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秦般若立在院中一株半枯的梅树下，看着拓跋弘将一卷羊皮地图在石桌上铺开。年轻的世子指尖点着凉州边界：“五千匹马已到黑水河，只要姑娘点头，三日便可入境。”
《琅琊榜》外传之《红袖般若·殊途谋》
文/鼎客儿
南楚使团下榻的别馆浸在暮色里，风里带着驼铃的沉闷回响。
秦般若立在院中一株半枯的梅树下，看着拓跋弘将一卷羊皮地图在石桌上铺开。年轻的世子指尖点着凉州边界：“五千匹马已到黑水河，只要姑娘点头，三日便可入境。”
她注意到他袖口沾染的墨迹——与梅长苏书案上的松烟墨同一材质。这个发现让掌心微微发汗，那半块玉珏的棱角硌在肌肤上，泛起细密的疼。
“世子要什么？”
“大梁北境三州。”拓跋弘抬眼，琥珀色的眸子映着残阳，“还有...姑娘袖中那封密信。”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袖袋。那里确实藏着梅长苏今早送来的急信，只有八字：“姐，勿赴南楚之约。”
二十三年了。自从当年滑族王庭的烈火中，她将七岁的弟弟推下密道，再无人唤过这个称呼。
“世子的条件很公道。”她故意让玉珏从袖中滑出半寸，“不过我要先验货。”
拓跋弘的视线立刻黏在玉珏上。就在他伸手欲取时，别馆外墙突然传来弓弦震响。
“小心！”她被他扑倒在地，箭簇深深钉入梅树。那株枯梅轰然折断时，她看见誉王府的亲兵已与南楚侍卫战作一团。
混乱中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张字条。展开是誉王凌厉的笔迹：“梅树下的答案，我要亲耳听。”
夜探苏宅时，月正当中。
梅长苏在院中抚琴，弹的竟是滑族古曲《采薇》。见她来了也不停手，直到最后根弦铮然断裂。
“阿姐。”他轻抚断弦，声音飘忽得像梦呓，“还记得父王教我们弹这首曲子时，你总嫌第七节太悲。”
她立在月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总爱拽着她衣角听故事的男孩，如今已是搅动风云的江左盟主。
“为什么现在相认？”
“因为言后的人已在查赤焰案。”他抬眸，眼底是她熟悉的倔强，“她若知我身份，下一个就会对誉王下手。”
琴案上摊着当年滑族灭门的卷宗。她随手翻开一页，目光顿在某个名字上——林燮，赤焰军主帅，梅长苏的义父。
原来如此。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成线。为何江左盟对朝局了如指掌，为何梅长苏能拿到滑族秘卷，为何他总在破坏她的复国计划...
“你要为赤焰军翻案？”
“也要为滑族正名。”他起身，将半块虎符与半块玉珏并在一处，“但不是用阿姐的方式。”
完整的虎符在月下泛起幽光。她看着上面新刻的铭文，忽然明白他这些年在做什么——不是复仇，是再造。
更漏滴过三更，她回到暗香阁。
璎珞捧着个鎏金匣子等候多时：“姑娘，殿下送来的。”
匣中装着那件她最爱穿的月白曲裾，只是银线曼陀罗变成了金线木槿——誉王生母最爱的花。
还有张字条压在衣下：“三日后祭天，穿此衣来。”
她抚过细腻的绣纹，心头漫上难言的涩意。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利用曼陀罗纹样施惑心术，知道她每次穿着这身衣裳都在算计。
可现在换成木槿...
“姑娘可要赴约？”璎珞轻声问。
窗外忽然飘来焦糊气。她推开窗，看见南楚别馆方向火光冲天。
当夜，拓跋世子重伤昏迷的消息传遍金陵。而在暗香阁密室，秦般若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红袖招暗桩，接过了她拼死护住的密信。
信是寒夫人临终所书，详细记载着言后与南楚的契约：以三州换五千疫马，待滑族残部集结时一网打尽。
而信末的印记，与她怀中那封梅长苏的认亲信一模一样。
祭天大典前夜，又下雪了。
秦般若穿着那件木槿曲裾走进誉王府书房时，他正在焚毁一卷画轴。火光卷过画中人的眉眼，她认出那是宇文念的画像。
“殿下这是...”
“断舍离。”他抬眼，眼下带着青黑，“就像般若，是不是也该做个了断？”
她在他对面坐下，发现案上摆着两杯酒。琉璃盏中的液体澄澈如泉，正是她最爱的寒潭香。
“南楚的马队不会来了。”他推过一杯，“我烧了他们的粮草。”
酒液入喉冰凉，她却尝出决绝的意味。这一刻终于来了——摊牌的时刻。
“殿下从何时知晓？”
“从你第一次穿曼陀罗曲裾。”他指尖轻叩杯沿，“母妃留下的手札里写着，此花致幻。”
长明灯噼啪作响。她看着他映在墙上的影子，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教她下棋时说：“般若，落子无悔。”
那么现在，是该掀翻棋局的时候了。
“我不是玲珑公主的人。”她放下酒杯，“我效忠的，始终是滑族。”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我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她十三年的伪装土崩瓦解。
“那日梅树下想说的话，现在还能说么？”
她望着窗外纷扬的雪，想起暗香阁密室里即将燃尽的迷香。那是她为今夜准备的最后手段——若谈判破裂，便让整个誉王府沉入梦境。
可此刻看着他映着雪光的眸子，她突然扯出袖中香囊，将里面嫣红的干梅抛入火盆。
嗤嗤轻响中，异香弥漫。
“我想说...”她隔着渐浓的烟雾望他，“若有来世...”
话未说完，书房门被猛力撞开。梅长苏扶着门框剧烈咳嗽，手中银针直指香炉：“阿姐！香里有毒！”
她怔怔转头，看见誉王缓缓倒下的身影。而他最后望向她的眼神里，没有惊愕，只有了然。
原来他早知道。
一直都知道。
【第五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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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