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无数火把将城墙上下照得亮如白昼，箭矢如蝗，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城下，穿着各色苗服饰的叛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啸，攻势凶猛异常。更有十几名身手矫健、打扮怪异的高手，混在叛军中，如同鬼魅般攀附城墙，手中淬毒的吹箭与飞镰不断收割着守城士兵的生命。穆青虽
《琅琊榜》后传之《琅琊遗珠·南境长歌》
文/鼎客儿
西门城楼，战况已呈白热化。
无数火把将城墙上下照得亮如白昼，箭矢如蝗，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城下，穿着各色苗服饰的叛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啸，攻势凶猛异常。更有十几名身手矫健、打扮怪异的高手，混在叛军中，如同鬼魅般攀附城墙，手中淬毒的吹箭与飞镰不断收割着守城士兵的生命。穆青虽奋力指挥，但守军显然被这内外夹击的突变和敌军中的高手打得有些措手不及，防线已现摇摇欲坠之势。
霓凰与飞流的出现，如同给摇摇欲坠的防线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郡主！是郡主！”
“郡主来了！”
守军看到那玄色凤纹斗篷的身影出现在城楼，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
霓凰强忍着体内的虚弱与毒素带来的阵阵眩晕，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城下，清朗的声音穿透喊杀声，清晰地传遍城头：“南境的儿郎们！叛军宵小，里应外合，欲破我家园！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随我——杀敌！”霓凰剑锋所向，杀气凛然！
“杀！！”
守军士气如虹，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硬生生将攀上城头的几名叛军高手砍翻下去。
飞流护在霓凰身侧，目光如电，迅速锁定了城下叛军中那几个威胁最大的高手。他取下背上弓箭——这是他在赶来城楼时顺手从一名阵亡士兵身边捡起的。张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
“嗖！”
一支普通的羽箭，在他手中却如同赋予了生命，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跨越百步距离，精准地没入一名正在挥舞毒鞭、接连抽翻数名守军的苗人高手咽喉！
那人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捂住喷血的脖子，仰天倒下。
“嗖！嗖！嗖！”
飞流面无表情，连续开弓！箭无虚发！每一箭都精准地带走一名叛军高手或指挥的头目！他的箭术，竟也如此惊世骇俗！城上守军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欢呼！
叛军的攻势，因高手接连被狙杀而明显一滞！
就在这时，叛军后方，一阵低沉诡异的号角声响起。叛军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名身着华丽苗王服饰、脸上带着狰狞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在一群气息彪悍的亲卫簇拥下，缓缓策马来到阵前。
他抬起头，那双透过面具孔洞射出的目光，阴冷如同毒蛇，直直地锁定了城楼上的霓凰！
“霓凰郡主！”他的声音经过面具的过滤，显得沉闷而充满恶意，“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若你开城投降，或可留你姐弟性命！”
霓凰冷笑一声，正要回话，身旁的飞流却忽然身体一僵，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苗王面具男子腰间悬挂的一枚玉佩！
那玉佩的样式……飞流在苏宅见过类似的图样！是……是当年悬镜司某个涉案人员的信物！虽然略有改动，但核心的纹路绝不会错！
悬镜司……京城势力……首领……
电光火石间，飞流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他，是首领。”飞流的声音冰冷而肯定，在霓凰耳边响起。
霓凰瞳孔骤缩！难怪胡青羊如此决绝自尽，难怪叛军攻势如此协调，原来幕后首领，竟伪装成了叛乱的苗王，亲自督战！
“擒贼先擒王！”霓凰瞬间做出决断，“飞流，你可能为我取他首级？”
飞流没有回答。他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他放下弓箭，反手拔出了那柄药淬匕首。目光锁定城下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而冰冷，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
下一刻，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飞流纵身一跃，竟直接从高达数丈的城楼之上，向着那叛军簇拥中的“苗王”，如同流星般坠落下去！
“飞流！”霓凰失声惊呼，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城上城下，一片哗然！
那“苗王”显然也没料到有人敢如此悍不畏死地单人冲阵，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浓烈的杀机！他身边的高手亲卫更是立刻反应过来，刀枪剑戟，纷纷向着空中那道坠落的身影招呼过去！
空中无处借力，无疑是活靶子！
然而，飞流人在空中，身形却如同没有重量般，诡异地在密集的兵刃中辗转腾挪，匕首划出幽蓝的光弧，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借力，都妙到毫巅！只听得一阵密集的“叮当”脆响和惨叫声，竟有数名亲卫的兵器被削断，或是手腕中招，惨叫着跌下马去！
但他下坠之势终究被阻，落点偏离了“苗王”，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杀了他！”“苗王”厉声喝道，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挑衅的恼怒。
数十名叛军精锐如同恶狼般扑向飞流！刀光剑影瞬间将他淹没！
城楼上的霓凰看得心胆俱裂，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下去接应！
然而，就在那片刀光剑影之中，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绽放的妖莲，骤然亮起！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快！飞流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穿梭，所过之处，叛军如同被收割的麦秆般纷纷倒下！他的匕首，快、准、狠，专攻关节、咽喉、手腕，招式狠辣直接，没有任何花哨，却效率极高，往往一招制敌！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杀戮机器，在人群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目标明确，直指那端坐马上的“苗王”！
那“苗王”看着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少年，看着他那双冰冷沉寂、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眸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这少年……根本不是人！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苗王”声音尖厉地吼道。
叛军阵中的弓手慌忙引弓，然而飞流的身法太过诡魅，总是在箭矢及体前瞬间移开，或是用匕首格挡，甚至利用身边的叛军作为肉盾！箭雨非但没能伤到他，反而误伤了不少自己人，引起一阵混乱。
趁着这混乱，飞流足尖在一名叛军头顶一点，身形再次拔高，如同大鹏展翅，凌空扑向那“苗王”！匕首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刺其咽喉！
“保护大王！”
“苗王”身边最后两名贴身护卫狂吼着迎上，一人持巨斧力劈华山，一人使双刀绞向飞流腰腹！
飞流眼中寒光爆射，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探出，竟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那劈下的巨斧斧柄，借力一引，巨斧带着狂猛的力量改变了方向，与那双刀狠狠撞在一起！
“锵！”火星四溅！两名护卫被这巨力震得气血翻涌，动作一滞！
而飞流的匕首，已如同毒蛇般，穿过这瞬间的空隙，精准地刺入了那“苗王”因惊骇而微微张开的嘴巴，从后颈透出！
“呃……”“苗王”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惊恐与难以置信凝固。他徒劳地伸手想去抓那匕首，却最终无力地垂下。
飞流手腕一拧，匕首抽出，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他看也不看那栽倒下马的尸体，足尖在马鞍上一点，身形再次掠起，如同轻灵的燕子，几个起落，便已踏着叛军的人头与肩膀，向着城墙方向返回！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数息时间！
城上城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少年雷霆万钧、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悍勇与实力，震撼得失去了语言！
直到飞流的身影重新落在城楼之上，站在霓凰身边，叛军才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发出了惊恐的哗然！首领被杀，群龙无首，攻势瞬间瓦解！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大王死了！快跑啊！”，叛军顿时士气崩溃，如同退潮般向后溃逃！
“追！”穆青抓住战机，长剑一挥，率领守军冲出城门，乘胜追击！
城楼上，终于暂时安全了。
霓凰看着身边微微喘息、玄衣已被鲜血浸透大半的少年，看着他依旧沉静却难掩疲惫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揪出了内鬼，救下了青儿；也是他，在这危亡之际，以一人之力，逆转了战局！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飞流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少年的手冰凉，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飞流……”霓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谢谢你。”
飞流转过头，看着她。看着她苍白却坚毅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极其缓慢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
他没有说话，但那紧握的力度，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微光，已胜过千言万语。
这时，白鹤也登上了城楼，他看着相握的两人，看着城下溃败的叛军和正在肃清残敌的穆家军，脸上露出了欣慰而又带着一丝怅然的笑容。
他走到飞流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递给飞流：“这是阁主命我带来的‘清心玉露丸’，虽不能彻底根治‘相思引’，但配合老夫的针灸，可助郡主拔除大半毒素，稳固心神。剩下的，便需慢慢调养了。”他又看向飞流，目光深邃，“飞流小友，此间事了，老夫也要回去复命了。郡主……便托付与你了。”
飞流接过玉瓶，郑重地点了点头。
白鹤又对霓凰拱了拱手：“郡主保重。南境有您，有穆小王爷，更有……飞流小友在，定可安然无恙。阁主让老夫带一句话给郡主：故人已逝，生者如斯。望郡主……珍重自身。”
故人已逝……霓凰握着飞流的手猛地一紧，指甲几乎掐入他的皮肤。她闭上眼，两行清泪终于无声地滑落。那个名字，那个身影，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飞流感受到她手的颤抖和那无声的悲痛，他沉默着，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许久，霓凰才缓缓睁开眼，眼中虽仍有泪光，却已多了几分释然与坚定。她看向飞流，看向这个承载着那个人最后嘱托、以如此决绝姿态闯入她生命、守护她于危难之间的少年。
南疆的明月，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清辉如水，洒满疮痍渐复的城头，也洒在并肩而立的两人身上。
烽烟暂熄，长夜将明。
而属于飞流与霓凰的，漫长的守护，才刚刚开始。
【第十九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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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