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上花市刚开张，花福倒在自家铺子门口，喉咙被镰刀划开，血喷到门匾。不到两个时辰，胡椒行老马奎被木刀捅穿胸口，刀柄刻着祆教火焰纹。傍晚，布商何乾在客栈被贴加官活活闷死，脸上盖着五张桑皮纸，每张都写满陌生经文。三具尸体排开，全是拜火教徒，身份卡被撕掉一半，只剩编号

一天之内三条人命，长安最热闹的街市被血洗，凶手却像空气一样消失，这根本不是普通命案，是有人用尸体给朝廷递战书。

早上花市刚开张，花福倒在自家铺子门口，喉咙被镰刀划开，血喷到门匾。不到两个时辰，胡椒行老马奎被木刀捅穿胸口，刀柄刻着祆教火焰纹。傍晚，布商何乾在客栈被贴加官活活闷死，脸上盖着五张桑皮纸，每张都写满陌生经文。三具尸体排开，全是拜火教徒，身份卡被撕掉一半，只剩编号。

仵作说，死亡时间错开，手法却像同一个人。更怪的是，三人上周一起退出祆教，隔天就集体失踪，再出现已经变冷。教里规矩，退出者要交赎金，数目刚好是他们账上全部现银。钱到账，人没命，怎么看都是灭口。

长安县尉韦韬第一时间封街，却把自己画像贴成通缉。画像里白衣面罩只露眼睛，眼角那颗痣和他一模一样。百姓围在告示前窃窃私语：县尉杀教友？没人敢大声，因为韦家刚把祖宅改成宴会厅，庆祝阀阅柱石重现。柱石是士族脸面，一旦立起来，等于告诉皇帝，老底子还在。

夜里，鬼市风狸液涨价。风狸液能治偏风，也能让人短暂失语，一滴一金。百岁松翁背驼成弓，仍挑灯卖尿，买家蒙面，交完钱钻进暗道，直通祆神庙。暗道壁砖新砌，泥缝里夹着金丝，不是普通信徒能用的手笔。松翁被逮时只说了一句：老朽活够，想死得热闹。

史千岁坐在萨宝府喝茶，五品官服一尘不染。被问六名教徒下落，他掰着念珠答：做生意有赚有赔，人各有命。转头吩咐管家，把香料账本换成白纸。账房先生偷塞给捕快一张残页，写着崔相府上七月十五收三百斤龙脑，签收人画的是火焰符。龙脑价抵万金，拿来点佛灯都嫌奢侈，崔家却一次搬空西域存货。

卢凌风被崔相请去赴宴，席间只谈风月。散席时，崔相递给他一枚拜火祭银，背面刻着七圣刀。七圣刀仪式在祆教里属绝密，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银刀一出，等于把把柄递给别人。卢凌风没接，崔相笑：士族轮流坐庄，才玩得长久。这句话被史官写进暗档，成了后人翻旧账的铁证。

三条人命只是序章。教徒账上银子被转进安社钱庄，安社背后是河西马场，马场供军，也供政变。韦韬想重振家族，史千岁想保住钱袋，崔相想要天下，三股力拧成一根绳，把皇帝蒙在鼓里。百姓只看到命案，看不到银子已经换成刀，刀已经架在龙椅边。

风狸液买家还没查完，暗道尽头又发现空箱，箱壁刻着长安城防图。谁把城防图搬进神庙，谁就能在夜里开城门。答案几乎写脸上，却没人敢念。因为念出来，就得先问自己：下一个被贴加官的，会不会是我。

案子还在审，街市已经恢复热闹。胡椒行换了新招牌，花市摆满西域蔷薇，客栈房价涨三成。血迹被雨水冲散，像从没发生过。只有夜巡打更人记得，那天三更鼓响完，鬼市传来风狸哀鸣，声音拖得老长，像在给谁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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