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轿车稳稳停靠，阮俞苒率先推开车门径直走向前方。厉韩霆小心搀扶着李素枝紧随其后，三人穿过机场大厅时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轿车稳稳停靠，阮俞苒率先推开车门径直走向前方。厉韩霆小心搀扶着李素枝紧随其后，三人穿过机场大厅时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快看那个英俊的男人，对怀孕的妻子多体贴啊。"

"他夫人相貌平平，倒是前面戴墨镜的女士才是绝色佳人！"

"生得美又如何？还不是形单影只无人问津？"

这些议论声清晰地钻入阮俞苒耳中。李素枝故意挺直腰杆，粗粝的手指拽了拽褪色的衣襟，活像只斗胜的母鸡。

厉韩霆安置好李素枝后，挨着阮俞苒落座。"苒苒，枝枝从乡下来，看什么都新鲜，你别往心里去。"阮俞苒望着窗外云卷云舒，对他的解释置若罔闻。男人讪讪地拾起毛毯，轻轻盖在她膝头。

"哎呀！"后排突然传来惊呼。李素枝扶着隆起的腹部，脸色煞白地倚在椅背上，"我想拿条毯子，不小心扭到脚了……好疼……"

厉韩霆倏地起身，大力推开阮俞苒。他单膝跪地，轻柔地揉捏着李素枝肿胀的脚踝，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阮俞苒望着这幕场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去年她在庄园荡秋千跌落，这个男人曾红着眼眶守在她床前整夜。

"厉总给宝宝讲个故事吧。"李素枝依偎在厉韩霆怀中，指尖划过圆滚滚的肚皮。男人清朗的嗓音在机舱响起："在B612星球上，住着孤独的小王子……"

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阮俞苒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慌忙塞上降噪耳机，就着冷水吞下两片安眠药。混沌中，后排对话声若隐若现。

"厉总希望孩子像谁？"李素枝的声音甜得发腻。

"像你多好，纯良温顺。"厉韩霆的笑声让阮俞苒胃部抽搐。

水杯坠地的脆响惊醒梦中人。阮俞苒弯腰捡拾碎片，指尖突然传来剧痛。鲜血顺着瓷片缝隙蜿蜒而下，染红了象牙色的地毯。

"苒苒！"厉韩霆抱着她放平在座椅上。李素枝却阴阳怪气地开口："太太何必自残争宠？厉总该心疼了。"

男人方才的柔情蜜意瞬间冷却，他抓起消毒巾按住伤口，语气森寒："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何苦玩这种苦肉计？"

阮俞苒望着交缠在李素枝腰间的大手，突然笑出声来。这笑声让厉韩霆微怔，记忆中那个总爱拽着他衣角撒娇的少女，何时变得如此陌生？

飞机降落时的颠簸让李素枝尖叫着钻进厉韩霆怀抱。男人温声安抚的模样，与十二年前那个挡在她身前的少年重叠。那时的厉韩霆不过是个青涩的实习生，却敢为她对抗整个地痞团伙。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阮俞苒鼻腔发酸。主治医师举着检查报告，看向厉韩霆的目光充满责备："厉先生，您夫人刚失去……"

"厉总！我害怕……"李素枝的呼唤截断了医生的话头。阮俞苒望着男人绝尘而去的背影，小腹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殷红的血迹在裙摆洇开时，她恍惚看见厉韩霆正轻吻李素枝的额头。

酒店浴室里，阮俞苒盯着无名指上深深的戒痕。那枚婚戒在下水道口转了几圈，最终消失在黑暗中。就像她八年的婚姻，终究是错付了。

第四章

次日，阮俞苒攥着离婚协议踏入病房。李素枝正对着镜子涂口红，见她进来慌忙护住腹部。"太太别误会，我这就收拾东西回乡下。"

"签了这个，厉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阮俞苒将文件推过去。李素枝盯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忽然卸下怯懦伪装："太太可知我为何执意留下孩子？"她抚着腹部冷笑，"这孩子是我唯一的筹码。"

阮俞苒转身时，身后传来意味深长的话语："太太可要记住，今日是我求您成全。"

夜色渐浓，阮俞苒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金属门映出她苍白的面容，也映出身后那道暴怒的身影。厉韩霆掐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说！你把枝枝藏哪了？"

"厉总不如问问你的好情人。"阮俞苒甩开监控录像，"从我离开病房到她失踪，整整间隔两小时十五分。"

厉韩霆手机突然震动，屏幕里父母佝偻的背影悬在半空。阮俞苒望着男人阴鸷的眼神，突然笑出声来："厉韩霆，你当真要效仿古代昏君，拿岳父母要挟发妻？"

男人喉结滚动，却说不出半个字。阮俞苒最后望了眼这个曾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转身步入巴黎的夜色中。风中飘来李素枝得意的笑声，混着远处铁塔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五章

厉韩霆钳住阮俞苒下颌的指节骤然收紧，眼底翻涌着森寒戾气。

"好得很，你且记着，今日岳父母若有半分差池，全拜你这副硬骨头所赐！"他对着视频那端打了个响指，吊着二老的绳索突然急速下坠。

画面剧烈震颤后陷入黑暗，只有阮母凄厉的嘶喊穿透屏幕："苒苒爸！"

阮俞苒踉跄着扑向厉韩霆，指尖刚触到他西装下摆便颓然栽倒。混沌中她跌入往昔梦境——婚礼当日父亲将她的手交到厉韩霆掌心，男人在神父面前立誓要护她一世周全。可梦境陡然翻转，厉韩霆狞笑着将父亲推进铁笼，猛兽利齿撕开血肉的声响令她尖叫着惊醒。

"厉总，幸亏您及时赶来……"隔壁套房传来李素枝带着哭腔的娇嗔。阮俞苒赤脚推开门，正见那村妇发髻散乱地窝在厉韩霆怀中，男人正用丝帕轻拭她眼尾并不存在的泪珠。

"我在太平间找到枝枝时，守夜人说亲眼见你趁她昏睡将其塞进冰柜。"厉韩霆抬眸时眸光如刀，阮俞苒望着他手中自己的婚戒冷笑："我父母如今何在？"

"托这位李小姐的福，二老尚能喘气。"厉韩霆将离婚协议甩在茶几上，"只要你向枝枝叩首认错，看在八年夫妻情分上，我可不追究你谋杀之罪。"

李素枝作势要跪，被厉韩霆一把揽住："你怀着我厉家血脉，岂能向毒妇低头？"他当着阮俞苒的面拨通报警电话，用法语冷厉道："我要指控有人蓄意谋杀。"

警笛声撕裂巴黎夜幕时，阮俞苒盯着李素枝微微扬起的唇角，终于参透那日医院里的谶语——"若他日我行差踏错，还望太太海涵"。原来这村妇早备下毒计，要以她阮家满门鲜血铺就登堂入室的红毯。

拘留室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合拢，阮俞苒蜷缩在墙角。狱友们见她形容凄惨，兽类般的嬉笑声中夹杂着法语谩骂。当带着倒刺的皮鞭抽上后背时，她忽然想起新婚夜厉韩霆为她燃放的烟花，那夜他说要让全京市见证他们的爱情。

三日后医院消毒水味刺入鼻腔时，阮俞苒恍惚听见母亲在哭喊父亲的名字。护士举着病危通知单的手在颤抖，她这才知晓那日兽笼惊魂后，父亲本就脆弱的心脏再未跳动。

"厉先生正在陪李小姐选购婴儿房家具。"护士斟酌着用词，阮俞苒却突然笑出声来。她拔掉输液管跌跌撞撞冲向病房，正撞见厉韩霆在给李素枝试戴钻戒。

"韩霆，奶奶说等孩子满月就办婚礼。"李素枝抚着孕肚娇笑，阮俞苒将离婚协议拍在桌上："厉先生不如直接准备两场婚宴，一场给新妇，一场给亡父。"

厉韩霆瞳孔骤缩的瞬间，阮俞苒已转身离去。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厉家老宅地窖里，八台摄像机正对着被铁链锁住的阮母，而屏幕前的厉老夫人正指挥保镖："把声贝再调高些，要让那个贱丫头好好听听她娘的惨叫。"

三个月后，当阮俞苒在瑞士雪山小屋收到匿名快递时，指尖抚过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枚袖扣，突然对着冰封的阿尔卑斯山展颜而笑。她打开厉韩霆第108封求和邮件，将定位发送给某个神秘账号，随即把手机扔进壁炉。

火舌吞没屏幕的刹那，雪山另一端的古堡里，李素枝正抱着新生儿跪在厉老夫人脚边。老妇人将毒酒灌进她嘴里的动作优雅至极："你这样的蠢货，也配肖想厉太太的位置？"

而此刻的私人飞机上，厉韩霆正捏着属下呈上的调查报告浑身发颤。照片里本该下葬的岳父竟出现在东南亚赌场，他突然想起阮俞苒离境前那抹诡谲的笑，后知后觉的寒意瞬间浸透骨髓。

第六章

厉韩霆一时语塞。

他尴尬地搓搓手指，“我让秘书给你也安排好，保证你能舒舒服服地回国。”

阮俞苒转身回到房间继续收拾东西，“这边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带着李素枝先回去吧，以免耽误她安全生产。”

厉韩霆脸色一变，“你是说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阮俞苒回头一笑，“我妈说让我帮她捎带些东西，可能需要两天。你放心，买完我就回去。”

“可是......”

厉韩霆想阻拦，秘书却拿着手机走过来。

“厉总，厉老夫人的电话。”

厉韩霆接过电话走远去接听，“奶奶，我这就带着枝枝回去，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

等他回到房间时，阮俞苒早已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李素枝背对着他站着，似乎在看什么。

“苒苒呢？”

李素枝连忙转过身，趁机将一封信藏进袖子里。

“太太说让历总和我先回国，她晚两天就会回去，让咱们别担心呢。”

厉韩霆有些心不在焉，这两天不见阮俞苒，她似乎变了，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李素枝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厉总，我们回去吧，奶奶打电话催呢。”

厉韩霆蹙眉，眼神犀利地瞧了一眼李素枝。

“奶奶不是你能叫的称呼，你要时刻谨记你的身份。”

李素枝一愣，尴尬地收回手。

“是，历总，是我口误了。厉老夫人看中的只不过是我的肚子而已，等生完孩子我就回乡下去。”

她说得动容，挤出几滴眼泪巴巴地望着厉韩霆。

厉韩霆叹了口气，“也没说让你走，只不过苒苒才是我的妻子，你横在中间总会让她不舒服。”

“到时候我买一栋别墅写你的名字，算是感谢你为我生下孩子。”

李素枝勉强笑笑，可笑里分明是赤裸裸的不甘。

返航的飞机上，厉韩霆问起在阮俞苒的房间她在看什么。

“是苒苒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吗？”

李素枝喝了一口燕窝，“没有啊，我就是过去看看太太那边需不需要我帮忙。”

厉韩霆这才放下心，让秘书往阮俞苒的卡里转一个亿。

“你告诉太太随便花，花没了再找你要。”

秘书点头应下。

阮俞苒比他们早一航班落地沪市，在机场和来接她的阮母抱头痛哭。

“苒苒啊，你可回来了，妈妈好想你。”

阮俞苒擦掉眼泪，“妈，是我回来晚了，爸爸呢？我想去看看他。”

阮俞苒静静地看着阮父的脸，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爸爸，我是苒苒。对不起爸爸，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不听您的话，非要嫁到厉家，结果害死您！”

“是女儿不孝！”

阮父的葬礼安排在三日后，也正是李素枝预产期那天。

一个新生，一个枉死。

阮俞苒替阮父合上不甘的双眼，“您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下去了，我已经和厉韩霆离婚，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就带您和妈妈离开这儿。”

她想让厉韩霆付出惨痛的代价，靠她一个人的能力远远不够。

要说还有谁比她更想让厉家倒台，那只能是厉家在生意上的死对头——谢家。

如今谢家的当家人是谢凌川，传闻他脾气古怪，是个杀伐果断的狠人。

思来想去，阮俞苒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过后，慵懒清冷的男声响起：

“哪位？”

阮俞苒握紧手机，“阮俞苒。”

第七章

阮俞苒站在马路边有些忐忑，电话里谢凌川约她当面聊。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她面前。

车窗徐徐摇下，阮俞苒呼吸一滞。

谢凌川生得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

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神却冷得很。

“果然是你。”

阮俞苒在英国读书时，在一次深夜回出租屋的路上被一群流浪汉拦住。

他们拖着她往巷子深处去，阮俞苒拼命挣扎、呼救。

千钧一发之际，是谢凌川挡在她面前。

他先是将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却是欲壑难填。

谢凌川回头问她：“能不能跑？我数三个数，一起跑！三！”

伦敦深夜的街头，两个人手拉着手狂奔。

甩掉身后的流浪汉后，谢凌川和阮俞苒歪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喘着粗气。

阮俞苒指着他，“喂，不是说好数三声吗？你只数了一声！”

谢凌川笑得在草地上打滚，“这不是中国人都会明白的玩笑吗？你不懂？”

她哭笑不得，“刚刚那么危险，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凌川突然严肃起来，“你不应该深夜独行，这里是伦敦，不是中国。”

阮俞苒无奈地摊开手，“为了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我必须比其他人更努力。”

那晚两个人坐在草坪上，聊了一整晚。

清晨的雨露滴在阮俞苒的脸上，她睁开眼看到谢凌川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才发觉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你你你！干嘛？”

阮俞苒推开他，拔腿就跑。

谢凌川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我叫谢凌川！凌云之志的凌，川江湖海的川！”

阮俞苒一边跑一边回头，“我姓阮，时光荏苒！”

谢凌川：？

“阮时光？阮荏苒？喂，你到底叫什么？”

......

再见，是三年后阮俞苒和厉韩霆的订婚宴上。

彼时谢凌川刚接手谢家产业，本来是想来会会厉家这一代的家业继承人厉韩霆。

谁知，厉韩霆的未婚妻竟然就是他心心念念却杳无音讯的“落跑甜心”。

从此，谢凌川封心锁爱。

传闻他不近女色，对前赴后继的名媛、千金拒而远之。

短短八年，他已经牢牢掌握沪市半个经济脉络，与厉韩霆不相上下。

每每看到或者听到厉韩霆和阮俞苒恩爱如初的新闻，他常常会感到后悔和遗憾。会想如果那天他追上去要阮俞苒的联系方式，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他开始妥协接触家里安排的相亲时，接到了阮俞苒的电话。

“你能不能帮我......搞垮厉韩霆？”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谢家未来着想，谢凌川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他故作镇定地约她当面聊，挂掉电话时手指却是抖的。

助理看出来，“需要帮您解决掉她吗？”

谢凌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助理赶紧闭嘴。

“帮我选一套既不显得过于隆重，又不会让她觉得我不重视的衣服。”

助理满脸问号，“好的，总裁。”

第八章

谢凌川的助理恭敬地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俞苒低声道谢后，弯腰坐进后排。

车内空间拘谨，阮俞苒刚在电话里略带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

她垂眸，“谢总，真抱歉打扰您。”

“奥～”他故意表现出惊讶，眼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很愿意帮助厉太太，随时欢迎打扰。”

阮时冉的眼神闪了闪，自嘲道：“我和厉韩霆已经签署离婚协议，二十八天后就会自动生效。谢总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阮俞苒。”

谢凌川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随即浮起一抹喜色。

“阮俞苒，时光荏苒。一别八年，你的生活还真是精彩。”

阮俞苒没听出他话里半带嘲讽半带酸涩的语气，只当他是故人重逢的感叹。

“结婚八年我没能给厉家生下一儿半女，是我失职。”

谢凌川突然沉下脸来，眼色冷厉，连带着车内的气温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阮俞苒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怒了这位谢家当家人，急忙转移了话题。

“听闻近来谢总频繁出入各种相亲局，想必已经找到心仪的女孩子了吧。恭喜。”

谢凌川的眉眼又冷了几分，“阮小姐觉得这是你的错？”

阮俞苒微微侧头不敢再看他，指尖却在无意识中轻轻扣紧衣袖。

看出她的紧张和局促，谢凌川的心一颤。

“小苒，”他的手指轻轻碰到她的手腕，“这不是你的错。”

“选择和心爱的女孩儿结婚，是因为爱她，想和她厮守终生。”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谢凌川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清冷，却又有一股潺潺的暖意。

阮俞苒呆住，她没想到谢凌川会跟她说这些。

待她回过神来，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滴落在手背上。

她慌乱地擦掉，别过头颤着声道谢。

“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话。”

哪怕爱她疼她如命的父母，也一直因为她无所出而觉得愧对厉家。

这些年阮母明里暗里没少找医生给她看，苦得要命的中药她吃过，一针下去疼到眼前一黑的针灸她也扎过。

可是，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理由一直怀不上。

她按照医生的建议，让厉韩霆也去做个全身检查。

为此厉老太太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说谁家男人去做那种检查？她孙子身体健康得很，一定是阮俞苒的问题。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就算生了孩子，也不是她的错。

谢凌川将随身的手帕递给她，“你放心，我会帮你。说实话，我早就看厉韩霆不顺眼了。”

要不是顾及阮俞苒，谢凌川不会屡次手下留情，最终只能和厉韩霆分庭抗礼。

阮俞苒擦干眼泪，说起因为厉韩霆导致父亲心脏病发去世。

“我绝不会放过他，还有那个打电话命令他们把我父母关进兽笼的人。”

“谢总，只要你能帮我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凌川眼底闪过不可察觉的暗芒，须臾，温声道：

“你只管大胆放手去做，我会是你最坚实的靠山。”

第九章

飞机一落地，李素枝就住进了沪市最权威的妇产科医院待产。

当晚，李素枝生下一个男孩儿。

厉家上上下下高兴得不得了，特别是厉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她在李素枝走出产房那一刻，就递给她一张黑卡。

“素枝啊，你可是厉家的大功臣，这里是奶奶给你的三亿。”

李素枝故作镇定地接过，“谢谢奶......老夫人。”

她瞥见一旁的厉韩霆，他脸上虽挂着喜悦，但同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厉韩霆握着她的手，“辛苦了枝枝，厉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李素枝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说的意思：是厉家不会亏待她，不是厉韩霆。

但她并不着急。

等孩子满月的那天，厉韩霆和阮俞苒的离婚协议就会正式生效。

到时候她有孩子傍身，加上厉老太太的喜欢，就一定能如愿嫁给厉韩霆。

三个亿算什么？她要的是整个厉家！

安顿好李素枝和孩子，厉韩霆立刻给阮俞苒拨去电话。

他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知道一切就都可以回到从前了。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又是无人接听？他猜测阮俞苒也许在飞机上，心安下来。

“苒苒，枝枝生了，奶奶很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生孩子了！”

“苒苒，你落地后马上告诉我，我去接你回家！”

他沉浸在和阮俞苒之间再也不会有李素枝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发出去的消息旁鲜红的感叹号。

“叮咚！”

门铃一响，厉韩霆急忙跑过去打开门。

“苒苒！你怎么才......”

门外站的却是邮递员，“厉韩霆先生吗？这里有一封邮件需要您签字。”

厉韩霆一脸疑惑地接过去，邮寄地址是南法一个边陲小镇。

阮俞苒将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同城邮寄给厉韩霆，刻意填了一个虚拟地址。

厉韩霆关上门撕开文件袋，刚要看里面的内容时，李素枝突然打来电话。

“厉总，孩子一直哭你快来看看。”

厉韩霆毕竟初为人父，一听说孩子哭，立刻放下文件袋直奔医院。

他推开病房的门，一眼便看到李素枝敞开上衣在给孩子喂奶。

她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吮吸奶水的孩子，听到开门声才抬头。

“厉总，你看他多可爱。”

厉韩霆别过头，“不是说哭个不停吗？”

李素枝眼波流转，“是啊，小家伙一看到爸爸来了就不哭了呢。”

厉韩霆抱过孩子轻声哄起来，眼里是慈父的光芒。

李素枝也靠过来逗他怀里的孩子，衣裳仍旧敞着。

她胸前的雪白肉团有意无意地剐蹭着厉韩霆的手臂，眼神魅惑勾人。

厉韩霆皱了皱眉，将孩子递给她。

“衣服穿好别着凉，我已经让秘书物色好郊区一栋别墅，等出院你就搬到那边去吧。”

李素枝有些尴尬地系上扣子，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噙满泪水。

“厉总，你是在赶我走吗？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吗？”

厉韩霆沉默了一会儿，“苒苒快回来了，你和孩子住在家里不方便。我也应该和苒苒过二人世界了，钱不会少了你的。”

李素枝急急地扯住他的袖口，“我不要钱！”

厉韩霆抬眸眼里闪过冰冷，“从你怀孕起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有别的心思，如果你要纠缠，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孩子，也见不到我。”

李素枝手指一僵，松开厉韩霆。

“我明白了厉总，能不能拍一张照片？就算是留给我的一点念想。”

厉韩霆看她可怜兮兮，点头同意了。

等厉韩霆离开，李素枝眼里蹦出一股恨意。

她将刚刚拍好的她和厉寒亭抱着孩子的照片编辑好，发了一条仅对阮俞苒可见的朋友圈。

文案：“一家三口的甜蜜时光。”

如果没办法从厉韩霆这里下手，那她就从阮俞苒那里突破。

她不信阮俞苒看到这张照片会没反应，更何况她爸爸......

阮俞苒刷到李素枝的朋友圈，理所当然看到那张合照。

照片中厉韩霆眉眼间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她第一次回应李素枝的挑衅，写了一句评论：“恭喜，得偿所愿。”

李素枝的消息紧随而来：

“太太，暂且还是叫你太太吧，毕竟您和历总还没拿到离婚证。”

“我能有今时今日，还要感谢您的成全，毕竟现在我和孩子才是厉总最亲近的人。”

“厉总很喜欢这个孩子，他给他取名众望，寓意众望所归。”

......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