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虽然有点费事,但是猪就只有两头,当然就可以自己卖掉,老人家养点东西是很不容易的。
虽然有点费事,但是猪就只有两头,当然就可以自己卖掉,老人家养点东西是很不容易的。
但山羊真的就没办法,因为太多了,算上小羊三十多头呢,只能叫人来收。
不过这价钱比卖给收购站都还要高两分钱。
是顾广秋对比了收购站的价钱之后,才卖给人家的。
还有七十只鸡,也是全部都一块卖出去。
不过鸡是卖给陶瓦片,他过来收。这样的鸡运到城里去卖是特别受欢迎的。
两头猪零售价卖了将近三百。
山羊大大小小一块卖出去,卖了三百多接近四百块钱。
再加上七十多只鸡卖了三百多块钱。
最后山羊,猪,还有鸡一共卖了将近一千块钱,
在乡里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之所以会有这个钱,是因为打从今年开始,不管是山羊,还是猪,或者是鸡,这一类的肉价钱都是有少许的涨幅。
而且在市场上是十分受欢迎的。
比如顾广夏养了十头猪,就叫他养对了。
因为广夏媳妇伺候地十分周到,十头猪今年都可以出栏。
顾广夏知道他弟回来后,也是二话不说就杀了一头猪卖掉,在顾广秋带着老张叔老张婶要出发去北京的的时候,他就赶着把钱给他弟拿过来了。
“我还想在出发之前回去一趟,大哥你就收到消息来了。”顾广秋道。
“要不是赵美香回去说,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啊。”顾广夏笑道。
但是看到他弟现在真的恢复了,嗓子都治好了,他也是很为他弟高兴的。
寒暄之后也是把钱拿出来,不仅之前借的一百块钱,还有二十块钱是让带过去给爸妈花的。
顾广秋笑了笑,“妈现在跟泰山妈去做买卖了,自己赚钱自己花,我跟表弟给她钱她都不要的。”
“你给妈带过去,这一年到底我都没照顾啥,就是我的一点心意。”顾广夏很坚持。
顾广秋也收下了,说起了今年猪肉的买卖。
顾广夏笑道:“也得是你跟弟妹支持,不然这买卖我做不了。”
今年猪肉行情这么好,他咋能不高兴?他可是养了十头猪呢。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当初过来借五十块钱,张巧妹这个弟妹给他拿了一百支持的事。
这弟弟弟媳妇真是没得说。
但他也不能不知好歹,知道回来了,当然就赶着杀了一头卖掉,也好把钱给他弟拿过来。
现在还剩下九头猪,这九头猪目前不卖,他打算等年底了到时候再杀了去卖肉,年底价钱肯定会更好的。
在这边待了个把小时,顾广夏这才回去。
“广秋的嗓子真的治好了?”看他回来,广夏媳妇就赶紧问道。
顾广夏点点头,“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广夏媳妇忍不住道:“外边的大城市到底是啥地方啊?这哑巴了二十多年,结果出去一趟就给治好了?”
顾广夏骂道:“谁哑巴啊?你才是哑巴,广秋咋就哑巴了,他本来就会说话的,就是发高烧伤了嗓子而已,上外边大医院当然就能治好!”
广夏媳妇被一顿喷有点悻悻,又说道:“那现在广秋那个小儿子还要跟老张家姓吗?他嗓子可是好了,又跟着表弟出去那么能赚钱。”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那样过河拆桥?广秋还能因为嗓子治好了就不讲信用?那都是结婚前就说好了的!”
“之前不是有缺陷吗,现在广秋嗓子好了,那可没差的地方了,老顾家的孙子,干啥跟着老张姓?”
“养你的猪去,咸吃萝卜淡操心!”
“……”
一直到带着老丈人跟丈母娘上了火车,顾广秋这才坐下来跟他们二老说乡里今年的变化。
这一次回去,都差点不认识了。
因为乡里头都有电了。
“也没牵多久,就是八月份那会,那些电路工人来埋的电线杆。”老张叔说道。
通电之后,最值得一说的,还得是老年家,老队长家……现在应该是老支书家里都比不上。
因为老年家买了乡里头的第一台电视机,一个月前买回来的。
这一台电视机买回来后,别说他们牛蒙村轰动了,隔壁村,再再隔壁村都跟着轰动。
这是他们那一片的第一台电视机啊。
本来在电视机之前,大家就没少打听老年家是不是成万元户了?
毕竟砖窑厂那边的生意可是不用说的,随着大家越来越有钱,一个个的都不住土坯房了,都改换砖瓦房,那砖肯定是畅销啊。
如今这台电视机回来,那更不用说,都笃定老年家肯定是成万元户了。
不过年老汉跟年大娘都否认表示没有。
年老大他们也都否认表示想都不敢想。
但大家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成万元户,要不然电视机这样的东西,这说买就买回来啊?
别说别人觉得,就算是老张叔跟老张婶都这么猜测。
“说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万元户应该是没有,但砖窑厂加起来的总收入,肯定就有了。”
顾广秋说道,“现在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以后肯定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万元户。”
他倒也不是看不上万元户,他自己就还没成为万元户呢。
但是他却知道,周野这个表弟早多久之前就是万元户了,如今只怕已经是十万元户。
更别说还跟年远方去西北那边倒腾起了煤炭生意。
这肯定也是赚钱的。
具体的他也没有多问表弟,表弟也没多说这个,但在南方那边待过之后,顾广秋就明白一个道理。
想要在这样的大买卖上赚钱,那是别指望能容易的。
像他这样的,老老实实跟着表弟干就行,表弟不会亏待他,也别说表弟赚那么多,他一个月拿三四百的钱是坑他。
他从不觉得在表弟手底下干活辛苦到哪去,也从不觉得这钱少。
相反,表弟给他跟李泰山的很多。
他们可是空着手跟表弟出来的啊,啥都没有,不管是开车的技术还是考车证的钱,全是表弟教的表弟给出的。
这些事情说太多没必要,但他心里都有数。
反正就一句话,表弟给多少他拿多少,绝对不会有二话。
就这样,顾广秋带着老丈人跟丈母娘就一块北上。
不过这次顾广秋回去,也是有过去找泰山爸的。
问过泰山爸,要是想跟着一块去的话,他就带着一起去。
因为回来之前,李泰山有跟他说过这事。
泰山爸也想跟着去北京看看,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因为老李婆这个妈还在家里呢,他当儿子的哪里能说走就走?
虽然还有其他兄弟,以及儿子们,但当初分家的时候就是说好了的,他要赡养老人的。
加上最近这一段时间,老人家身体上略有些不舒服,所以犹豫之后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毕竟那边也忙得过来,他也就缓缓。
于是顾广秋这才只带着老张叔老张婶上北京。
至于家里的房子,那也是交托给老张家同族人,让帮忙看一下。
而这次过来首都,原本老张叔老张婶还想要带一些粮食过去,怕那边没得吃,不过被顾广秋否掉了。
只要有钱首都那边还怕没得吃?不用带太多东西。
但话是这么说,棉被衣服之类的,当然都是要带上,以至于行李还是不少。
只是有顾广秋这个身强力壮的女婿在,这些东西问题都不大。
在顾广秋回去接老张叔老张婶的时候,周野就给家里打电话回来了。
所以张巧妹是知道的顾广秋回去接她爸妈来的,自然也是高兴。
在外边她这么努力,很大原因也是为了给自己爸妈一份保障。
只要她在外边能有稳定收入能稳定赚钱,那他们二老就愿意来首都了。
亲家公亲家母要过来了,顾老舅跟老舅妈就把房子给亲家公跟亲家母腾出来,他们二老过来外甥家里住。
外甥家里的房间一直给他们留着呢。
也是过来房间里住了,白月季才把另外一坛子人参酒给他们抱过来。
“周野上次回来泡的,打算等好了再给你们送过去,现在搬过来了,这一坛子就放你们这边,等下个月就能喝了。”白月季笑道。
“这小子,这还去买了这么贵的人参。”老舅妈说。
“不是买的,外边的朋友送的,送了三支呢,送了一支给老三他干爸,这两支就被他留下泡了酒。”
对于这一坛子人参酒,顾老舅跟老舅妈就没有拒绝。
因为都知道外甥外甥媳妇孝顺,现在条件也上来了,虽然奢侈肯定是奢侈,一支这样的人参要二百块钱呢,这还是几年前的价,现在指不定涨了,也更贵了,但这酒泡都泡了,孩子的一片孝心就不要往外推。
在他们搬过来没几天呢,顾广秋就带着他老丈人跟丈母娘到了。
张巧妹还特地过来车站这边等。
她如今的茶叶蛋生意已经做到车站这边来了,煮好之后就花点钱做公交车过来,再挑着走。
两担子茶叶蛋对曾经能拿男人工分的她来说问题不大。
在顾广秋还有她爸妈火车到站的时候,这两担子茶叶蛋就被她卖光了,生意是很火爆的。
“巧妹!”老张婶眼尖,一眼就看到闺女,顿时喊道。
“爸,妈!”张巧妹也看到了,激动得不行。
这辈子唯一一次跟自己父母分离,还分离这么久时间,再次见到,这个中激动当然是不用说的。
老张叔跟老张婶看到自己女儿,那当然也是高兴,除了瘦了点,其他没别的问题。
“我哪里是瘦了,你们不知道伙食多好呢,月季时不时就叫兜兜他们给端一碗炖肉过去加菜,隔三差五在外边买只烤鸭回去,都还让我们别做饭,直接上家里吃。就今天,我出门前就跟我说好了,让啥都别做,家里已经买好了菜,要迎接你们,等接到你们直接过去家里吃。”张巧妹笑道。
顾广秋听着媳妇的话,也是一笑。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媳妇跟孩子们来了首都后,表弟跟表弟媳妇都帮他照顾着呢。
“太客气了,哪里用?”老张婶连连道。
老张叔也说随便吃点就行,不用特地招待,又不是别人。
但二老也高兴啊,这头一次来首都这样的大地方,就是有亲人朋友啥的才好啊,不然独门独户的,到底是冷清了点。
“走吧,先回去再说。”顾广秋道。
“重不重,我给你挑会?”张巧妹看着他挑着的那些东西,就道。
顾广秋笑,“媳妇你再坐我背上来,我都能把你们一块扛回去。”
这话叫张巧妹脸上一热,白了他一眼。
这汉子打从嗓子治好之后,见了她就真没点正经话了!
这怕就是他的真正性格?跟他表弟有点像!
但还真别说,这就是顾广秋原来的性格。
小时候他跟周野这个表弟就很好,就是后来才沉默下去,不过如今嗓子治好了,性格当然也是开朗起来了。
对于女儿女婿的话,老张叔跟老张婶就当没听见,都是过来人了,这年轻夫妻间还能没点骚话吗?
感情好才这样。
从火车站到他们那边的公共汽车是要转的,但并不是多大问题,张巧妹现在每天都要跑一趟的呢,闭着眼睛都能带她爸妈来。
坐汽车上的时候,张巧妹还问顾广秋这次回去,乡里知道他能说话了,惊讶不惊讶?
“能不惊讶吗,都跟见西洋景似的,还专门上门来看我。”顾广秋道。
“看到广秋能说话了,那些个嚼舌根的那表情你是没看到,我看了心里头贼舒服。”老张婶哼哼道。
这次女婿回去接他们二老,可真是叫她扬眉吐气了一番。
“这有啥,你还跟她们一般见识呢,除了能把自己气到还能干啥?”老张叔说。
“你别管我,反正我就想出这口气!”
顾广秋和张巧妹都是理解老人家想法的。
两人坐在后边,顾广秋私底下还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摩挲,粗糙的大手叫张巧妹倍感安全感,心里也暖洋洋的。
坐了一个半钟的公共汽车,这才到了他们这边的汽车站下车,顾广秋跟张巧妹就领着他们二老过来了。
这会都是下午四点了,老舅妈没在家,已经跟泰山妈去卖货了。
但顾老舅是在家的,看到亲家公亲家母过来,那也是十分高兴,这样一来可就有伴了啊,也热闹。
傍晚老大他们哥几个还有年生李多他们就放学回来了。
他们到家没多久,白月季也从学校回来。
特地转了个路,去把预定好了的两只烤鸭拿回来。
她也过去找金小玲说过的,让晚上别做饭,带着孩子过来这边吃。
两只烤鸭,再加上炖猪脚,炖排骨炖肉,以及卤蛋,当然还有好几道素菜跟汤,无疑的,这晚饭是尤其丰盛的。
知道亲家公亲家母今天会到,老舅妈跟泰山妈也是比往常早收摊,六点半她们就把剩下的转给小贩去卖,收拾收拾东西就回来了。
晚饭就是围着一起吃的。
泰山妈看着一桌子的好菜色道:“这都是托了老张你们两口子的口福啊,这样的大餐,哎哟,吃一顿我能美上半年。”
老张婶笑道:“那是月季破费了,又不是啥大人物,随便吃点就行啦,哪里用得做这么多菜?”
白月季笑了笑,“第一天来首都,可不得让我家做个东啊?以前在乡里头,婶你跟叔可没少照顾我跟周野。”
“那算啥。”老张婶笑。
“往后过来这边了,嫂子她也能不惦记你们在家过得好不好了,她可算是能放开手脚去干,这往后赚的可还得再翻一翻呢。”白月季说道。
张巧妹笑,她也的确这么打算,因为渠道那边鸡蛋供货充足,她是打算再加大茶叶蛋生产的。
“不用那么拼,别累着。”顾广秋就道。
“是啊,别累着了,广秋要心疼的。”泰山妈揶揄道。
“小玲你也别累着,不然泰山可不答应啊,上次回来都想叫你撤了摊子。”张巧妹就笑道。
金小玲笑,“我可不撤,我也不累,好着呢!”
每个月都有稳定收入,累点她也不怕,才不要听男人的把摊子撤了呢,没这买卖一天到底要她干嘛?在家里搂着小儿子发呆吗?
白月季笑道:“有自己的一份事业,那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就是成就感,我就是干了这买卖之后,才觉得自己也是能赚钱的。”金小玲点点头。
但张巧妹,泰山妈还有老舅妈,不也是吗?
以前都不敢想自己也能这么赚钱,如今才知道大领导说的没错,妇女也是撑起半边天的!
也真是越忙越精神,因为每天的目标都非常明确。
一边说笑一边吃饭,至于孩子们就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大的自己吃,小的就先喂饱了一边去玩玩具。
吃完之后金小玲跟张巧妹都去帮李大妮一块收拾。
老张叔跟老张婶就跟顾老舅老舅妈泰山妈还有白月季坐下来喝茶聊天,说村里的变化。
比如说老年家买了电视机的事。
还比如段家三兄弟今年把房子翻修成了敞亮砖瓦房。
还说在乡里头,李大海,李大山跟他弟李大河三人合伙,一起开了个榨油坊的事。
当然还有陶瓦片干起了倒卖生意,做得十分红火的事。
白月季还问起了李丰收跟李大嫂子两口子咋样了。
“丰收他们两口子也挺好的,打从年中那会丰收妈去世后,丰收也算是解脱了。”老张婶说道。
“啥,去世了啊?我们都不知道啊。”泰山妈,老舅妈都说道。
老张婶道:“你们都来首都了啊,当然就不知道。”也不是什么交情好的,电话费那么贵当然不会去特地提一下。
不过泰山妈也问咋没的?
老张婶说了,“还得是因为李丰梅啊,这个闺女就是来讨债的。”
李丰梅不是嫁给下乡知青陈松了吗?陈松一直都考不上大学,但是一直到今年,知青不用考大学也可以回城去了。
陈松就把家里的钱全部搜刮干净,然后给跑回去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对于李丰梅还有李丰梅给他生的两个孩子更不用说,理都不理一下。
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个消息,原本就中风的丰收妈那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陈松竟然跑了啊?”张巧妹跟金小玲都惊讶。
“他以为他跑得了吗?”老张婶就道:“这些知青从哪来的都是有记录在册,李丰梅找到公社去告,也从档案上知道了他家地址,把她妈入葬后就找过去了,后来把人找到,她就又回来把两个孩子都带过去,过得咋样不知道,反正陈松想甩开她是这辈子都别想的事了。”
泰山妈说道:“这就是心气太高,但凡当初眼光放低点,乡里头啥汉子不是随着她挑?”
这话是没夸大成分的,那年头李丰梅从乡里走出去,去县城里当临时工,这可是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加上李丰梅长得的确不算差,是比较清秀的类型,老李家在牛蒙大队也是大姓,在说亲这件事上,真是门槛都要被媒婆踩平了,谁好就给她介绍谁。
跟张巧妹真的是截然相反。
张巧妹当初上门的媒婆是谁埋汰想当上门女婿,去给她谁说。
要不然咋丰收妈拿这闺女当宝贝呢?就是因为这闺女实在是给她争气了。
但是嫁人就是女人第二次投胎的机会啊。
好比前半生苦难,后半生嫁给顾广秋的张巧妹,谁不说一句是有福的?
有这么个汉子,后半生真就有依靠了,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还有精神上一种依靠。
再看李丰梅?前半生的确风调雨顺,但就是因为这第二次投胎机会没选好,结果一步差步步差,最后没少被那些嚼舌根的说福薄,命不好之类的。
说完陈松这个男知青,就提到另一个女知青。
嫁给陈老四的马娟守寡了。
陈老四在外边跟人做了小偷小摸的事,被人抓住暴打了一顿,回家里后,就没挺过那一晚,直接没了。
泰山妈她们都惊讶,“被打没了?”
“有小道消息说不是打没了的,跟他同伙的打得比他还重都没事,说是被马娟给下了耗子药毒的。”老张婶小声道。
“说这事干嘛。”老张叔说她。
“这不是刚好提到吗。”老张婶道,不过也是嫌晦气,转说起马娟带着孩子回城里去的事。
“走了也好,都不是啥省心的主。”泰山妈道,又问起杨寡妇那儿子,“那孩子咋样了啊?”
来源:天涯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