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铁鹰军的马蹄声,像一把钝刀,在云南边境的石板路上来回拉。 穆青蹲下身,指尖抹过蹄印里的黑泥——泥里掺着铁屑,那是坦蕃新投石机独有的润滑粉。 “射程比我们远一倍,拆卸只需一炷香,”他低声对副将说,“等于把城墙变成纸糊的。” 一句话,把南境的底气抽走一半。
铁鹰军的马蹄声,像一把钝刀,在云南边境的石板路上来回拉。 穆青蹲下身,指尖抹过蹄印里的黑泥——泥里掺着铁屑,那是坦蕃新投石机独有的润滑粉。 “射程比我们远一倍,拆卸只需一炷香,”他低声对副将说,“等于把城墙变成纸糊的。” 一句话,把南境的底气抽走一半。
同一天夜里,萧景睿在南楚皇陵前烧完最后一张纸钱。 火光照出他掌心的“天机令”——乌木镶铜,正面一只浴火重生的赤焰鹤。 琅琊阁的人只留了一句话:“旧部三千,听你调一次,用完令牌自焚。” 他把令牌揣进怀里,像揣着一颗随时会炸的炮仗,心里却踏实——妹妹的仇,终于有地方落地。
六帝宴会设在南楚旧宫,酒过三巡,东海皇帝借醉掀开底牌。 “坦蕃在造艨艟巨舰,龙骨用的是北境铁杉,一艘可载兵两千,”他捏着酒盏,声音却清醒得像冰,“目标不是东海,是顺流而下直插大梁腹背。” 萧景睿在屏风后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下一站必须去金陵,但不止为求援——还要把这条水路情报塞进萧景琰的御案,越快越好。
大梁西境,柳皇后半夜提粥进军帐。 蒙挚刚擦完刀,她放下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西军副帅黎骞,上月收了坦蕃三十箱赤金,箱子底刻着‘夜秦’旧徽。” 一句话,把蒙挚的困意全劈碎。 “回程路上,我和长林王若出事,西军就会以‘清君侧’名义掉头进京。” 粥没动,刀已回鞘,蒙挚连夜调了三百亲兵暗卫,明早出发的官道,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每棵树后都蹲着弓弩手。
霓凰郡主再披战甲,是因为盐价。 茶马古道上十七家商号被劫,官盐一夜之间从六十文涨到二百四十文。 昆明百姓抢盐像抢命,有人为半斤盐打破头。 她翻开梅岭阁暗格,取出那张“火凤奇阵”图谱——赤焰军当年留下的最后杀招:用沟壑做火槽,把骑兵引入死地,一次烧尽。 “需要喇叭口地形,”她对穆青说,“云南边境的落凤峡,正合适。” 她出山,不为旧情,为米缸——百姓若连盐都吃不起,仗还没打,城就先乱了。
故事到这里,六条暗线已经绷紧。 坦蕃的刀锋离大梁只剩两层窗户纸:一层是云南城墙,一层是背后海路。 大梁的回应也摆上了桌面:蒙挚保后路,霓凰守南境,萧景琰提前调水师,柳皇后在京城拔钉子。 最不起眼的变数,是萧景睿怀里那枚“天机令”——三千赤焰旧部,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可能是点燃全盘的火星。
战争从来不是单挑,是拼图。 坦蕃拼的是技术:投石机、巨舰、金币。 大梁拼的是裂缝里的微光:铁屑里的预警、一碗粥里的暗号、一张旧阵图、一块令牌。 谁先把最后一块拼图摁进缺口,谁就赢。
落凤峡的风开始转热,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穆青抬头,看见夜幕边缘泛起诡异的橘红,像远方的火山提前苏醒。 他忽然明白,那不一定是朝霞,也许是火凤阵提前点燃的信号。 下一页,马蹄声、桨声、刀声,会一起涌来。 读者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当投石机的铁臂拉开,决定胜负的从来不是石头,而是石头落地前,谁还站在城墙上。
来源:花园欣然弄草的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