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谷雨方过，蔺晨执意要在飞流腕间系上五色丝。晨光透过新裁的竹帘，将丝线照得泛金流彩。飞流安静地伸手，看那灵巧的指尖在脉门处打了个繁复的平安结。
文/鼎客儿
谷雨方过，蔺晨执意要在飞流腕间系上五色丝。晨光透过新裁的竹帘，将丝线照得泛金流彩。飞流安静地伸手，看那灵巧的指尖在脉门处打了个繁复的平安结。
“此去金陵，不比琅琊。”蔺晨低头咬断丝线，声音有些模糊，“江左盟初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飞流忽然抽回手，从怀中取出个锦囊递过去。蔺晨解开系绳，里面整齐叠着七张药方——正是这些时日他呕心沥血研制的解毒方剂，每张旁都添了娟秀小楷，详细标注着增减之法。
“你抄的？”蔺晨指尖抚过墨迹。
飞流望向窗外正在备车的梅长苏：“他教写字。”
梅长苏似有所觉，回身轻笑：“我们飞流学什么都快。”咳嗽声碎在春风里，惊起梁间燕雀。
蔺晨将锦囊收入贴胸处，忽然执起飞流手腕，在平安结上系了枚玉铃。铃身雕作梅花形状，摇动时清响如碎冰。
“若遇险情，振铃即至。”
飞流凝视腕间玉铃，忽然展臂抱住蔺晨。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带着青梅的涩香与决绝。待蔺晨回神时，只来得及触到他扬起的发梢。
江左盟总舵设在镜湖心岛，飞流夜夜立在渡口石狮上守候。某晚忽见芦苇丛中幽光浮动，他如惊鸿般掠过水面，剑尖挑破暗夜时，带起三两点鬼火。
“好俊的身手。”
梅长苏的声音自画舫传来。飞流收剑回鞘，足尖轻点荷叶片跃上船头。舫内烛火通明，案上摊着金陵各方势力图谱。
“来看。”梅长苏指向图中东宫标记，“这里藏着我们要找的人。”
飞流却盯着他袖口渗出的血痕——今日午后有名刺客假扮茶商，被飞流识破后竟暴起发难。那柄淬毒的匕首本该刺入梅长苏心口，是飞流徒手握住刃锋才挡下杀招。
“手。”梅长苏忽然说。
飞流藏起包扎好的掌心，转而指向图谱某处。那里标注着“妙音坊”，坊主画像竟与东瀛祠堂的能面女子有七分相似。
“明日陪我去听曲。”梅长苏轻咳，“带够金疮药。”
更漏滴到三更时，飞流听见窗棂轻响。他悄然握紧袖中短剑，却嗅到熟悉的冷梅香。蔺晨如一片月光落在舱内，药箱上还沾着琅琊山的露水。
“伸手。”他声音里带着夜风的凉意。
飞流乖顺地摊开掌心。伤口在蔺晨指尖奇迹般愈合，只余淡粉新肉。当药膏抹到腕间时，玉铃轻轻震颤。
“别动。”蔺晨按住他想抽回的手，“我看看铃舌可还灵活。”
烛火噼啪作响，飞流在对方专注的眉眼里，看见自己微微泛红的耳尖。
• 妙音•妙音坊的台榭临水而筑，飞流跟着梅长苏坐在珠帘后。台上舞姬云袖翻飞，琵琶声里藏着诡谲的杀机。
“左三右五。”梅长苏忽然低语。
飞流指尖轻弹，两粒梅核破空而去。廊柱后传来闷响，两名黑衣刺客应声倒地。与此同时，台中央的舞姬忽然甩出水袖，直取梅长苏面门。
飞流旋身挡在梅长苏身前，“破晓”短剑划出银弧。剑锋斩断水袖的刹那，有粉色香雾扑面而来。他记得这种香气——东瀛的迷魂散。
“闭气！”蔺晨的声音竟从梁上传来。
青色药粉随风洒下，中和了迷魂香的毒性。飞流抬头，看见蔺晨倒悬金钩，手中还拈着半块梅花糕。
“顺路来看看。”他翩然落地，袖风扫开残余毒雾。
梅长苏轻笑：“琅琊阁主这般清闲？”
三人退出妙音坊时，夕阳正将水面染成金红。飞流忽然拉住蔺晨衣袖，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里头是金陵特产的梅花酥。
“给你留的。”他声音很轻。
蔺晨怔了怔，接过时指尖擦过飞流掌心的薄茧。暮鼓声里，他悄悄将梅花酥掰成两半，把带着梅芯的那块塞回飞流手中。
• 暗流•江左盟的夏宴设在镜湖心亭，飞流奉命看守水路。月到中天时，他忽然振腕摇铃，玉铃清响惊起夜鹭齐飞。
“有船队靠近！”侍卫惊呼。
飞流已跃上桅杆，只见十余艘快船破浪而来。为首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老者，手中鱼竿挥动间，竟将巡逻的江左盟弟子纷纷挑落水中。
“东海钓叟。”梅长苏在亭中蹙眉，“他竟投了东宫。”
飞流足尖轻点，如白鹤掠水般落在敌船桅杆上。“破晓”短剑在月下泛起寒光，剑风过处，缆绳应声而断。钓叟的鱼线缠向他脚踝，却被他反手削成数段。
“好小子！”钓叟甩竿直刺他眉心。
飞流不闪不避，剑尖迎向鱼钩。金铁交鸣声中，他忽然旋身踢向桅杆——整艘船剧烈倾斜，钓叟顿时下盘不稳。
就在此时，笛声自岸上传来。蔺晨坐在柳树下，玉笛横在唇边。音律化作实质的气劲，将剩余敌船尽数逼退。
飞流回到亭中时，发现梅长苏案上多了张字条。展开一看，竟是蔺晨的字迹：“铃响即至，未曾食言。”
他抚过腕间玉铃，忽然展颜一笑。这罕见的笑容让满亭烛火都为之黯然。
• 宫宴•中秋宫宴，飞流随梅长苏踏入金陵皇城。朱墙碧瓦间守卫森严，他紧跟在梅长苏身后半步，如影随形。
“这位是？”太子目光落在飞流身上。
梅长苏轻笑：“舍弟飞流，不善言辞。”
宴至半酣，有武士提议比武助兴。飞流本在专注地剥螃蟹，忽见场中剑光一闪——那武士的招式竟与东瀛傀儡同出一脉。
“小心！”他掀翻桌案挡在梅长苏身前。
剑锋穿透木板时，飞流指尖弹出一粒蟹壳。硬壳击中武士腕穴，长剑哐当落地。几乎同时，殿外传来骚动，原来另有刺客趁乱突袭。
飞流护着梅长苏退至廊柱后，忽见寒光乍现——竟是三支淬毒弩箭从梁上射来。他挥袖卷住前两支，第三支却已避无可避。
电光石火间，有银铃破空而至。玉铃撞偏弩箭轨迹，深深嵌入蟠龙柱。飞流抬头，看见蔺晨立在飞檐上，月白长袍被夜风鼓动如云。
“接着！”蔺晨抛下新的玉铃，“这个铃舌改良过。”
满殿混乱中，无人注意到他们交换的眼神。唯有梅长苏轻声叹息：“琅琊阁主总来得这般及时。”
宫变那夜，飞流守着梅长苏直到黎明。
血腥气弥漫在金陵城头，他执剑立在阶前，脚下倒着十余具尸首。当曙光初现时，梅长苏扶墙走来，将染血的外袍披在他肩上。
“结束了。”梅长苏声音嘶哑。
飞流摇头，指向宫门方向——那里，蔺晨正踏着晨露走来。药箱沾满血污，袖口还带着刀剑划痕。
“来讨杯茶喝。”蔺晨轻笑，却掩不住满脸倦色。
三人回到江左盟时，海棠开得正盛。飞流默默煮水沏茶，将第一盏推给蔺晨。茶汤澄碧，映出对方眼底的血丝。
“手。”蔺晨忽然说。
飞流这才发现虎口震裂的伤口。他任由蔺晨上药包扎，目光却落在对方衣襟的暗红上——那不是别人的血。
梅长苏悄然退出门外，将空间留给两人。晨光透过窗棂，在药箱上投下斑驳光影。
“下次…”飞流艰难开口，“别独自涉险。”
蔺晨缠绷带的手微微一顿：“铃响即至，这是约定。”
飞流忽然倾身，前额轻抵在他肩头。这个依靠的姿态让蔺晨屏住呼吸，许久才缓缓抬手抚过他发顶。
窗外传来鸽哨声，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有些羁绊，已在血火中淬炼成金。
【第八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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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