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培盛伺候了甄嬛15载,某日,槿汐翻检库房时意外摔碎了一只玉佩,才知苏培盛这几年并非忠心,而是别有算计
苏培盛伺候了甄嬛15载,某日,槿汐翻检库房时意外摔碎了一只玉佩,才知苏培盛这几年并非忠心,而是别有算计
苏培盛,你跟了哀家多少年?”
寿康宫内甄嬛语气平静。
苏培盛垂首恭敬:“回太后,自您入宫那日,奴才便寸步不离。”
甄嬛轻捻佛珠,淡淡一笑:“是吗?可哀家总觉得,你心里,还藏着旁的东西。”
十五年来,苏培盛忠心耿耿,是宫中公认的“太后心腹”。
直到那日,槿汐清点旧物,失手摔碎一只玉佩——
玉佩断裂处,赫然藏着一缕染血的锦线,和一封尘封十五年的密信。
那一刻,她才明白——
苏培盛这十五年的“忠心”,原来,是另一场算计的延续。
01
紫禁城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而且持续的时间特别长。
在铅灰色的天空下面,那些干瘦的树枝上挂着零星的雪花,就像一幅颜色已经褪去的淡墨山水画一样。
这种冷峻的景色,却被寿康宫里面的温暖氛围完全挡在了外面。
一个三足铜炉里面,上等的银炭正烧得旺旺的,没有一点烟味,只把整个房间的温度烘托得刚刚好。
空气中飘散着安神香和老山檀香混合起来的特别味道,这是皇太后甄嬛用了好几十年的气味,显得安静而悠久。
现在这个时候,甄嬛正和苏培盛面对面坐着下围棋。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眼神里总是带着锐利和忧愁的熹贵妃了。
时间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也让她沉淀出一种高高在上看着众生的平静和威严。
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日常衣服,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万福流云的图案,简单却不缺少华贵。
她的手指还是那么细长,只是关节的地方稍微有点凸起,当她拿起一颗黑玉棋子的时候,动作显得从容而且不紧不慢。
棋盘上面,黑子和白子已经纠缠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苏培盛,这宫里面还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婆下棋的,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甄嬛把棋子轻轻放到棋盘的一个角落,截断了白子的一条生路,她的声音很轻,好像只是随便感慨一下。
苏培盛的身体比年轻时候弯曲得更多了,两边鬓角早就白了,脸上满是皱纹,只有那一双眼睛,在看起来浑浊的外表下面,偶尔会闪过一丝不容易注意到的锐利光芒。
他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手里的白子,恭敬地弯了弯腰,腰间挂着的那块颜色温润的白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了一下。
“能够伺候太后,是奴才好几辈子修来的好运气,奴才笨得很,也只会陪太后下下棋,来帮您解解闷而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语气,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而且顺从。
甄嬛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落到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上面。
那块玉佩的样子非常简单,就是一块没有雕刻的平安牌,材料看起来也不是最顶级的美玉,只是普通的和田白玉而已。
但是因为长年累月贴身戴着,已经被磨得油亮亮的,边缘的地方圆滑光亮,透出一种被人体温润过的感觉。
这块玉佩,甄嬛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十五年,或许时间更长,它就一直挂在苏培盛的腰间,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她记得自己刚刚成为太后不久的时候,有一次随便问起,这玉佩有什么来历。
苏培盛当时也是这样弯着腰,笑着回答:“回太后的话,不值钱的老东西,是老家一个老朋友送的,戴着它,就是为了有点念想罢了。”
老朋友?
一个太监,从进宫那天起就断了尘世的关系,哪里还有什么老朋友值得他这么珍惜呢?
甄嬛当时心里有过一点怀疑,但是苏培盛是她从潜邸时候就一路扶持过来的人,经过了很多风浪,忠诚得不得了。
这些年来,他为她做了多少不能见光的事情,守护了多少可能致命的秘密,这份信任已经深入到骨头里了。
所以,那一点怀疑也只是闪了一下,她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在她看来,这也许只是这位老仆人对已经模糊的过去,有一点小小的、无关紧要的寄托而已。
在这深宫里面,谁心里还没有点想法呢?
02
这小小的模糊,在长达十五年的绝对信任面前,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上,偶尔被风吹起的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波纹,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的好运气,也是我的好运气。”甄嬛把视线收回来,又放到棋盘上面,“如果没有你和槿汐陪在身边,我这些日子,还不知道要冷清多少呢。”
她的话刚刚说完,殿外面就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音。
崔槿汐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走了进来,她把茶杯轻轻放到甄嬛的手边,又对苏培盛弯了弯腰,低声说:“苏总管,外面雪粒又下大了,您腿脚不方便,小心着凉啊。”
槿汐的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眉眼之间的稳重和周到还和以前一样。
她和苏培盛结为对食夫妻好多年了,虽然没有普通夫妻的那种关系,但那种互相扶持的感情却比什么都真实。
宫里的人都说,苏总管和槿汐姑姑,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也是寿康宫里面最稳定的支柱。
苏培盛对她点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知道了,你也是,别老是操心我。”
这种平淡的对话,温暖的场景,甄嬛早就看习惯了。
她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开上面的浮沫,心里一片平静。
先帝去世,弘历登基,转眼已经十五年了。
朝廷上面,再没有人敢议论她的过去;后宫里面,也再没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
她的弘历,现在已经是英明决断的皇帝,把大清的江山治理得有条有理。
她的女儿灵犀和弘曕,也都平安长大了。
这种巨大的富贵和权力,这种来之不易的安稳,离不开身边人的帮助。
而苏培盛,无疑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
新皇帝登基初期,基础还不稳,朝廷里有不少前朝的老臣仗着资历老,时常和年轻的皇帝在政策上意见不合。
有一次,为了江南是否减免赋税的事情,弘历和几位老臣在朝堂上争得脸红脖子粗。
事后,弘历来寿康宫请安,话里话外有些怨气,觉得太后不该在背后支持那些老臣的保守观点。
母子俩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僵。
正是苏培盛,端着一盘皇帝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芸豆卷进来,不声不响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他没有提半个字关于朝政的事,只笑着说:“皇上,您尝尝这个,这是小厨房新做的,太后想着您国事忙碌,特意让奴才们准备的,太后说,皇上是天子,心里想着天下百姓,可她这个老太婆心里,就只想着皇上一个人,怕您累坏了,怕您烦心。”
一番话,说得弘历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他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再想想苏培盛的话,心里的疙瘩也就解开了。
他明白,母亲不是要和他对着干,只是关心过头了。
那次之后,母子俩的关系反而更亲近了。
甄嬛心里清楚,这里面,苏培盛的巧妙调解功劳很大。
他既保住了她作为太后的面子,也维护了皇帝的尊严,这种心思,不是普通奴才有的。
不仅仅是对皇帝,苏培盛对她的两个孩子,特别是灵犀公主,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03
灵犀从小就活泼爱动,性格有点像她的亲生父亲。
有一次,她玩耍的时候爬到假山上面,不小心摔下来了,虽然没有重伤,但也吓坏了。
甄嬛又生气又着急,正要发火,苏培盛却第一个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公主抱起来,一边检查伤口,一边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哄着:“公主别怕,别怕,咱们是最勇敢的女孩,想当年,有一位王爷,也是这么调皮,骑马射箭什么都会,可他心肠最好,从不让身边人担心呢。”
他嘴里说的王爷是谁,甄嬛没有问,也不想问。
但她看到,苏培盛抱着灵犀的时候,那眼神里的疼爱和关心,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在所有人眼里,这都是他忠于太后、连带关爱家人的表现。
槿汐也常常说:“哥哥对小主人们,真是比亲爷爷还亲呢。”
日子就这样在表面平静无波的情况下,一天一天过去。
转眼间,春节快要到了。
宫里按照惯例要大扫除,每个宫殿的库房都要彻底清理整理一次。
寿康宫的库房很大,里面放着甄嬛从进宫到现在积累的各种赏赐、旧东西,还有一些下人存放的箱子。
槿汐做事小心,凡事都要亲自监督。
这天中午,天气难得晴朗,阳光从窗户照进昏暗的库房,扬起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
槿汐指挥几个小太监搬箱子,自己拿着册子一个个核对。
她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如以前,前几天整理宫中旧档案的时候,就不小心把两份老旧的赏赐记录弄混了。
幸好苏培盛路过,不声不响地帮她指出来,才没有出问题。
事后,苏培盛还温和地安慰她:“人老了,精力跟不上是正常的,你别太逞强,该让下面人做的,就让他们做,有我盯着呢。”
槿汐心里一阵感动。
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们已经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能在这种吃人的深宫里,和他这样相伴到老,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安慰。
她当时看着苏培盛,感激地说:“哥哥,有你真好。”
苏培盛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感情,他的手下意识摸过腰间的玉佩,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在库房的角落里,小太监们抬出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旧木箱子。
槿汐认得,那是苏培盛的私人东西,里面放着他一些不常用的旧衣服和小物件。
她走上前,想让小太监们把它搬到干净地方再打开擦拭。
“槿汐姑姑,这箱子锁着呢。”一个小太监说。
槿汐想起来,苏培盛有一串钥匙,总是带在身上的。
她正想说先放着,等他回来再说,却见那木箱的锁扣已经生锈了,轻轻一碰,竟然“啪嗒”一声断了。
“算了,我来收拾吧。”槿汐挥挥手,让小太监们去干别的。
她打开箱子,一股陈旧的樟脑味扑鼻而来。
里面是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袍子,下面放着一个更小的紫檀木盒。
槿汐好奇地打开木盒,里面用明黄色的软缎包着一样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软缎,看到的,竟然是另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和苏培盛平时戴的那块,从颜色、大小到形状上看,都完全一样。
原来他有两块一模一样的。
槿汐心里闪过一丝疑问,为什么一块随身带着,另一块却要这么小心地锁在箱子里?
她拿起这块玉佩,摸起来温润,比苏培盛腰间那块少了些人体温润,多了些凉意。
可能是放久了,上面沾了些灰,她想用袖子的软布擦干净,再放回去。
库房里光线暗,她拿着玉佩往亮处走了两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歪。
槿汐惊叫一声,本能想稳住身体,可手里的玉佩却飞了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玉佩重重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碎成了几片。
声音在空荡荡的库房里听起来特别刺耳。
槿汐的心一下子沉到底,脸色瞬间白了。
04
“坏了。”
这两个字像大石头一样,重重砸在槿汐的心上。
她顾不上看自己有没有扭伤脚,赶紧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碎片。
这玉佩是苏培盛的宝贝,现在被她不小心摔碎了,她怎么跟他解释呢?
碎掉的玉佩分成大小不一的三四块,散落在地上。
槿汐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块块捡起来。
就在她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的时候,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那碎片的缺口处,不是实心的玉,而是里面挖空了。
一个很小的、被掏空的槽里,竟然塞着一小段用明黄色蜂蜡封住的、卷得非常细的绢布。
明黄色!
槿汐的呼吸一下子停了。
在这皇宫里,明黄色是皇帝专用的颜色。
除了圣旨、皇帝的笔迹,任何东西敢私用明黄色,都是灭九族的大罪。
苏培盛只是个太监总管,他怎么敢把这种东西藏在贴身的玉佩里面?
一个可怕的想法像闪电一样从她脑中掠过,她的手脚一下子冰凉,好像全身的血都冻住了。
她看看四周,库房里没人,只有窗户进来的光柱和空气里的灰尘。
她稳了稳神,用指甲小心抠开那层已经硬了的蜂蜡,把那卷得很细的绢布拿出来。
她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一声声震得耳朵疼。
她把绢布捧在手心,慢慢展开。
绢布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小一块,材质是宫里最好的贡品。
上面没有长长的信,也没有叛逆的话,只有一个字,一个用已经干了变黑的血迹写的字。
那个字,是“安”。
字的笔画有力,线条瘦而有力,带着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潇洒和贵族气质。
槿汐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缩紧了。
这个字迹……她绝对认得!
这明明是十七爷、果郡王允礼的字!
当年在凌云峰,她见过无数次王爷写给自家小主的信,那字迹早就印在她的脑子里了。
而在那个血写的“安”字旁边,还有一个很小、几乎看不清的印记。
那印记颜色很淡,好像是某种红色的油脂干了以后留下的痕迹,形状模糊,仔细看,好像是一个极小的、印上去的嘴唇印。
槿汐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乱。
一个用血写的“安”字,意味着什么?
是报平安?还是希望谁平安?
为什么用血写?
那个淡淡的唇印,又是谁的?
这一切,为什么会藏在苏培盛的玉佩里?
而且是藏在一块备用的、一模一样的玉佩里面?
无数问题在她脑子里转,每一个都让她觉得冷。
夜雨敲窗,烛火摇曳。槿汐攥着那枚玉佩,指尖冰凉。血写的“安”字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像一道无声的控诉。她忽然想起苏培盛今日递玉佩时的反常——他向来沉稳,今日却眼神躲闪,指尖微颤,连声音都哑了几分:“姐姐……这块玉佩是新的,和我那块一模一样,你收好。”
原来如此。
槿汐猛地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雨幕。她想起三个月前,苏培盛曾说宫里风声紧,要她“万事小心”;想起他前日偷偷塞给她的银票,说是“以防万一”;想起他今日递玉佩时,袖口隐约露出的淤青——那是被内务府的人掐的,上个月他替她顶了错,被罚了二十板子,却笑着说“不碍事”。
可现在,玉佩里的血字,像一把刀,捅破了所有平静的假象。
“姐姐!”门外传来小太监的急促敲门声,“苏公公出事了!他在慎刑司……”
槿汐手一抖,玉佩差点落地。她抓起油纸伞,冲进雨里。雨水打在脸上,混着泪水,分不清是雨是泪。她一路狂奔,鞋陷在泥里也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苏培盛不能出事,绝不能!
慎刑司的门敞着,血腥味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苏培盛被吊在梁上,衣裳破烂,背上全是血痕。他低着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苏培盛!”槿汐扑过去,却被两个太监拦住。
“崔姑姑,别怪我们。”为首的太监是内务府的张管事,他冷笑一声,“苏培盛私通外臣,偷传宫中机密,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胡说!”槿汐声音发抖,“他怎么会……”
“崔姑姑不信?”张管事从袖里掏出一封信,“你自己看。”
信是苏培盛的笔迹,上面写着:“……皇后娘娘近日查宫中账目,恐有变,速将银票交予崔槿汐,藏于旧衣箱底……”落款是苏培盛的名字,下面还按着个血手印。
槿汐浑身发冷。这字迹确实是苏培盛的,可她从未见过这封信。她忽然想起,前日苏培盛塞给她的银票,说是“以防万一”,难道……
“苏培盛!”她转向吊着的人,声音嘶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缓缓抬头,脸上全是血,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看着槿汐,嘴角扯出一丝笑:“姐姐……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槿汐哭着问,“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为什么要偷传机密?”
苏培盛咳嗽两声,血从嘴角流下来:“姐姐……我没有……是皇后……她逼我的……”
“胡说!”张管事打断他,“皇后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诬陷她?”
苏培盛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张管事……你忘了……三年前……你偷了皇后的玉簪……是谁替你顶的罪?”
张管事脸色一变,挥手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太监们举起棍子,槿汐扑过去,挡在苏培盛身前:“住手!你们要打,就先打我!”
“崔姑姑,别逼我们动手。”张管事阴沉着脸,“皇后娘娘说了,谁敢阻拦,就一起打。”
槿汐咬着唇,眼泪掉下来。她忽然想起玉佩里的血字——“安”。苏培盛是在告诉她,要平安,要活下去。可现在,她怎么能平安?怎么能活下去?
“姐姐……”苏培盛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别管我……拿着玉佩……去找甄嬛娘娘……她会……”
话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苏培盛!”槿汐哭着喊,却被两个太监拖开。张管事捡起地上的玉佩,看了看,冷笑一声:“崔姑姑,这玉佩是宫里的东西,不能私相授受。我替你收着了。”
槿汐眼睁睁看着玉佩被拿走,心像被刀割一样。她忽然想起,苏培盛说过,这块玉佩是“备用的”,和他那块一模一样。那他自己的玉佩呢?是不是也藏着什么秘密?
“张管事!”她忽然喊道,“苏培盛的玉佩呢?”
张管事一愣,随即笑道:“崔姑姑,你管得太多了。”
槿汐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张管事,你记住,今天的事,我崔槿汐记下了。等我见到甄嬛娘娘,一定会告诉她。”
张管事脸色变了变,挥手道:“把她赶出去!”
槿汐被推出慎刑司,雨还在下。她站在雨里,看着慎刑司的门关上,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她忽然想起,苏培盛曾说,甄嬛娘娘回宫后,一定会查宫里的账目,会查皇后。他说:“姐姐,等那一天,我们就能平安了。”
可现在,苏培盛被打得半死,玉佩被抢走,信被伪造,她该怎么办?
“崔姑姑。”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槿汐回头,看见小允子站在雨里,手里拿着一把伞。他是甄嬛娘娘的贴身太监,平时总爱笑,今天却一脸严肃。
“小允子……”槿汐声音发抖,“苏培盛……他……”
小允子撑开伞,遮住她:“崔姑姑,娘娘让我来接你。她说,苏公公不会有事的。”
槿汐愣住了:“娘娘……她知道?”
小允子点头:“娘娘早就知道皇后要动手。她说,苏公公是替她顶罪,皇后想查的账目,其实是娘娘的。娘娘让我告诉你,玉佩里的血字,她已经知道了。她会让你平安的。”
槿汐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忽然明白,苏培盛的“安”字,不仅是对她的,也是对甄嬛娘娘的。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彼此。
“小允子……”她抓住小允子的袖子,“苏培盛……他会不会死?”
小允子摇头:“不会。娘娘已经派人去请温太医了。等天亮,娘娘就会去见皇上,说苏培盛是她的内应,偷传的是她的命令。皇后不敢再动他。”
槿汐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小允子扶住她:“崔姑姑,我们走吧。娘娘在等你。”
槿汐点点头,跟着小允子走进雨里。雨渐渐小了,天边露出一丝微光。她忽然想起,苏培盛曾说,等甄嬛娘娘回宫,他们就能一起去看宫外的桃花。他说:“姐姐,宫外的桃花可美了,比宫里的好看多了。”
“小允子……”她轻声问,“等这件事过去,我们能出宫吗?”
小允子笑了:“当然能。娘娘说,等一切平息,她要给我们放长假,让我们去宫外玩几天。”
槿汐也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她抬头望着天,雨停了,星星一颗颗冒出来。她忽然觉得,苏培盛的“安”字,像一颗星星,照亮了她的路。
天亮时,槿汐站在甄嬛的殿外,看着温太医给苏培盛上药。苏培盛醒了,看见她,笑了笑:“姐姐……玉佩……”
槿汐掏出一块玉佩,是她偷偷藏起来的——那块备用的玉佩,她趁张管事不注意,又拿了回来。她把玉佩放在苏培盛手里:“在呢,在呢。”
苏培盛握着玉佩,闭上眼睛:“姐姐……平安就好。”
槿汐握住他的手,眼泪掉在玉佩上,洗去了血字的痕迹。她忽然觉得,那血字的“安”,像一朵花,开在玉佩上,开在她心里。
后来,甄嬛查清了皇后的阴谋,苏培盛被无罪释放。他和槿汐一起,去了宫外的桃花林。那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像一片粉色的云。
苏培盛坐在树下,看着槿汐笑:“姐姐,你看,桃花比宫里的好看多了。”
槿汐点头,眼泪掉下来。她掏出玉佩,放在苏培盛手里:“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苏培盛握着玉佩,点头:“嗯,再也不分开了。”
风吹过,桃花落在玉佩上,像一朵粉色的花。玉佩里的血字早已消失,可“安”字却刻在他们心里,像桃花一样,开在每一个春天里。
来源:如果萌也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