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年未见的夫君,再见已是阴阳相隔,而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告白 ——“嬛儿,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果郡王的葬礼,偌大的王府里竟听不到半分哭声。
唯有一身素缟的钮祜禄玉隐,跪在冰冷的棺椁前,目光空洞地望着那具棺木。
三年未见的夫君,再见已是阴阳相隔,而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告白 ——“嬛儿,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彻底刺穿了浣碧二十余年强撑的伪装。
她这一生,都在追逐 “被认可” 与 “被深爱” 的路上独行,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最多余的看客。
浣碧终于在绝望中喊出泣血的 7 个字:“王爷,你别丢下我”,而后毅然撞棺殉情。
这一撞,撞碎了她半生的委屈,也撞出了她藏在尘埃里的、最炽热也最卑微的一生。
浣碧的悲剧,从出生那一刻就已注定。
她自幼便知晓自己的身世 —— 是甄远道与罪臣之女所生的私生女。
同样流淌着甄家的血,姐姐甄嬛是正大光明的甄府嫡女,锦衣玉食,饱读诗书,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她,只能以丫鬟的身份留在甄府,对外要喊自己的生父为 “老爷”,喊自己的嫡母为 “夫人”,连一句 “爹爹” 都不敢轻易出口。
这份身份的落差,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底,让她从小就憋着一股劲:
她想做真正的甄家人,想摆脱 “丫鬟” 的标签,想拥有和甄嬛一样光明正大的人生。
可这份执念,从未让她扭曲对甄嬛的姐妹情。
她深知自己能留在甄府、能有机会读书识字,全靠甄嬛的庇护与甄家的收留。
所以,她将这份感激与依赖,化作了一生的追随与守护。
甄嬛在华妃宫中因罚跪动了胎气,是她急得团团转,第一时间找到果郡王,以甄嬛的安危相求,才换来及时的救治;
甄嬛痛失爱子后萎靡不振,是她洞悉姐姐心思,深夜请果郡王在窗外吹笛,用悠扬的笛声唤醒甄嬛对生活的希望;
甄嬛欲借蝴蝶复宠,寒冬腊月难寻蝶影,又是她辗转找到果郡王,求来一瓶鲜活的蝴蝶,助甄嬛在倚梅园重拾圣心。
甄嬛远走甘露寺修行,是她不离不弃,褪去锦衣华服,陪着姐姐在青灯古佛旁吃苦受累。
彼时的甘露寺,条件艰苦,人心叵测,甄嬛受尽欺凌,浣碧始终寸步不离,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依旧以丫鬟的身份侍奉左右,从未有过半分怨言。
就连甄嬛生病被从甘露寺赶到凌云峰,遭遇大雪封山、进退两难时,也是浣碧冒着风雪徒步求援,找到了果郡王,才让甄嬛得以脱险。
可以说,甄嬛能从低谷重返后宫,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浣碧是最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可浣碧从来都不只是甄嬛的 “助手”,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女子,她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对爱情的憧憬。
而这份憧憬,偏偏落在了果郡王身上 —— 那个救过姐姐、也温暖过自己的男人。
她对果郡王的爱,藏得小心翼翼,却又在细节里无处遁形。
果郡王随口夸赞一句秋海棠好看,她便将这份偏爱记在心底,无论是在宫外漂泊,还是随甄嬛回宫,发髻上永远别着一枝秋海棠;
偶尔得到果郡王一句不经意的称赞,她能偷偷高兴好几天,这份雀跃,是她灰暗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光亮。
她比谁都清楚,果郡王的心全在甄嬛身上,自己不过是他眼中 “甄嬛的妹妹”,所以她将这份爱意深埋心底,不敢表露分毫。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是排他的,再好的姐妹,一旦爱上同一个男人,也终究难逃隔阂。
浣碧终究没能忍住心底的执念,她设计了一场 “意外”,在家宴上认下了那枚长姐的剪纸小像。
大婚那日,她穿着甄嬛为她准备的嫁衣,风光大嫁入果郡王府,可她分明看到,长姐脸上那看似祝福的笑容里,藏着怎样的心痛与疏离。
从那一刻起,她与甄嬛之间,再也没有纯粹的姐妹情深了。
此后的相处,多了几分客气,几分试探,几分心照不宣的疏离,一切都成了为家族利益而演的戏。
而她嫁入郡王府后,日子也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圆满。
府里有温婉贤淑、饱读诗书的孟静娴,她与果郡王有共同语言;
而浣碧,即便改了姓氏、换了身份,骨子里的自卑与不安仍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在这场三个人的婚姻里,她永远是那个多余的人。
果郡王的死,成了压垮浣碧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她听到那句 “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所有的自欺欺人都轰然崩塌。
她终于明白,自己穷尽一生去争取的身份、爱情与认可,从来都不属于她。
她这一生,都活在甄嬛的阴影里,活在身世的枷锁里,活在求而不得的执念里。
有人说她阴鄙浅陋,可这份性格的养成,又何尝不是命运的逼迫?
是甄远道的隐瞒与愧疚,让她从小活在身份的迷雾里;
是嫡庶有别的封建礼教,让她一生都抬不起头;
是求而不得的爱情,让她在卑微中逐渐偏执。
甄远道后来虽被流放宁古塔,受尽折磨,却终究得以回京安度晚年,可浣碧的母亲,那个无名无分的女子,永远埋在了时光的尘埃里,连一句公道都未曾得到。
这份不公,最终都化作了浣碧一生的悲剧。
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终究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告别这个让她伤痕累累的世界。
她手上没有沾染任何人的鲜血,心里也再无旁骛,唯有对果郡王那份纯粹到极致的爱恋。
不能同生,亦可同死。
于浣碧而言,这不是轻生,而是解脱。
她怎肯守着空荡荡的荣华富贵苟活?怎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看着夫君的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人?
撞棺的那一刻,她或许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卑微。
钮祜禄玉隐的身份成了过眼云烟,她只是浣碧,一个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女子。
她的死,算不上轰轰烈烈,却也称得上 “死得其所”—— 在这场由权力、爱情与身份编织的大网里,她终究以自己的方式,挣脱了一生的枷锁。
来源:甄想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