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官差手中的铁链“哐当”扣在常四爷手腕上时,古平原掌心里的粗瓷茶碗骤然脱手,重重砸在八仙桌上,滚烫的茶水漫溢开来。直到这声脆响炸开,他才彻底醒悟——自己千里从蒙古草原赶回平遥,哪里是等分药材生意的红利,分明是撞进了王天贵的陷阱。这老狐狸锁常四爷是幌子,逼他入泰裕
官差手中的铁链“哐当”扣在常四爷手腕上时,古平原掌心里的粗瓷茶碗骤然脱手,重重砸在八仙桌上,滚烫的茶水漫溢开来。直到这声脆响炸开,他才彻底醒悟——自己千里从蒙古草原赶回平遥,哪里是等分药材生意的红利,分明是撞进了王天贵的陷阱。这老狐狸锁常四爷是幌子,逼他入泰裕丰当差才是真。
说起古平原,真是从苦水里泡透的。几年前还是宁古塔的流放囚徒,裹着破絮在雪窝子苟活,幸得常四爷收留,跟着马队跑商。在蒙古草原,他们闯过人人谈之色变的黑水沼,还硬堵王爷府议价,把一桩没人敢接的药材生意做成了,运费竟翻了好几倍。那时他揣着碎银子盘算,凭这身能耐总能在平遥扎下根,没成想日子刚有起色,却栽在了“自家人”手里。
这个“自家人”,是常四爷的老伙计黑子。他在商队干了十几年,早把自己当常家人,一心想娶常玉儿、接下常家业。可古平原来了后,一切都变了——常四爷遇事总跟古平原商量,常玉儿看他的眼神也带着热乎劲儿。黑子心里火气直冒,总觉得古平原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黑子的怨怼,恰好被王天贵抓住了机会。王天贵在平遥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执掌泰裕丰票号,眼里只剩银子。先前常四爷买了处风水老宅,王天贵想要却被拒,便串通县太爷封了常四爷的盐田,断他生路,硬生生逼得常四爷再跑马帮。这次听闻黑子不满古平原,他立马派人拉拢,没花几两银子就套出底细:古平原竟是逃犯!
黑子满脑子只想赶跑古平原,压根没顾后果。可王天贵何等精明,握着把柄不急于报官,反倒打了“一石二鸟”的主意:既能攥住常四爷,逼他交出盐田和老宅,又能把古平原这棵“摇钱树”挖到票号。
没几天,官差就以“窝藏逃犯”的罪名抓走了常四爷。常玉儿哭得眼睛通红,死死拉着古平原的手求救。古平原心里明镜似的,这事本就冲自己来,唯有主动出面才能救常四爷。他咬咬牙,整了整衣襟独自奔往县衙,打定主意要揽下所有罪责。
可一进县衙,古平原就愣了——王天贵早已坐在那里,把玩着玉扳指,一脸胜券在握。两人见面没说客套话,王天贵直接撂下狠话:“你如今是丧家之犬,要么去泰裕丰当掌柜,我保你和常四爷性命;要么今儿个就别想走出县衙!”
换作旁人早气得拼命,可古平原盯着王天贵看了许久,缓缓点头:“我去泰裕丰,但你得说话算话,现在就放常四爷。”他不是没脾气,只是清楚眼下无权无势,硬碰硬只会鱼死网破,唯有忍耐才能留条后路。
其实王天贵早盯上了古平原的本事。先前常四爷欠泰裕丰银子,年关将至还不上,急得嘴上起泡。是古平原发现票据写着“本年之内还清”,当即带常玉儿接了给蒙古王爷送药的活,收了定金凑够欠款,解了燃眉之急。就这一手,让王天贵断定这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必须收入麾下。
可王天贵本就出尔反尔,古平原乖乖进了泰裕丰,他却迟迟不放常四爷。后来常玉儿送了房契,他仍不满足,竟还打上了常玉儿的主意。古平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始终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还不是王天贵的对手,就像当年在宁古塔面对徐管带那样,唯有隐忍蓄力,静待时机。
那天清晨,古平原站在泰裕丰气派的朱红大门前,没急着进去,反倒绕到旁边的饽饽摊,借了一枚磨得发亮的一文铜钱。回到票号柜台前,他将铜钱放在柜面上,平静地说:“掌柜的,存银子。”周围伙计都笑他寒酸,却没人知道,这枚铜钱里藏着他不屈的骨气——即便被逼到绝境,他也没丢商人的本分,更没忘了自己是谁。
往后的日子里,古平原在泰裕丰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他凭着草原上学来的经商经验,再加上自己的头脑,慢慢做出了名气,经手的几笔大生意都十分漂亮,为泰裕丰赚了不少银子。有人私下问他,当初受了那么大委屈,怎么还能沉下心做事?古平原淡淡一笑:“做生意就像走山路,难免遇到坑洼,急着赶路容易摔跟头,不如慢下来看清路,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老辈人常说:“能屈能伸者,方为大丈夫。”古平原的这段经历,哪里只是生意故事,分明藏着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人这一辈子,谁没遇过被算计、被背叛、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真正厉害的人,从不是从未吃亏,而是即便受了委屈,也能守住本心,把每一次挫折,都变成向上攀登的垫脚石。#冬日生活打卡季#
来源:叭叭鱼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