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贾云武当晚就给吕文禄打电话，说碍事的人终于没了，同时送到李亨案头。

枪响之后，李亨才看清谁真想要他的命，卧底十年第一次后背发凉。

行刑队抬手那一刻，没人想到子弹穿过的是替身。

张云虎被换走，消息封锁，对外只说尸体已领。

戏做足，鱼才上钩。

贾云武当晚就给吕文禄打电话，说碍事的人终于没了，同时送到李亨案头。

原来两人早把利益算得明明白白：一个要码头，一个要电台，中间只缺李亨死。

李亨白天还是德庆社掌门，晚上把账本翻得哗哗响。

小六端茶，他顺手在杯底摸到新装的监听器；大奎擦枪，枪管里飘出日本兵工厂的油味。

身边人全有第二份工资，他得靠这些工资反推谁发钱。

最危险的不是子弹，是每天醒来不知道消息先传给谁。

贾云武更谨慎。

公开场合永远站沈一禾半步之后，发言只点头。

真正的话放在电讯科安谧的频道里，密码本是他自己写的旧戏文。

吕文禄需要这套频道，因为省里派曹鹏来查账，只有拿到沈一禾通敌的证据，他才能平安落地。

两人各写一半剧本，主角却全是李亨。

假枪决是给贾云武看的。

李亨算过，只要张云虎活着的消息漏出去，对方一定加紧动作，动作越大，痕迹越粗。

果然，吕文禄连夜调动保密局两个小组封码头，说是抓逃兵，实际在找张云虎。

贾云武同时把德庆社的货船改成军用，船舱里堆满空箱子，准备栽赃私运军火。

两张调令同时落到李亨桌面，他第一次把烟掐灭在地图上，位置正是两人会合点。

有人觉得卧底靠胆量，其实更靠账。

李亨把近三年码头进出数字重新算了一遍，发现贾云武每次亏空都赶在吕文禄发放密补之后，数字差就是好处费。

他把差额写成戏票，一张寄给曹鹏，一张寄给沈一禾，收件人不同，内容一样。

省里调查组还没下车，曹鹏就先扣了吕文禄的证件，理由是账目不清。

贾云武见势收手，把船又改回民用，动作慢半拍，被沈一禾当场拿住话柄。

局势瞬间翻转。

吕文禄为了脱身，供出贾云武私调军船，贾云武反咬吕文禄泄露密码，两人互撕的文件堆满一桌。

李亨坐在旁边记录，一句没插话，笔尖却把所有名字写进另一份名单。

那一刻他确认，对手联盟塌了，但自己并没有赢，只是赢得时间。

更麻烦的事在后面。

沈一禾拿到证据，第一件事不是上报，而是约李亨在戏园后台见面，开口就要德庆社三成干股，换他闭嘴。

曹鹏更直接，暗示只要把沈一禾的黑账交出来，码头以后归李亨管。

两边都在拉他入伙，拒绝就是同时得罪两头。

卧底最累的不是演戏，是演完了还不能卸妆。

李亨选了第三条路。

他把所有证据复制成三份，一份寄南京，一份留上海，一份存进英租界的保险柜，钥匙扔进黄浦江。

没有靠山，就没有把柄。

之后他照常上台唱戏，锣鼓一响，台下坐满便衣。

戏词唱到愿做刀锋，隐于暗处，观众鼓掌，没人知道那是他唯一一次说真话。

戏散场，小六被发现在厕所割喉，大奎失踪。

李亨回到办公室，监听器里只剩电流声。

他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张新戏单，日期空白，角色写着李亨。

谁写的，什么时候放进来，全无痕迹。

他盯着那行字，明白下一枪随时会来，也许来自贾云武的余党，也许来自沈一禾的灭口，甚至来自组织内部对他的不信任。

真正的隐锋不是藏在鞘里，是卷了刃还得往前割。

李亨把戏单折成方块，放进内袋，关灯出门。

走廊很长，脚步回声更大，他数着拍子，像数子弹。

观众只看见台上花团锦簇，看不见后台血没擦干。

谍战剧最狠的地方就在这里：活下来的不是赢家，只是还没轮到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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