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洞口在身后合拢，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被彻底吞噬。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将飞流包裹。空气骤然变得阴冷潮湿，带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直冲鼻腔，远比在郡主房中闻到的更加刺鼻，更加……邪恶。
《琅琊榜》后传之《琅琊遗珠·南境长歌》
文/鼎客儿
洞口在身后合拢，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被彻底吞噬。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将飞流包裹。空气骤然变得阴冷潮湿，带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直冲鼻腔，远比在郡主房中闻到的更加刺鼻，更加……邪恶。
飞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已微微调整，努力适应这极致的黑暗。他内力精深，目力远超常人，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看到脚下粗糙的石阶向下延伸，没入更深的幽暗之中。耳中听到的，只有自己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从洞穴深处传来的、极其轻微的、仿佛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嗒……嗒……”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敲打着人的耳膜。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如同石雕般静静站立了数息，将感官提升到极致。除了那滴水声和自身心跳，洞内再无其他杂音，也没有活物的气息。但他心中的警惕却攀升到了顶点。这气味，这诡异的寂静，都预示着此地绝非善地。
他缓缓抬起脚，踏下第一级石阶。动作轻如羽毛落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石阶狭窄而湿滑，布满了滑腻的青苔。他一手扶着冰冷潮湿的洞壁，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和粗糙的摩擦感，另一只手已悄然握住了那柄药淬匕首。匕首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越往下走，那腥甜的气息越发浓烈，几乎凝成实质，缠绕在口鼻之间，带着一种麻痹神经的甜腻感。飞流屏住呼吸，改为内息循环，同时胸前的犀角佩传来一阵持续的、温润的热意，似乎正在抵御着这股邪异气息的侵蚀。
大约向下走了二三十级台阶，脚下终于变成了平坦的泥地。通道似乎变得宽阔了些，但依旧漆黑一片。他凭借着超常的感知，如同暗夜中的盲者，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嗒……嗒……”
那滴水声越来越近。又前行了十余丈，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幽绿色的光芒。
飞流立刻停住脚步，将身体紧贴在洞壁的阴影里，凝神望去。那光芒来自通道尽头的一个拐角处，闪烁不定，映得那片区域的洞壁泛着一种不祥的磷光。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拐角，屏息探头望去。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洞窟中央，有一个约莫丈许方圆的浑浊水潭，潭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表面不断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散发出浓烈的腥甜恶臭。那幽绿色的光芒，正是从潭水底部透出来的，将整个洞窟映照得如同鬼域。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潭四周的景象。
洞壁旁，杂乱地摆放着许多粗陶罐、石臼、以及一些形状古怪的琉璃器皿。一些罐子里浸泡着颜色可疑的草药或是干枯的虫蛇尸体。而在靠近水潭的一块较为平坦的巨石上，赫然摆放着几具……动物的尸骸！看形状有山鼠、野兔，甚至还有一只体型不小的麂子，它们的尸体无一例外地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紫黑色，皮肉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显然都是中毒而死。
这里，是一个制毒、试毒的巢穴！
飞流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扫过整个洞窟。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水潭对面，靠近洞壁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石头灶台，上面放着一个仍在微微冒着热气的药罐。灶台旁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新鲜的、颜色鲜红如血的……花瓣？以及几片焦黑的、像是被火烧过的叶子。
那花瓣的形状……飞流觉得有些眼熟。他努力回想，似乎在金陵苏宅的书房里，某本记载异域奇花的图谱上见过类似的图案，旁边标注着——“曼陀罗”？一种具有强烈迷幻和毒性的大花？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那几片焦黑的叶子。那颜色，那形态，与他怀中那半枚相思子被烧焦的部分，何其相似！
难道……“相思引”的炼制，与这相思子，以及这些曼陀罗花，都有关系？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一阵极其轻微的、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从他来时的通道方向传来！
有人来了！
飞流眼神一凛，毫不犹豫，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迅速隐入拐角后的黑暗之中，将呼吸与心跳压制到最低，几乎与周围的岩石融为一体。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洞穴中依旧清晰可辨。不止一个人。
“哼，那穆霓凰命倒是硬，‘相思引’加上‘醉梦散’的引子，竟然还能撑到现在。”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和阴狠。这声音……飞流心中一沉，正是昨夜在林中与刀疤脸密谋的那个瘦高个！
“急什么？”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回应，透着一股冷静，“‘相思引’重在缠绵，摧其心智，耗其内力。她功力深厚，能多撑几日也在预料之中。倒是昨夜闯进来的那只小老鼠，查清楚来历了吗？”
是那个低沉声音的首领！
“没有。”瘦高个答道，“身手诡异得很，不像南疆路数，倒像是……中原那边过来的。中了我的‘醉梦散’，居然还能跑掉，不简单。”
“中原？”首领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江左盟？还是……金陵那边的人？”
“不确定。已经加派人手在关内暗中排查了，但目前还没消息。”
两人说着，已经走进了洞窟，站在那冒着气泡的毒潭边。
飞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岩石缝隙中望出去。借着幽绿的光芒，他看清了那两人的侧影。瘦高个果然面色阴沉，眼神锐利。而那个首领，则穿着一身普通的南境百姓服饰，中等身材，脸上似乎做了些伪装，看不清具体容貌，但那双眼睛在幽光下闪烁着冷酷算计的光芒。
“不管他是谁，都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首领冷声道，“苗寨那边联络得怎么样了？”
“几个大寨的长老还在观望，不过只要我们再加把火，让他们相信穆家军有意打压他们，甚至暗中下毒，不怕他们不反！”瘦高个语气带着得意。
“嗯。”首领点了点头，“‘那个东西’……培育得如何了？”他的目光投向了水潭对面，那个冒着热气的药罐。
瘦高个走到灶台边，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探入药罐中蘸取了一点墨绿色的汁液，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伸出舌头极快地舔了一下。
飞流看到，他的舌头在接触到那汁液的瞬间，竟然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幽绿光泽，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成了！”瘦高个兴奋道，“加入了曼陀罗花粉和淬炼过的相思子灰烬，毒性比之前的‘相思引’更强，发作更快！只要一点点，就能让内力高深之人瞬间心智迷失，狂性大发！”
【第十二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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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