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剑尖的血珠滚落,在他素白衣襟绽开红梅。琅琊阁大堂外侍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而她剑势未收,凤眸里凝着冰碴:“少阁主好算计,连我都敢利用。”
文/鼎客儿
金陵城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时,霓凰正将长剑抵在蔺晨咽喉前。
剑尖的血珠滚落,在他素白衣襟绽开红梅。琅琊阁大堂外侍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而她剑势未收,凤眸里凝着冰碴:“少阁主好算计,连我都敢利用。”
蔺晨竟在笑。他慢条斯理斟茶,水汽氤氲了眉眼:“郡主指的,是我借你之手铲除叛徒,还是故意让你发现秘密?”茶盏推至案几对面,“洞庭春色,你最爱喝的。”
三个月前他出现在她别院外,青衫落拓,肩头箭伤汩汩渗血。他说自己是遭仇家追杀的谋士,她信了。
她为他请医换药,在他高烧不退时守至三更;刺客来袭,她将他护在身后,臂膀被利刃划破也浑然不觉;他“遇险”那夜,她率亲兵踏平三处暗桩,找到他时,这人正在喝酒,而她急得眼眶发红。
直到今日午后,她循着线索追至琅琊阁暗桩,亲眼见他一人独战十二高手。那身法诡谲如蛟,剑未出鞘已取人性命,哪里还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文弱书生?
“都是。”霓凰剑又进一寸,血线自他颈间滑落,“看着我为你担心,很有趣?”
蔺晨突然握住剑刃。鲜血顺流而下,他一步步向前,任凭剑刃割得更深:“有趣的是,我算尽一切,却算不到会对你动心。”
她闻见血腥混着他袖间冷梅香,听见他声音哑得厉害:“那支为你挡的箭是真的,看你落泪时的心疼是真的,此刻甘愿被你杀死——”他几乎贴上剑锋,“也是真的。”
哐当一声,剑落了地。
霓凰揪住他衣领,指尖掐得发白:“蔺晨,你要赔我。”
“赔什么?”他温顺地任由她拽着,染血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泪。
“赔我那三个月提心吊胆的真心。”
故事始于秋猎场。
霓凰一箭射穿猛虎咽喉时,听见灌木丛里传来闷哼。拨开荆棘,见个书生蜷在陷阱中,肩胛被竹刺贯穿。他抬头那瞬,她呼吸滞了滞——这人眼里有星河。
“在下蔺晨,游学途中遭仇人追杀,路经此地,不慎跌落...”他咳嗽着递来一枚玉玦,“愿以此物酬谢救命之恩。”
那玉玦是霓凰兄长旧物。三年前兄长战死沙场,此物随之失踪。她当即带他回别院,亲手为他包扎。他疼得额头沁汗,却还笑着宽慰:“郡主手法很稳。”
此后三月,他成了她幕僚。为她分析朝局,替她整顿田庄,教她下棋总故意输半子。夜深露重,他会抱着大氅在回廊等候:“郡主这般女子,该被好好珍惜。”
她渐渐习惯身边有这个人。习惯他煮的茶,习惯他落子时轻叩棋盘,习惯他含笑唤她“霓凰”——而非郡主。
直到那日她收到密报:琅琊阁少主人已潜入金陵。
她想起蔺晨腕间若隐若现的银线纹印,想起他每次遇险都恰到好处的化险为夷。冒雨冲回别院时,正撞见他与暗卫交接情报。四目相对,他眼底闪过她从未见过的锐利。
“跟我回去说清楚。”她去拽他衣袖。
他侧身避开:“郡主,有些局,入局便再难抽身。”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用“郡主”这个称呼。雨幕里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她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哭了。
琅琊阁最高处的观星台,霓凰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卷宗。
“三个月前,你故意用兄长玉玦引我注意;两个月前那场刺杀,是你自导自演;就连上元节那支糖人...”她声音发颤,“也是算计?”
蔺晨解开衣襟,心口箭疤狰狞:“这处伤,若偏半寸便是穿心而过。”他又卷起衣袖,露出密布鞭痕,“为你试毒留下的。霓凰,琅琊阁少主这个身份是隐假的,但——”
他捧起她的脸:“但看你为我挡箭时,这里跳得厉害。”牵引她手掌按在自己胸口,“听说你遇伏,我摔了最爱的古砚;你发烧那夜,我守着不敢合眼...”
窗外雪越来越大,他声音渐低:“最初确是想利用你查案,可后来...”话未说完,霓凰突然吻住他。
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像惩罚又像确认。分开时两人都在喘,她抵着他额头问:“现在呢?还在局中?”
蔺晨轻笑:“早就是你掌中囚。”
大婚那日,金陵城万人空巷。
琅琊阁主三步一叩登上九重台阶,雪水浸透婚服也不管不顾。他亲手为他的郡主戴上凤冠,在天下人面前起誓:“蔺晨此生,唯霓凰一人。”
喜烛燃至半夜,新娘突然按着新郎肩膀追问:“当初若我不原谅你,当真由我杀?”
蔺晨翻身将她拢在阴影里,银发垂落枕畔:“我备了三百种法子让你心软。”指尖掠过她眉眼,“比如告诉你,某位郡主说梦话总唤我名字...”
霓凰去捂他的嘴,反被扣住手腕。他在她耳边低语:“最高明的局,是让一颗心自愿入局。”
红帐落下前,她听见他最后一句:“而最真的情,是连算计都带着真心。”
窗外雪停月出,照见案头摊开的手札,最新一页墨迹未干:
“腊月初七,得偿所愿。”
【全文完】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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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