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梁朔每天出门前,对着镜子刮胡子,刀片贴着下巴,脑子里先过一遍:今天谁是爹?76号里的笑面虎?军统的“影子”?还是延安来的“清霜”?一个口误,脖子就比下巴先见血。
“四张皮披在身上,哪一张先烂,命就没了。”
梁朔每天出门前,对着镜子刮胡子,刀片贴着下巴,脑子里先过一遍:今天谁是爹?76号里的笑面虎?军统的“影子”?还是延安来的“清霜”?一个口误,脖子就比下巴先见血。
很多人以为特工最惊险的是枪战,错,是“对表”。日伪、军统、地下党三方电台同一时间发报,频率差点撞上,他得把三节电池掰成六节用,汗顺着后背流到皮鞋里,黏得走一步吱一声。更惨的是,76号食堂午饭天天咸得要命,为了不掉扣子,他得先喝两碗汤,再找机会把密写纸塞进空心筷子——那筷子是谢峻安提前半年派人磨的,一套十二根,用完一根扔一根,扔得心疼也得扔,留一根就是给敌人留活口。
说到谢峻安,这老头坏得“有章法”。他让何延甲假叛变,真送命,尸体还帮梁朔挡了子弹;又让陆西闻“争副司长”演得比真狗还狗,俩学生互咬,咬得日本顾问都拍桌子叫“精彩”。最绝的是,他提前把王樵苏的烟丝换成白磷,梁朔只要点火,叛徒连人带椅飞上天,碎片里还夹着陆西闻的半片耳朵——老头早算好,缺耳的人看着更忠,日后升得快,插得深。
梁朔唯一算漏的是平田希子。那姑娘救过他一次,就敢把爱他写在脸上,每天换一束樱花放他办公桌。他要是收下,能少挨十次刑;可他一退,姑娘转头把档案室钥匙给了高木,刑架上多二十道血痕。谢峻安后来拍着他肩膀:“女人这关不过,民族这关就悬。”一句话,把梁朔的退路全堵死。
老头自己也没退。最后一晚,他把梁朔约到仓库,先喝半瓶烧刀子,再掀盖布——底下是整整三箱TNT,引线绑在自己心跳起搏器上。“我死,你活,怀疑清零。”火光起时,老头笑得像个看见及格的班主任,把命交了卷。
爆炸声传出去两条街,梁朔耳朵嗡了三天。三天后,他顶着“谢峻安外甥”的新身份,带谢念慈把两千多难民从水野信玄的“防疫区”里捞出来。上车前,他往兜里摸,只剩半截樱花梗,干枯,却再没扔。
来源:工业新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