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段柔这些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你知道吗，公司那个总板着脸的“女魔头”，最近动不动嘴角就带点笑，连连续四小时会议都能听见她嗓子里冒出来两声轻快的笑。不说别的，就这变化，连刚入职的新人都感觉不对劲，背地里还偷偷打听到底发生什么喜事儿了。
段柔这些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你知道吗，公司那个总板着脸的“女魔头”，最近动不动嘴角就带点笑，连连续四小时会议都能听见她嗓子里冒出来两声轻快的笑。不说别的，就这变化，连刚入职的新人都感觉不对劲，背地里还偷偷打听到底发生什么喜事儿了。
归晓当然心里清楚，她一边冲着那几个小姑娘使了个眼色，一边望着对面办公桌的段柔，心想，这波内情自己是见证人。你想，平时大家一提“段老板”，脑子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画面就是她那张清冷到没感情温度的面瘫脸。要是谁满怀期待敲她办公室的门，十有八九都是带着文件战战兢兢进去，出来的时候呼吸都轻了几分。可谁让她业务厉害，人也利落呢？大概公司的老人都知道，真要论起“不好惹”，其实归晓才是那个“刀子嘴”。只不过归晓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和气，连隔壁分公司的人都分不清她是个雷还是个糖。反正，她们俩一冷一甜，就像夏天汽水里的冰块和柠檬片，一起喝才带劲。
说到正事，这两天段柔心情变好，可不是碰上什么升职发财的小概率事件。她那点藏不住的情绪，全是因为秦明宇要回来了。两个人上次分别还是在齐宁，眼一闭一睁，已经小半年。有人说“距离能生美”，但他们家这对，隔空细水长流惯了，也就指着每天视频电话、早安晚安勉强止渴。
段柔是出了名的高效，上次还因为一个紧急会议半夜飞深圳，这次秦明宇说要回北京，她二话不说推掉所有出差，云淡风轻地在群里说了句“下周大家自己看着办”。归晓笑她不再拼命往外跑，是不是准备“养夫”模式上线了？段柔嘴硬，说自己也累了，休息两天不行啊。但那天晚上，秦晓楠给归晓发微信，说妈妈这几天带着他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擦了一遍，连窗台上那排从来不管的绿萝都修了修土。谁还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准备迎接那个男人长住了呗。
可说句实在话，哪怕段柔什么都没提，秦明宇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这几年在外面工作，说白了收获不算小，可真要在北京这种地界买套房，还真不是他能力范围里的事。秦明宇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亏欠段柔的多一点，亏欠秦晓楠的更多。段柔能干，家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反倒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搭伙”的外人。真要搬进来，他甚至连一句“我能为你做点什么”都开不了口。
秦明宇的“自尊心”这几天翻来覆去把他折磨得不轻，晚上一个人在小旅馆的硬板床上辗转，脑子里全是些有的没的。最后，他把电话拨给了路晨。路晨跟他，从小穿开裆裤的交情，现在跟归晓结婚也住在归晓的房子里。可奇怪的是，人家路晨怎么活得这么自在呢？一顿饭能聊三次股票，两句不带重复地夸归晓“养猪养我都养得挺好”，半点不愧疚。
“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吃软饭了？”秦明宇在电话那头语气真诚得不行，怕路晨笑话自己。
路晨倒是大大咧咧，只反问他两个问题：“你是冲着她的钱吗？你能保证日子不荒废吗？” 简单两句话，像捅破一层塑料膜，给秦明宇点醒了。其实从头到尾，秦明宇贪的不过是一个人能为你亮着灯等晚归，一起吃饭看剧，哪有算计这些尘世的破事儿？人总说男人要有“担当”，归根结底，不过是别让自己的懦弱伤了老婆孩子的心。段柔有钱能干，但愿意为他等门，为他做饭，还带着儿子一起收拾屋子给生活铺垫温柔，这不是最大的信任和喜欢吗？他再拿工资卡去自尊，反倒成了笑话。
想通这一层，秦明宇一身轻松。走在北京夏末的巷子里，天色微暗，霓虹灯下他忽然想打趣路晨：“是不是得把工资卡全交出去，留点零花钱还得跟老婆报批？” 路晨“哈哈”两声，说自己早就这么干了，而且绝对幸福指数爆表。两个人在电话里一顿互损，笑得像二十年前还一起躲老师查自习的日子。
再说秦晓楠，小家伙比大人还紧张。每次做作业都竖着耳朵听动静，生怕错过爸爸的消息。秦明宇回来那天，四个人齐刷刷去车站接。一路上车水马龙，归晓在副驾驶跟段柔闲聊天，隔一会又侧头瞄一眼后排的秦晓楠，这孩子两只眼睛盯着站台不眨，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的劲头。
等火车进站，人流一阵哄动，秦明宇拖着个旧行李箱缓缓出来。秦晓楠嗖的一下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嘴里憋着几百个问题，好像生怕爸爸再消失。路晨上去给了兄弟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归晓手忙脚乱地帮段柔理了下衣领，悄悄软声说了句：“去吧，别愣着。”
段柔其实一向利落爽快，可这回面对秦明宇，她反倒挺拘谨，低着头站在原地，耳朵红成一片。结果秦明宇倒是直接，走到她面前，也不管旁人，抱了她一下。那种抱，和同事朋友的拥抱不一样，不是什么仪式感，就是把两个人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全都拢在一个动作里。
路晨看着大家围在一块，故作生气地说：“行了行了，咱别聚众撒狗粮，先填肚子去。”归晓大笑着拉住了段柔，四个人提着箱子出站，热闹极了。旁边有路人多看了两眼，也许他们在想，这几个看着像家人又不像家人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外人永远猜不透他们各自内心攒成的委屈、等待、和解。段柔的倔强背后，是一屋子每日被太阳照亮的期待。秦明宇终究还是回来了，他们能不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谁也说不清。但生活嘛，不就是一边害怕一边爱着，手拉着手过完下一个隧道。
有些事说不出口，或者不必句句说清。真正的亲近不需要解释太多。换做你，遇到这样的人，你是留他住下，还是拉着行李继续等他下一次归来？生活总在推着我们往前走，幸好有人在那头专为你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
来源：巷里的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