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不响与“装”:在《繁花》的褶皱里窥见人性光谱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1-15 15:14 1

摘要:上海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氤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外滩钟楼的指针划过十点,王家卫的墨镜在片场始终沉默。这个被演员们称为“墨镜”的男人,用他特有的“不响”哲学,在《繁花》的叙事褶皱里埋下了无数人性密码。当剧组录音曝光、演员戏外故事浮出水面,我们忽然发现,这部以沪上风情为

上海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氤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外滩钟楼的指针划过十点,王家卫的墨镜在片场始终沉默。这个被演员们称为“墨镜”的男人,用他特有的“不响”哲学,在《繁花》的叙事褶皱里埋下了无数人性密码。当剧组录音曝光、演员戏外故事浮出水面,我们忽然发现,这部以沪上风情为底色的作品,早已超越了地域与时代的界限,成为一面映照人性复杂性的棱镜。

王家卫的墨镜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导演与演员、创作与表演、真实与虚构分割成两个维度。在《繁花》片场,这副墨镜不仅是视觉符号,更是一种权力秩序的具象化呈现。当唐嫣习惯性早到片场时,王家卫通过“让老师先到,学生后到”的戏码,用时间差重构了演员的权力关系。这种看似荒诞的安排,实则是导演对创作主导权的绝对掌控——他需要演员在等待中产生焦虑,在焦虑中迸发真实。

墨镜的黑色镜片如同王家卫的创作哲学:拒绝被看透,却要洞悉一切。在《繁花》中,这种哲学转化为叙事策略。原著中“不响”出现1000余次,王家卫将其升华为创作方法论。当阿宝在南京路独自徘徊时,镜头没有聚焦他的表情,而是用霓虹灯的闪烁、人群的流动、雨滴的坠落,构建出一种“不响”的留白。这种留白不是沉默,而是将解读权交给观众,让每个观者都能在空白处填入自己的生命体验。

墨镜的权力游戏在剧组录音曝光后达到戏剧性高潮。当王家卫评价唐嫣“很装”时,墨镜的遮蔽功能失效了。这种矛盾恰似《繁花》中李李与阿宝的关系:表面是商战对手,实则互为镜像。王家卫用墨镜构建的权威体系,在人性真实面目前出现了裂痕。正如剧中爷叔所说:“凡是我不想讲的、不能讲的、讲了为难自己、为难别人的,那就不响。”但当“不响”成为掩饰偏见的工具,墨镜便从创作利器沦为权力面具。

“不响”在沪语中是“沉默”的委婉表达,却在王家卫手中化作东方美学的叙事密码。在《繁花》的叙事结构中,“不响”表现为三种形态:留白、隐喻与反讽。

留白是最直观的“不响”。当阿宝与李李在至真园对峙时,镜头没有直接呈现对话内容,而是通过服务员上菜的节奏、窗外雨声的强弱、茶杯蒸汽的升腾,构建出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张力。这种留白手法,与中国传统绘画中的“计白当黑”异曲同工。正如八大山人的鱼鸟图,空白处皆是汹涌暗流。

隐喻是“不响”的深层表达。剧中反复出现的黄河路,既是商业战场,也是人性试炼场。当范总在黄河路遭遇背叛时,镜头没有直白刻画他的愤怒,而是用他摘下眼镜擦拭的动作,暗示其看清人性本质后的清醒与决绝。这种隐喻手法,让《繁花》的叙事超越了表面繁华,直抵人性幽微。

反讽是“不响”的终极形态。当宝总在股市大战中说出“上帝不响,全由我定”时,这句话既是对命运的挑衅,也是对自身局限的认知。这种自我解构的智慧,让《繁花》避免了沦为成功学教材。正如剧中玲子最终离开进贤路,不是因为失败,而是因为看透“繁华过后,终究要回到自己的轨道”。

剧组录音曝光后,“装”成为解读《繁花》的关键词。但若将“装”简单理解为虚伪,未免过于片面。在人性光谱中,“装”是介于本真与表演之间的灰色地带,是社会生存的必备技能。

唐嫣的“装”,在王家卫眼中是“老实人”的笨拙。她习惯早到片场,本是对职业的敬畏,却在权力游戏中被解读为“装模作样”。这种误解,恰似《繁花》中汪小姐的处境:她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却总被贴上“花瓶”标签。王家卫的“装”评价,暴露了权力者对弱势者的认知偏差——当一方掌握话语权时,另一方的真诚往往被曲解为表演。

游本昌的“装”,在录音中被描述为“不是省油的灯”。这位老艺术家在剧中饰演爷叔,将“不响”哲学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戏外的“装”,实则是生存智慧。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适当的“装”是保护色,是避免被权力游戏吞噬的盾牌。正如剧中爷叔对阿宝所说:“做人要留有余地。”这种“装”,不是虚伪,而是对人性复杂性的清醒认知。

秦雯的“装”,则表现为创作者的傲慢。当她将刘诗诗的高光台词改给倪妮时,这种“装”是权力滥用的体现。但若置于更广阔的创作语境中,这种“装”也是艺术探索的代价。正如王家卫在《繁花》中打破传统叙事框架,秦雯的“装”或许是她突破创作舒适区的尝试。只是当这种尝试伤害到他人时,“装”便从艺术勇气沦为职业霸凌。

《繁花》的终极命题,是在繁华中看见寂静。当阿宝最终独自漫步南京路时,周围的车水马龙与他无关,霓虹灯的闪烁在他眼中化作虚无。这种寂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无声,而是历经沧桑后的心灵顿悟。

剧中反复出现的睡莲意象,是这种寂静的视觉化呈现。莫奈笔下的睡莲,在光影变幻中保持内在的宁静。《繁花》中的睡莲,则象征着人性在喧嚣中的自我救赎。当李李在股市大战中迷失自我时,是阿宝的一句“回头是岸”让她找回初心;当玲子在进贤路的小世界里固步自封时,是宝总的一句“世界很大”让她勇敢出发。这些瞬间,都是繁华中的寂静时刻,是人性在物欲横流中的自我净化。

王家卫的“不响”哲学,最终指向的是一种东方智慧:在喧嚣中保持沉默,在沉默中聆听内心。正如剧中爷叔的结局:他选择离开黄河路,不是因为失败,而是因为看透“繁华终将落尽,唯有内心安宁才是归宿”。这种智慧,让《繁花》超越了时代局限,成为一部关于人性、关于生命、关于存在的永恒寓言。

当片场的灯光熄灭,王家卫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洞察人性的眼睛。我们忽然明白,《繁花》的真正主角不是阿宝、李李或玲子,而是那些在繁华与寂静之间徘徊的普通人。他们或许会“装”,会“不响”,会在权力游戏中迷失,但最终都会在人生的修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寂静之地。这,或许就是《繁花》留给我们的最珍贵礼物。

来源:阿伟阿伟大阿伟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