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全传》半路截胡反成救命恩人!胡雪岩这招让仇家磕头谢恩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0-30 15:26 1

摘要:腊月一到,大小公司的会计和老板们便忙得脚不沾地——员工们辛苦了一年,眼巴巴盼着年终的花红奖金,好回家过个丰足年。

腊月一到,大小公司的会计和老板们便忙得脚不沾地——员工们辛苦了一年,眼巴巴盼着年终的花红奖金,好回家过个丰足年。

一百多年前的阜康钱庄,也正经历同样的年关大考:各地账目要结清,银根绷得太紧了。胡雪岩压在上海仓库的那批生丝,到了非脱手不可的地步了。若拖到明年再卖,丝色发黄不说,新丝一上市,这笔买卖怕是要白忙活一年!

饶是火烧眉毛,胡雪岩心里仍卯着一股劲:丝,得卖,还得卖个好价钱!他费尽周折,终于说动了上海做丝生意的巨头庞二。伙同大小商家联手做成垄断市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胡雪岩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他得了桩机密:上海租界的洋人私运军械粮草接济小刀会,朝廷震怒下旨封锁洋商贸易。他囤在上海的这批生丝,顿时成了香饽饽。再加上庞二这般大股东并肩,眼看胜券在握……

可人算不如天算!洋商竟也摸透了中国商场的门道,现在学得猴精,决定年前不进货!

消息传来,胡雪岩如遭雷击。他同钱庄的档手刘庆生算了一晚上的账(关于刘庆生的故事,点击这里),急得鬓角都生出了白发——急需三十万两银子周转!

可眼下应收的款子加上能调动的头寸,凑不足一半。剩下的一半多去哪里找钱补窟窿呢?若付不出银子,风声走漏,挤兑的潮水涌来,阜康这块招牌,怕是要砸在他手里了!

01

暗雷惊现,千金一诺破危局

胡雪岩愁眉紧锁,在钱庄里踱来踱去——三十万两的窟窿像把刀悬在头顶

实在没辙,只能把压箱底的生丝贱卖。与其便宜了洋商,他宁可咬牙卖给朋友兼同行庞二!可人家肯不肯接这烫手山芋?他心里实在没底,只得派心腹快马加鞭赶往湖州商谈。

然而,一连等了两日,音讯全无。

这一天,胡雪岩正枯坐在阜康钱庄里愣神,结义兄弟嵇鹤龄过来拜访(关于嵇鹤龄的故事,点击这里),年尾海运局倒也不忙。他见胡雪岩眼窝深陷、憔悴不已,一打听才知道钱庄出现了巨大的亏空。

嵇鹤龄虽然着急,但是也帮不上忙。不过,他倒是带来了一则官场上的内幕消息。

他把胡雪岩拉到僻静处,说有个洋商走了“炮局”龚振麟、龚之棠父子的路子,龚家父子又走了黄抚台三姨太的门路,决定跟洋商买一万五千支洋枪,每支三十二两银子。货款先付六成,就在这两天要付款了。

听到这个消息,胡雪岩大为诧异: 采购洋枪,他才是行家!浙江衙门的第一批洋枪就是经他手置办的。

照理说,衙门若是用得顺当,后续订单怎会跳过他这熟门熟路的老手呢?采购洋枪油水大,如今这个肥差居然花落别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呢?

与此同时,算盘珠子在心里噼啪乱响,他脑中闪电般掠过账目:一支枪少说十二两虚头,一万五千支便是十八万雪花银!这还不算回扣……这么办公,未免良心太黑了吧?

再一算总账,一万五千乘以三十二两的单价,一共是四十八万两银子,六成预付款就是二十八万八千两!若这笔钱能流进阜康账房,那不就能解燃眉之急了吗?

可煮熟的鸭子已进了别人锅,如何虎口夺食?

02

塞银子,抄合同,揪出要命条款

嵇鹤龄又补上一句话,据说这批洋枪要在上海交货!胡雪岩略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眼前蓦地浮现当时运那二百支洋枪的凶险:沿途楞是打起万分的精神押运,演练再三,千般小心才护送到杭州。

如今这可是一万五千支洋枪,这可是是块淌着油的肥肉,让人眼红不止。乱世之中,兵不在多,真正管用的还是靠这些硬核装备!

环顾四周,近有上海小刀会虎视眈眈,远有金陵长毛伺机劫掠,把交货地点定在上海,无论走水路还是陆路,都像是提着灯笼过炸药库。

听上去,这合同里埋着雷啊!若是运回途中出了纰漏,洋人可以推脱说他们只负责把货运到指定交货地点,至于回途中被劫,或是船沉了,那都是天灾,跟他们没有半点干系。

这就好比有人在周大福买了个玉镯,他刚跨出门槛就摔碎了,或者被人抢了偷了,那是他自己点子背,跟金店没关系了。

胡雪岩将自己的顾虑向嵇鹤龄娓娓道来,他当即剖明利害节骨眼:若真在上海交货,黄抚台非得派大军沿途护送不可!

话锋一转,胡雪岩眼底闪过精光,他决定把这个合同的底细挖清楚。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呢?

这几年来,逢年过节,胡雪岩从未漏掉打点抚台衙门看门的刘二爷——端午中秋之类的节日送一百两银子,过年包红包二百两,早成了定例。

此刻他心生一计,命人封了六百两雪花银(二百两银子连同节敬提前送,另加四百两是额外的“心意”)。至于交换条件嘛,就是让刘二爷设法抄出龚家那份合同底稿。

刘二看在六百两银子的面子上,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因为龚家越过了他这一关,与抚台内眷直接来往,这口闷气憋了好半天了。

于是,他偷偷拿出五十两银子,买通了黄抚台签押房里的小听差,把合同的底稿偷出来。再关上房门,立马抄了一个副本,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胡雪岩手中。

白纸黑字写得分明:“浙江边境交货”。

可细看条款,胡雪岩果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条款都是偏向这个普鲁士洋人。

合同上说,只要卖方将洋枪运到上海,在上海经过浙江的委员协同检验后,卖方的责任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中途有劫,那就是天灾人祸等不可抗拒力风险,概不担责!

如此一来,龚家父子只怕还蒙在鼓里,到时候被人家卖了还不知道呢!

胡雪岩心想,要不要把这个漏洞告诉他们呢?怎么开口才不显得突兀呢?最好是能争取到双方一起合作,再顺道弄些钱出来给钱庄周转,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谁敢在黄抚台头上动土?毕竟浙江这块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跟他对着来就是自寻死路,除非是脑子短路了。

更叫胡雪岩意难平的是,洋枪生意本是他开出的路子,如今竟被龚家截了胡!他实在是不甘心。

既要虎口夺食,又不能遭人嫉恨,不然以后还怎么在杭州混呢? 事情还要办得漂亮,到底该怎么办呢?

03

三更定计,酒糊涂勇闯虎穴

胡雪岩与嵇鹤龄对视一眼,他们两个人一合计,马上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一条“借刀逼宫”的妙计浮出水面!

嵇鹤龄有一个外号叫“酒糊涂”的铁哥们刚好在衙门里当差,而且他以前负责过押运洋枪。让他出面给黄抚台写一个说帖,就说有英商愿意卖洋枪给浙江衙门,条件跟龚家父子的一样。就是价钱便宜多了,每支二十五两银子。

只要黄抚台收到这个帖子,他就不能包庇龚家父子,因为差价那么明显。不然到时候言官参黄抚台一本,朝廷再安排大员密查。那时候可是纸里包不住火,看他拿什么理由去开脱?

明眼人都知道,这计策本是空中楼阁。可这三人却演得煞有介事,装也要装得逼真,目的就是“引蛇出洞”,逼着对方找自己谈判。

酒糊涂性子烈如火,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不在话下。他也没想那么多,准备照着胡雪岩和嵇鹤龄的计谋开干。

只是,这么一来,黄抚台肯定把酒糊涂恨透了,说不定以后会想着法子去收拾他。说起来这个度也不好把握,要么不去插手,插手必被人嫉恨死。

不过也说不好,黄抚台素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不定以后会对酒糊涂另眼相看。

于是乎,他们挑灯夜战,斟酌字句,一条一条商议好,酒糊涂再一字一句写下来。草稿打好后,他们计划将这份说帖誊成一式三份:抚台、蕃台各一份,自留底稿。

等酒糊涂全部抄好弄好,已经是五更十分。他吃了一杯早酒,挡挡寒气,此刻外面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他安步当车来到巡抚衙门,说明了来意。门房刘二爷打趣说,现在打秋风迟了,都冬天了!

酒糊涂把刘二爷拉到院子一角,压低嗓门说,这件事若是成功了,回扣当然有你一份。

刘二爷一听这话,脚下的步子顿时轻快麻利多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将这份说帖亲自递到了黄抚台手中。

之后,酒糊涂回家补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他胡乱吃了两口,直奔阜康钱庄,去跟胡雪岩回报情况。

听罢,胡雪岩迎面塞来一个信封。酒糊涂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四百两银子的银票!

他顿时愧感交集,想起家里那位胖太太前几天还在耳边唠叨年货没着落。如今啥都有了,眼圈倏地红了——这情谊,尽在不言中。

恰在此时,胡雪岩之前派往湖州的小徒弟带回来一个消息:庞二爷不买丝,不过他愿意拿二十五万银子量给胡老爷周转!只是……

徒弟顿了顿,接着说,这些钱都是应收款,得靠胡雪岩自己去收。其他还好说,里面有两笔欠款约莫有七八万,或许收不到。

听闻此言,胡雪岩连日来心口的巨石总算落地了,却又新添了愁云:上海收账迫在眉睫,可杭州这洋枪局刚开了个头。若此时离杭州,事情还没处理好,若是得罪了黄抚台,他再调转枪口对准王有龄、嵇鹤龄……

那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准确地说,不只是蚀把米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以后的日子都难熬。

想到这里,他把上海收钱的事情细细地说给小徒弟听,又写了书信委托上海的朋友帮忙去料理那边的事情。他本人则留下来坐镇杭州,准备迎接后面的挑战。

04

酒桌斗智,二十年陈酿藏杀机

果不其然,黄抚台虽未露面,龚家的拜帖却大清早就塞进了酒糊涂家门缝。酒糊涂依着胡雪岩的谋划,托辞“外出未归”打发走人,转头便直奔嵇鹤龄宅邸商量对策。

三人坐定后,你一言我一语,将龚家可能问的刁钻话术拆解得透透的,这里面所有的细节都过了一遍。

然后他们又教会酒糊涂该如何应答,待到万事俱备,酒糊涂这才整了整衣冠,施施然往龚府回拜。

帖子一递进去,龚家父子马上出门热烈地迎接。龚老爷马上安排儿子把他的新羊毛袍子拿过来,把酒糊涂的官服换下来。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龚振麟三下两下,就把彼此之间的生疏感消融了。

邀请客人品完茶,龚家两名听差吭哧抬进一坛花雕酒——坛子上的彩画已经非常黯淡了泥头尘封灰扑扑。

等拂去积灰,坛身赫然露出“道光十三年嘉平月造”的字样!掐指一算,这坛酒整整二十年了!

酒糊涂心头一震,这龚家父子一看就是提前做过功课的,连他“嗜酒如命”的嗜好都摸透了!

一桌山珍海味配着扑鼻香气的陈年老酒,三杯下肚,龚振麟先是把酒糊涂大夸一番,然后解释说这笔洋枪来头不小。

说普鲁士人手眼通天,从军机处搞到这笔订单,价钱就很高。抚台把这个单子派发下来,好不容易磨到这个价钱,他是有苦难言呀!

接着他终于切入正题,要打听酒糊涂的订单底细。他问道,老兄先前的说帖里,那个英商是不是哈德逊呀?

胡雪岩之前就是跟哈德逊买的枪,酒糊涂只得说是。

龚振麟轻声哦了一声,随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那英商哈德逊,不是早回国了吗?

一看西洋镜要被拆穿了,幸好几杯酒下肚,酒糊涂脸上的羞愧之色被掩盖住了。他灵机一动,马上圆了个谎: 只怕是张冠李戴了,洋人同名同姓的很多,许是另一个哈德逊吧。

龚振麟觉得这个回复也在理,转而话锋一转:“按说,这门生意该归胡雪岩,可军机处交代下来的买卖,他们不能不买账。抚台大人说,胡某人的买卖很多,以后兴许有别的生意交给他做……

接着他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上回那批洋枪不是三十两一支吗?怎就跌到二十五两了呢?

由于这个问题他们事先排练过,酒糊涂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上次是我们求购,这回是他们主动来兜售,价钱自然不一样。

这话倒让龚振麟窘迫起来,毕竟他们的定价是32两银子,跟25两银子一对照,出入很大呀!外头会怎么说呢?

正在思量中,没想到酒糊涂又补上一句,说不定我们还能再砍下几两银子,因为这次的数量大……

酒糊涂越是胸有成竹,龚振麟越是难堪。他只得扯开话题,往洋枪的质量上去做文章。他说大概不是同一批货,说普鲁士人的洋枪货色更胜一筹。

眼见话头越扯越险,照这样子下去,迟早要穿帮。酒糊涂用上了缓兵之计,他突然反手将军:“既如此,不如请那位普鲁士洋人来当面谈?”

这下子就拿捏到了龚振麟的痛处: 他怎么可能让普鲁士洋人跟酒糊涂直接见面呢?他们要是搭上线了,搞不好自己就出局了。而且,真让他们打照面,这桩生意里的猫腻岂不露馅了?

他霎时噎住了,席间骤然死寂。酒糊涂也达到了他的目的——谈判到此为此,万幸他没露出什么马脚,也保住了面子。

这一顿酒吃了四个钟头,酒糊涂就带着八分酒意去了嵇鹤龄家。在那里,有两位仁兄早已等候多时了。

05

箭在弦上,分利谋局,一碗水端平的智慧

酒糊涂将酒席上的交锋一五一十道来,字字如钉。胡雪岩与嵇鹤龄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遍,此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半路横插一杠子,硬从黄宗汉和龚家父子口中夺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只要黄宗汉仍在浙江巡抚任上,麻烦便如影随形。可既已撕破脸,若就此收手,非但前功尽弃,他们拿不到任何好处,更咽不下这口闷气!

胡雪岩此刻已经不在乎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他更在意的是,如果他能把黄抚台已经做主的生意推翻,另找洋商做成这笔买卖。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足以壮大他在浙江官商两界的声势,别人必然对他刮目相看,以后谁还敢小觑阜康钱庄呢?

既已得罪人,不如把戏唱得更真。三人决议再添一把火:他们计划托京城的一位都老爷写参帖查问此事!龚家父子与黄宗汉最怕京官动笔,一纸奏疏便能搅得他们寝食难安。

恰巧酒糊涂有位至交——监察御史谢大人,正请假归乡葬亲,年后便返京复职。请他执笔,不过是一坛老酒的交情!

事情谈定了之后,酒糊涂就去张罗了。

腊月二十四这一天,酒糊涂裹着一身寒气兴冲冲跑进阜康钱庄,说龚家父子又找他谈判了,那笔生意预备双方合作!

龚家开出的条件是,这笔洋枪分两张合同,其中五千支跟哈德逊买,也就是让酒糊涂经手。另外抚台衙门每支洋枪拿二两银子作开销,算作是酒糊涂的个人好处费。

胡雪岩心算极快——一支枪十二两的利润,让出二两银子,那五千支便是五万雪花银!

五万两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眼下人家只是情势所逼,不能不忍痛牺牲到手的好处,只怕以后会寻机会报复。

这样他替酒糊涂的将来算了一卦,要是全部笑纳了,这终究是太冒险了。

他们毕竟是半路跑出来截胡捣蛋的,人家吃肉分点汤给酒糊涂还说得过去。如今却是倒过来了,这是剜了他们的心头肉哇!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事搁谁头上不窝火。这么一想,若是真这么干就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胡雪岩左右为难,蛋糕就那么大,你分多了,他就分少了。不过为了酒糊涂的将来考虑,胡雪岩还是算了一笔账给酒糊涂听。

按照先前说帖上的采购价来计算,同样的货色,每支二十五两银子,实际上二十两就可以买到,这样一共也就可以赚到二万五千两银子。

中间扣掉打点黄抚台的一万两,还剩一万五(为什么要打点黄抚台,点击这里)。原本这一万五,三个人计划平分的,各分五千两银子。

胡雪岩顿了顿说,你一个人忙前忙后,又扛着所有的风险,我和嵇鹤龄的那份就不要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拿一万,剩下的五千让利给龚家,看他们怎么说。

06

让利得友,八万存银解年关

起初,酒糊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辈子都没赚到过这样大数目的快钱! 后来,胡雪岩反复劝说分析给他听,说这笔钱烫手,还是去找龚家父子重新谈一谈。

至于该怎么谈,胡雪岩也帮他提前谋划好了。就说哈德逊愿意每支洋枪再少一两银子,加上另外的二两银子回扣,他愿意把这笔利润让出来。如果他们炮局还想多赚一点,再往报价里加顶“帽子”,横竖大头全归龚家!

龚振麟闻听此言,眼前一亮。他早就疑心胡雪岩是幕后推手,原以为此人要吃独食,未料竟肯割利相让!

如此看来,胡雪岩这事还是做得很漂亮的,再想到胡雪岩与王有龄的交情——那位可是黄抚台跟前红人——更觉此人心胸手腕皆非凡品。

他又听说此人手腕灵活,足智多谋。这么一个能人,与其树敌,不如结盟,至少他以后不会在背后使绊子了。

想到这里,龚振麟边作揖感谢酒糊涂的同时,也把话题引到胡雪岩身上去。他希望酒糊涂能帮忙引荐一下胡雪岩,他想多交个朋友。于是,酒糊涂爽快地答应了。

酒糊涂出了龚府,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就直奔阜康钱庄。

他跟胡雪岩才说到“龚家愿结盟”,阜康的档手刘庆生笑嘻嘻走了过来,说本来还在发愁这个年该怎么过,没想到炮局的龚老爷要立个折子,存八万两银子,还说了要存三个月,利息随意!

这等美事落到阜康头上来,比沙漠里发现了绿洲还让人兴奋哇。胡雪岩和酒糊涂相视而笑,只有刘庆生还不明白个中缘由。

07

化敌为友,一席话解千钧危

腊月的寒风卷着雪粒扑打窗棂,胡雪岩却觉心头滚烫——上海那边的账款顺利收回了一大半,龚家八万存银又如及时雨般注入阜康钱庄,钱庄命悬一线的危机终是解了!

他一面吩咐刘庆生备好存折,他要亲赴龚家致谢,一面按捺住心底那份淡淡的忧愁:此番半路截胡虽成,说到底他们还是不占理。半路打秋风,恐怕会伤了王有龄与黄抚台的情分,更怕酒糊涂与龚家生了芥蒂。

如何破局呢?

胡雪岩早就想好了对策,决意再卖龚振麟一个人情。

龚家厅堂暖炉熏人,二人拱手寒暄,一见面就是一番互相“久仰”的场面话。接着就谈到王有龄,王有龄和龚家的关系不差。如此一来,彼此之间的最后几分生疏也消融了。

两人越谈越投机,之后就谈到那笔洋枪生意,胡雪岩瞅准机会问:“振麟兄,由上海过来,路上情形,你估量过没有?

龚振麟笑意骤凝:“雪岩兄是指小刀会?”

胡雪岩颔首,将昔日押运二百支枪的旧事,以及路上危机四伏的局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一个字,险!简直就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龚振麟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呀,万一路上出事,若是小刀会半路劫走了这笔洋枪,官司该怎么打呀?洋人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那他岂不是要赔个倾家荡产?

这层危险他事先并不曾想到,幸好胡雪岩及时提醒。此刻,龚振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赶忙站起身来作揖,向胡雪岩请教支招。

恰逢其时,胡雪岩正好可以把酒糊涂的作用大肆渲染一番。他说这件事还是要找酒糊涂多请教,因为他押运过一趟,路上情形比较熟悉。

紧接着,胡雪岩又补充道,他和上海漕帮老大尤五爷是过命的交情,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他愿意代为周全。

如此一来,胡雪岩将龚振麟即将触碰的地雷提前给清除了,龚家对胡雪岩的提醒感激涕零;对酒糊涂那点嫌隙,早化作劫后余生的庆幸——此刻莫说芥蒂,便是要他巴结哄着还来不及呢!

两个人越聊越起劲,直到深夜方下散出。第二天龚振麟又到胡家回拜,硬是把老太太请到堂前,为她磕头。到了下午,龚太太又携礼相见,两家人很快成了通家之好。

08

腊月里的算盘声,打出个三赢局

年关的雪还没化透,阜康钱庄的算盘声却已噼啪作响——胡雪岩这盘棋下到收官时,竟把死局走活了!

在这个故事里,起初只为填钱庄三十万两的窟窿,胡雪岩才半路截了龚家的洋枪买卖。酒糊涂那五千支枪的“茶水费”,原是从别人碗里硬扒来的肉,吃着烫嘴,更怕招恨。

可胡雪岩转手就下了步妙棋:他点破合同里“上海验货”的杀机,又拉漕帮护镖、请酒糊涂押运,硬把龚家从火坑边拽了回来!

龚振麟被点醒了订单中的漏洞之后,先前那点被敲竹杠的怨气,此刻全化成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件事的性质也彻底改变了,胡雪岩哪是劫道的?分明是雪中送炭的活菩萨!

帮他们避开了一个惊天大坑!就算让出一点利益给酒糊涂又何妨呢?权当是出小钱买了一份超值的保险,小心方能使万年船!

至于黄抚台,该他的好处一分都没有少,而且酒糊涂还为这笔单子保驾护航,值得嘉奖!

胡雪岩布下的这盘棋局,既顾全了衙门的面子,又保全了龚家的里子,连酒糊涂那袋银子,都成了名正言顺的“辛苦钱”。

而真正的赢家仍是他自己——钱庄的危机无声消弭,更意外结交了一位显赫的官场盟友。说到底,还是他为别人提供了独特的价值,不然说啥都是废话。

这一局,赢得漂亮,赢得皆大欢喜!

在这个故事里,你认可胡雪岩的做法吗?

来源:梧桐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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