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承前章星陨窟悟道,今赴金陵棋局。十三岁的蔺晨将以医者身份周旋于波谲云诡的帝都,在皇权与江湖的裂隙间,为琅琊阁辟出新天。文心当如织锦,令皇都烟云与少年慧心交相辉映。
《琅琊榜》外传之《琅霞辞·蔺晨传》
文/鼎客儿
承前章星陨窟悟道,今赴金陵棋局。十三岁的蔺晨将以医者身份周旋于波谲云诡的帝都,在皇权与江湖的裂隙间,为琅琊阁辟出新天。文心当如织锦,令皇都烟云与少年慧心交相辉映。
永和二十年的春雨沾衣欲湿。蔺晨的马车驶过朱雀航时,桥下画舫正飘着吴侬软语。他执卷坐在车中,忽觉帘外光线一暗——已进了横贯皇城的乌衣巷。
“少阁主,靖王府到了。”车辕上的暗卫低语,指尖在车壁轻叩三下。这是提醒府中眼线已就位的暗号。
靖王府的朱门漆色沉黯。蔺晨递帖时特意用了“琅琊医者”的名号,拜帖边缘却蘸着特制的金粉——在知情者眼中,这是琅琊阁主亲临的标记。
管家引他穿过九曲回廊,沿途假山皆按奇门遁甲布置。行至水榭,忽闻琴声裂帛,随即是剧烈的咳嗽。蔺晨袖中手指微动,三根银针已滑至指间。
“先生见笑。”抚琴者抬起头来,竟是位病骨支离的青年,“旧疾发作,污了清听。”
少年医者凝视对方眉心青气:“殿下中的是‘相思引’。”
靖王萧景琰执琴弦的手骤然收紧。这毒名称旖旎,实则狠辣无比,中者会渐渐心血枯竭而亡。他挥退左右,水榭中只剩二人对坐。
“先生能解?”
“毒好解,心魔难除。”蔺晨取玉瓶滴入茶汤,“殿下近日是否常梦见血染战袍?”
萧景琰手中茶盏铿然作响。他确是夜夜梦见梅岭惨状,那是七年前赤焰军覆灭之地,也是他心头永不愈合的创口。
“先生从何处得知……”
“殿下的琴音告诉我的。”少年医者指向瑶琴,“《广陵散》的杀伐之气太重,不适合养病。不如改习《幽兰操》——当然,要先解了这相思引。”
施针时,蔺晨注意到靖王腰间玉佩刻着螭龙纹。这是皇子的制式,但龙目处多了一点朱砂,正是幽冥司标记的变体。他银针轻转,假作失手碰落玉佩。
“可惜了。”萧景琰俯身去拾,后颈露出浅淡的针孔——正是长期接受金针控心的痕迹。
少年医者眸色转深。原来这位以刚直著称的靖王,早已是他人掌中傀儡。
当夜,蔺晨宿在秦淮河畔的琅琊阁别院。他推开轩窗,见对岸贡院灯火通明,明日正是春闱揭榜之日。更鼓声里,忽有瓦片轻响。
“少阁主。”秦般若如蝶栖落窗台,素衣染着夜露,“玄机先生三日前暴毙,但我在他书房发现了这个。”
她展开的绢帛上,画着七盏青铜灯,灯焰皆指向皇城西南角。蔺晨指尖掠过灯图,忽觉怀中双环铁令微微发烫。
“这是七星阵的阵眼方位。”他蹙眉,“可还找到别的?”
少女自袖中取出半页焦纸:“烧剩的账目,记录着靖王府与幽冥司的银钱往来。”
二人就着烛火细看,窗外忽然风雨大作。一道闪电劈亮皇城,但见西南角处紫气冲霄——正是历代梁帝祭祀天地的高台。
秦般若突然按住心口:“少阁主,我……”
话未说完,她袖中滑出枚金铃。铃身刻着繁复咒文,此刻正发出凄厉嗡鸣。蔺晨疾点她百会穴,另一手已挥出七根银针,在虚空布下防护阵。
几乎同时,别院四周升起浓雾。雾中隐现幢幢鬼影,皆着前朝官服,口中唱着谶语:“七星聚,紫薇黯,金陵王气黯然收……”
“是幻术!”少年阁主玉带剑出鞘,剑风荡开迷雾的刹那,他看见雾深处立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白衣人。
那人左眼角,一点朱砂红得刺目。
次日春闱放榜,新科状元竟是寒门学子梅长苏。当琼林宴的笙歌飘过秦淮河时,蔺晨正在查验玄机先生的尸身。
“心脉尽碎,是琅琊阁的‘春风化雨’手法。”他拭净银针,“但施术者火候不足,反被内力震断了手指。”
秦般若查验尸身右手,果然见食指诡异弯曲:“莫非是内讧?”
“更像是灭口。”少年阁主掀开尸衣,指向前胸掌印,“你看这记‘大摔碑手’,分明是少林俗家弟子的路数。但掌印边缘发青,又掺了西域毒砂。”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心惊。江湖三大势力的绝学同时现于一人之身,这凶手恐怕不止一个身份。
离开义庄时,蔺晨忽见巷口卦摊摆着残局。那棋局甚是古怪,红帅被黑卒围困,俨然是死局。摆摊的老叟抬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
“公子可要解局?”
少年阁主执起黑马,却落在无关紧要处:“与其救帅,不如弃车。”
老叟面色骤变,卦摊突然炸开漫天烟尘。烟散后,地上只余半枚双环铁令——与秦般若那枚恰好能合成完整图腾。
“他在引我们查七星阵。”蔺晨拾起铁令,“今夜子时,我们去祭天台。”
皇城西南的祭天台终年封锁。当蔺晨借靖王府令牌踏入禁地时,月光正照在九鼎的蟠螭纹上。他抚过鼎身冰凉的铜锈,忽然蹲下身去。
“少阁主?”
“这些铜锈是新的。”他刮下些许粉末,“有人在三日内重新熔铸过铜鼎。”
秦般若举灯照向鼎腹,但见螭龙瞳孔处嵌着明珠,龙须则连接着地底铜管。当她触碰龙鳞时,整座祭天台微微震动,地面浮现出星光图谱。
“果然在改龙脉!”少女疾退两步,“需立即禀报皇上……”
“来不及了。”蔺晨指向皇城方向,“你看。”
但见紫微星方位升起血红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七盏明灯旋转。每转一圈,星辉便黯淡一分。
少年阁主忽然拔剑刺向地面。青石迸裂处,露出深埋的青铜灯盏。灯油尚温,灯芯竟是用处女青丝拧成,散发着异香。
“以处子精气为灯油,以龙脉地气为灯焰。”他挥剑斩断灯芯,“好阴毒的手段!”
灯灭刹那,血红雾气骤然翻涌。雾中传来铁索拖曳之声,似有巨物正破土而出。
五月端阳,梁帝在玄武湖设宴。蔺晨作为靖王府医官随行,见龙舟上旌旗猎猎,其中数面帅旗的星斗绣样异常——皆暗合七星阵方位。
宴至酣时,忽有刺客从水底跃出。刀光直取御座,却在半空诡异地折向靖王。萧景琰拔剑格挡的瞬间,蔺晨看清刺客腕间刺着双环标记。
“护驾!”禁军涌来时,少年医者银针已出手。
三根针分别射向:刺客的曲池穴、靖王脚畔的青石板、以及梁帝面前的酒盏。但见刺客突然转向,刀锋劈碎青石板;靖王踉跄后退,恰避开第二波暗箭;而梁帝酒盏溅出的琼浆,正浇熄了某处燃起的绿色磷火。
电光石火间,一场弑君阴谋竟被三根银针化解。
“拿下!”梁帝惊魂未定地指向靖王,“逆子竟敢指使刺客!”
萧景琰跪地时,目光与蔺晨一触即分。那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深沉的悲哀。
当夜,靖王府被围。蔺晨在查封的书房里,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半幅《山河兵防图》摹本,以及与北燕往来的密信——笔迹与玄机先生房中的残页完全相同。
“是构陷。”秦般若查验密信后断言,“用的南楚特制松烟墨,落笔习惯却带北燕腔调。”
少年阁主却望向皇城方向:“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场。”
三司会审前夜,蔺晨夜探天牢。他扮作送饭的杂役,食盒底层藏着靖王最爱的榛子酥。
“先生不该来。”萧景琰在黑暗中叹息。
“殿下可记得七年前梅岭的雪?”蔺晨递过酥饼,“那场雪里活下来的,不止殿下一人。”
靖王猛然抬头,眼中燃起火光。
少年医者继续道:“殿下枕席下有份名单,明日公堂之上……或许用得到。”
他离开时,狱卒皆陷入诡异的熟睡。经过刑部门口,忽见新科状元梅长苏独立月下,手中把玩着两枚玉珏。
“少阁主。”寒门学子躬身行礼,“学生受人之托,明日当为靖王作证。”
蔺晨凝视他苍白的面色:“梅公子中的冰蝉毒,或许我能解。”
“不必了。”梅长苏轻笑,“有些毒,中的久了,反倒成了知己。”
二人擦肩而过时,夜枭在城头啼鸣。少年阁主想起星陨窟中的预言:“寒门客,赤子心,终将燎原。”
次日公堂,当梅长苏呈上靖王勾结北燕的“铁证”时,突然翻转纸背——竟是用密写药水绘制的七星阵全图。而阵眼处,赫然盖着当朝国师的印鉴。
满堂哗然中,蔺晨在旁听席捻碎了香囊。异香弥漫时,国师袖中突然滚出双环铁令,那铁令遇香发光,映得他左眼角的朱砂痣殷红如血。
靖王平反那日,金陵下了今夏第一场雨。蔺晨站在别院高楼上,看雨水洗去皇城积尘。秦般若为他撑伞时,发现他望着皇陵方向出神。
“少阁主在担心什么?”
“七星阵虽破,布阵者却逃了。”少年阁主接住檐角雨滴,“而且你发现没有?祭天台的铜鼎内侧,刻着前朝官印。”
雨幕中忽然传来马蹄声。驿卒送来琅琊阁急件,上面只有六字:
“昆仑崩雪,速归。”
蔺晨揉碎信纸时,指尖触到袖中硬物——是那夜在祭天台拾得的半枚铁令。此刻这铁令正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千里外的某种召唤。
他忽然想起离开琅琊阁那日,父亲那句未尽之语:
“晨儿,星陨窟第九重里藏着最后秘密——关于你眉间这颗朱砂痣的来历。”
雨愈急了。少年阁主的白衣在风里翻飞,如一只即将破云而去的鹤。
【第五章完】
金陵棋局暂告段落,七星阵虽破而幽冥司未除。下章将返琅琊,揭示朱砂痣与星陨窟最后秘密,且看昆仑崩雪处,藏着怎样的亘古玄机。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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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