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事摊开说,其实就一晚上两件小事,一个是医院里一杯水,一个是旧纸堆里翻出来一封信,换言之,看起来都不起眼,结果把三个人的人生全拧歪了,真假的,不夸张。
林义良差点死在那一夜?那杯水那封信,把三个大活人都拱到悬崖边上了
这事摊开说,其实就一晚上两件小事,一个是医院里一杯水,一个是旧纸堆里翻出来一封信,换言之,看起来都不起眼,结果把三个人的人生全拧歪了,真假的,不夸张。
先说医院那边,时间卡得死死的,林义良还堵在敌人手里,天刚擦黑,病房里白灯贼晃眼,聂曦躺床上,吊针都拔了,还装出一副虚得不行的样子,开口第一句就要水,嗓子故意弄得干哑干哑。
阿美端着搪瓷杯过来,杯口磕在碗柜上叮一声,水晃出去一点,把她手背都打湿了,她心里啥情况不晓得吗,立马就明白,这人是在演戏。
她把杯子塞他手里,啥都没拆穿,就弄着床单角落,一点一点抠线头,装作不懂,表情吊着,不亲不疏。
外头走廊巡逻鞋底踩在地上,节奏很死,一圈一圈转,门缝底下那道光一来一回。
气氛绷成那样,他还要水,这就不是口渴,是给两个人都留台阶,阿美心里也清楚,说不准哦,一句多问的都可能要命。
话往前倒几小时,吴石下午就拦过他,办公室门一关,烟灰缸里全是没按灭的烟头,窗户开一条缝,外头操场喇叭还在放歌。
吴石把话压得很低,让他老实窝在宿舍,别掺和林义良那摊子,他偏不听,脸上还装个轻松样,其实脚跟在地上轻轻点,一直没停过。
两个人对着静了一阵,挂钟滴答滴答扯人神经,最后吴石把帽子往桌上一扣,说一句“自己掂量”,也不再劝。
晚上行动的时候,码头那边风大得很,铁皮房被吹得响,船舷一点一点磕在岸边,发闷声。
聂曦绕过一排木箱,整个人缩在阴影里,眼睛盯着远处探照灯晃来晃去,衣服后背都已经汗透。
他很清楚,一脚踩空回不来,档案上就直接画叉,可他还是往前挪,像有人在背后推着一样,那种味道很多人有过,就是晓得要倒霉还得上。
另一边,黎晴那时候已经混在“被救的人”里,医院登记本上名字写得工工整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教员。
她说话轻声细气,给谁看都是个软糯的好姑娘,偶尔在阿美边上抖两句,什么“聂队最近怪怪的哦”“你们到底藏啥事”,一句一句往心坎里扎。
她自己信得很真,以为聂曦这帮人手上都沾血,老百姓的话一半都死在他们手里,这些都是谷正文天天灌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连他口袋里那块老表都能拉出来当“证据”。
讲到那封信,时间得再往前丢,1949年前后,战乱乱成一锅粥,邮局被炸过几次,很多信像废纸一样堆在角落,潮了又干,干了又潮。
林风那封家书就在一堆发霉的袋子底下躺着,好多年没动,纸边都卷起来,指甲一刮能起灰。
后来是聂曦办事路过,等车空档翻东西,无意中摸出来,看邮戳一愣,当场就坐台阶上把那封读完,胸前口袋里还揣着份任务清单,风一吹,纸哗啦啦响。
信上写得很直白,什么“我没给谁卖命”“我就是不想看城里继续挨炸”,还有“我晓得这次飞过去多半回不来”,写得很平,很正常家里男人那种语气。
落款写“林风”,后面拖了一点墨渍,一看就是写完没等干就折起来丢信封。
聂曦拿到之后没马上给黎晴,他在腰包里夹了好几天,每次过岗哨都摸一下,生怕被翻走,这点他挺较真。
等到那天,病房窗户半掩着,外头雨点砸在铁窗条上啪啪响,阿美刚出去送一份药,走得匆忙,拖鞋拖在地上沙沙响,那边走廊尽头有人咳了一声。
黎晴坐在床尾,手里捏着块手帕,边角都起毛了。
聂曦抽屉一拉,“哗啦”一声,把那封皱得起折痕的信塞到她手心,话也没多说多少,只说“你自己看”,整个过程也就两秒。
她把纸打开的时候,指节都是绷着的,灯光打下来,能看见她指甲缝里还沾着当天搬东西弄的灰,眼泪掉在纸上,那个旧钢笔字一点一点花开,就这样,原来认死理的那套全对不上了。
她之前一直认准的说法,大概就是“飞机被炸”“人是共军害的”,现在才发现,整件事是她哥自己扳着油门飞过去的,是他挑的路,是那种没人催他,他硬要去干的事。
旁边值班的小护士从窗缝探了下眼,啥也没看懂,只纳闷这女的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纸巾抽了好几张。
阿美推门进来,看到那封纸的时候,眼神停一下,又装作没瞧见,转身去翻药盘。
三个人挤在同一个屋里,一个守着秘密,一个刚知道真相,一个压根不准打听太多,气氛其实怪得很,外人不太容易懂。
换个角度看,这里头谁都不是纯好人,也说不上什么纯坏人,就是在那个年代,被拖着走。
情报员嘴上不敢认亲戚,文件上连家乡都要改着写,五十年代那阵子,台湾抓人紧得很,谁敢乱提老家名字,传一圈就完蛋。
聂曦对阿美藏着掖着,并不代表他心里没她,说难听点,就是怕把人拖下水,组织里那句老话“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听着冷,其实那会儿就是活规矩。
林风、林义良、聂曦,这几个人身上有点像,都是那种不怎么会说漂亮话的人,做事倒干脆。
林风起飞前连多余的遗言都懒得写,家书里全是生活琐碎;聂曦救人前面也没任何煽情,背个布包就溜出去,连自己床上的被子都没叠好;阿美更简单,护工服穿了又洗,洗了又穿,手上老起皱,一句“我在”就跟着干到底,没什么誓言,倒挺结实。
再说黎晴,她最开始确实被谷正文那一套绕住了,这也正常,亲哥那事搁谁身上,心里都拧巴,她又不是哪种天生冷血的人,听多了单方面说法,很容易就站队。
后来拿到信,认清了前因后果,整个人像被重敲了一棍,她之后慢慢往聂曦这边靠,不仅是不想再被利用,也是有点想补偿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心里到底怎么盘算的,外人说不准,反正一步一步就走到这条路上了。
那封家书像个线头一样,从1949年一直拖到五十年代初,扯着一个死掉的飞行员,一个被关着拷问的情报员,一个夹在中间摇摆的女人,还有一个装病躺床上却时刻准备往外冲的人,人和人的命运就这样被纸片、被一句没说出口的话连一起,绕来绕去,最后往哪走,谁都没底气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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