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订婚宴那天,酒店门口的红绸子比平时多绕了一圈,像是谁提前给喜事打了个死结。
订婚宴那天,酒店门口的红绸子比平时多绕了一圈,像是谁提前给喜事打了个死结。
三十分钟后,监控画面一片空白,像有人拿橡皮把命运擦掉半截。
再睁眼,于同倒在包间地毯上,血从西装第二颗纽扣的位置渗出来,角度怪得让老法医直挠头——子弹像会拐弯,绕过了他挡在胸前的左手。
贾云英手里的文件被保密局收走,代号“夜莺”。
名字听着柔,内容却硬得割手:一页薄纸,把本地三家地下联络点标得清清楚楚。
文件最后一行铅笔字被橡皮蹭过,逆光还能认出“兄”字半边,像贾云武写给妹妹的警告。
兄妹俩一个经商、一个跑交通,本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可血缘哪讲道理,贾云武日记里那句“她再往前一步,贾家就完了”被墨水涂得发皱,还是透了过来。
邓司令的声明发得很快,措辞干净得像洗过:当日无会面,无指令,无关系。
可声明底下,他手下两个营长连夜调防,一个去守仓库,一个被派去护送空卡车。
士兵私下嘀咕:空车要护送,怕不是车里装着风声。
保密局安插的三名眼线,当天穿着缎面马褂坐在大厅,筷子没动几下,眼睛专盯旋转楼梯,像等戏台上的角儿亮相。
结果角儿没登场,枪先响了,三人立刻混进尖叫的宾客里,出门时衣襟多了块油渍——是后厨的猪油,沾了就能洗掉火药味。
唐猛的身份像千层饼,剥开一层还一层。
上午他给汪小飞递情报,说李亨要动手;下午又把汪小飞的布置卖给李亨。
军校同窗的旧怨被他当火柴,划一根点一把,自己站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数钞票。
双面间谍最怕天光,可那天酒店灯太亮,他只好借红绸遮脸,结果红绸被子弹燎出个焦洞,像给他盖了枚不合格章。
贾家股价跳水那天,交易所大屏绿得刺眼。
散户骂娘,机构抄底,只有老掌柜在柜台后面掐指:跌四成,刚好到吕文禄五年前撤资的价位。
当年合作破裂,吕文禄撂过一句“贾家迟早得还我”,如今真应验,却没人笑得出来。
保密局内部文件上,“红绸”行动的目标名单被黑笔涂成方块,像给活人提前盖了棺材盖。
方块底下,贾云英的名字若隐若现,旁边新添一个问号,墨迹未干。
地下网络断了三条线,像人掉了三颗牙,说话漏风。
交通员们把电台塞进咸菜缸,把密码本折成纸船,夜里顺江漂走。
有人提议报复,被老交通按住:现在冲出去,正好踩进人家第二道扣子。
贾云武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若事发,保妹妹,不保我。
”纸页被茶水渍泡出毛边,像早料到结局。
可妹妹没保住,哥哥也没保住,只保住一本被涂改过的“夜莺”,和一段三十分钟的空白录像——那空白里,藏着真正的枪声。
来源: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