗出黑色毒血。霓凰按住他挣扎的身躯,蟠龙佩突然发出温润光华。当玉佩贴近梅印,少年突然安静,瞳孔恢复清明。
“原来如此...”南楚大巫祝喃喃,“林帅用王室血脉做了蛊引。”
严昼闻言色变,急忙展开梅长苏遗留的丝帛。烛火映照下,隐藏的南楚文字渐渐显现:“霓凰血脉可解百蛊,然需至亲心血为药。”
飞流突然夺过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在苗女骨铃上。铃声骤停时,他生涩开口:“我...没有亲人。”
这句话让霓凰想起少年身世——当年梅长苏从奴隶场救出的孩子,早已没有血亲。
“用我的。”郡主斩断青丝缠上匕首,“兄长说过,我们比血亲更亲。”
黎明时分,飞流在珊瑚丛中找到解药。
那株并蒂而生的冰续草,一株开着白梅,一株绽着红梅。当他采摘时,整座沉鸢岛开始崩塌。苗女在祭坛顶端尖笑:“梅长苏骗了所有人!他早算出今日...”
飞流踏着坠石跃上祭坛,剑尖挑开对方衣襟。心口处同样的梅印正在溃烂——这正是“传薪”禁术的反噬。
“为什么...”苗女倒地前抓住少年手腕,“选他不选我...”
飞流低头看见她腕间旧伤,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个少女总在琅琊山门外徘徊。那时梅长苏叹着气说:“执念太深,终成心魔。”
并蒂冰续草在阳光下融化,渗进飞流心口的伤处。当新肉长出时,梅印已变成双色——半是雪白,半是嫣红。
返航的舰队遭遇飓风。
飞流将金铃碎片撒向海面,碎铃竟凝成新的北斗阵。当飓风被迫改道时,他看见梅长苏的虚影立在云端,手中玉笛正吹奏安魂曲。
“兄长在为我们引路。”霓凰望着天际。
飞流却盯着海底某处,突然纵身跃入波涛。他在珊瑚宫殿找到完整的江左盟名册,每页都浸过冰续草汁液——正是克制音蛊的至宝。
严昼翻阅名册时老泪纵横:“少帅...早备好了后路...”
飞流默默将名册收进银锁,锁芯突然弹出枚玉蝉。蝉翼刻着微小的楚文:“妹妹,活下去。”
海浪将舰队推向新的航道,远处浮现的孤岛上,梅林正在隆冬绽放。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穆王府张灯结彩。
飞流坐在房梁上包扎伤口,心口的双色梅印在烛光下流转。当他将修复好的金铃系回腕间,铃音竟与霓凰哼唱的南楚小调相和。
“这是...”郡主惊讶地听着变了调的金铃,“《凤求凰》的旋律?”
少年低头摆弄着玉笛残片,笛孔突然飘出几个音符。严昼闻声冲进屋内,看见飞流腕间金铃正在重组音律——正是梅长苏独创的破阵曲。
深夜的演武场上,飞流随着铃音舞剑。剑气激起积雪,在月光下凝成白衣虚影。当虚影接过剑柄演示完最后一式,整个庭院突然梅香大盛。
“兄长来过了...”霓凰望着落满白雪的梅枝。
飞流却指向东海。那里潮声正急,隐约传来新的战鼓。
除夕守岁夜,飞流在洱海布下第九重星阵。
当爆竹声响彻南境时,阵法突然映出北境景象——梅长苏的冰棺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棺盖落着只蓝蝶。
“苏哥哥...”少年生涩的呼唤消散在风里。
霓凰将猩红斗篷披上他肩头,蟠龙佩与银锁相击发出清响。这一刻,两个梅长苏用生命守护的人,在星阵光辉里看见同一轮月亮。
晨光初现时,飞流将修复的玉笛放在老梅树下。笛身新刻的南楚禳星纹,正与东海深处的某个岛屿遥相呼应。
海平线上,第十重危机随着新年的第一轮红日,悄然升起。
【第四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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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