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快闭嘴吧小苏,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商氏集团失而复得的宝贝小儿子,唯一的继承人,他不高兴,全剧组都得喝西北风。你还想再被封杀一次?」
《莫名苏情》
最穷那年,我捡了个失忆的少年。
我接最烂的戏供他上学,道德绑架他当童养夫。
他骂我下流,一根手指都不让碰。
经年后再遇见,我依旧是糊穿地心的十八线,他却已是资方大佬。
我识趣地装作不认识。
惯常冷漠的男人失控地将我抵在墙角,嗤笑。
「怎么,现在不是你叫老公的时候了?」
1
拍摄现场。
我没想过重逢场面会这么狼狈。
冰冷的地板硌得膝盖生疼。
我作为女一号白薇薇的替身,一遍遍代替她摔在地上。
「阿烬,我演得好不好?是不是超级有爆发感?」
「这个镜头一播,到时候热搜肯定都是夸我的。」
白薇薇笑着小跑过去,晃他衣袖。
我下意识偏过头,生怕商烬注意到我。
商烬坐在皮质沙发上,脸上情愫难辨。
「阿烬?你说话呀。」
良久,他抬眼,手指点了点我所在的方向。
「那个替身,演得太假。」
就三秒钟的背影,要怎么活灵活现。
但他是全剧最大的资方。
所以这个决定可以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剧务立刻用脚踢了踢我:「赶紧的,换人听见没!」
闭了闭眼,我顾不上其他,捂着腿踉跄起身。
「商总。」
我嗓子发干。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能是因为画面只带到局部,看不出演技。」
「其实我声台形表都不错的……你明明知道的……」
一时着急,口不择言。
商烬静静看着我,嗓音冷淡。
「我怎么会知道。」
他,在针对我。
空气骤然安静。
静得让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一下一下撞击胸腔。
我垂下眼,鼻尖有点酸。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他没接话。
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更沉了,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冷怒。
导演不耐烦地打断我。
「行了,行了,你几个胆子敢攀扯商总。」
「这不公平,明明合同都签了……」
「快闭嘴吧小苏,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商氏集团失而复得的宝贝小儿子,唯一的继承人,他不高兴,全剧组都得喝西北风。你还想再被封杀一次?」
导演压低音量,使劲朝我使眼色。
就在我被推出房间的前一秒,商烬突然开口。
「给她词,就试薇薇刚才那场。」
导演赶紧递剧本。
我抬眼,撞进商烬深不见底的眸子。
「台词我能背,不用看剧本。」
我深吸一口气,将凌乱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调整状态。
剧本题材是出租屋文学。
这一集,讲述的是女主在争吵后和男主和好的故事。
灯光暗下来。
对手的男演员很快进入情绪,厉声质问。
「钱就那么重要?」
「你为了钱,什么都能去做吗!」
「你说的喜欢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选择白薇薇那种歇斯底里的演技。
男演员话音落下,我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然后眼泪一颗颗从脸颊滚落下来。
「你别凶我。」
我声音很轻,语气却是委屈到了极点。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
我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眼圈红红的。
「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现在你回来了。」
「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
这场戏已经结束,导演却还没有喊停。
直到我开口借餐巾纸,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鼓起掌。
「小苏,你这演技越来越进步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眼里是真诚的欣赏。
「是啊,是啊,苏老师你以后一定能火。」
「小苏老师就是差一个好剧本。」
我松了口气,期待地望向商烬。
他根本没看这边,下颌线紧绷。
晦暗的眼神像要将我灼伤,又像穿透我,钉在某个遥远的点上。
商烬记忆里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和眼前这张倔强委屈的脸重叠。
出租屋的暖光,她拙劣地逞强,他曾经嗤之以鼻的下流情话……
过去的一幕幕猛地烧上来。
「哗众取宠。」
声音不高,却冻结了所有夸赞。
他毫无预兆起身,大步离开。
2
白薇薇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到我面前。
她脸上的甜笑瞬间消失,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苏老师藏得可真深。」
「把女一的台词背这么熟,什么心思啊?」
「可惜替身永远是替身,做再多努力也是徒劳。」
我坦然与她对视。
「你想多了,这场戏重来那么多遍,是个人都听得会背了。」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眼中满是轻蔑。
「但无论 NG 多少遍,我依旧是主角。没有人敢换掉我,也没有人会说一句我的不是。导演还要感激我愿意一遍遍配合重来。」
「所以,摆清自己的位置。」
她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我的脸颊,语气里是警告更是威胁。
「别等我来处理你,好吗?」
我看着她被众人簇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手机再次弹出催缴房租的信息。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突然上涌。
我顺着墙面慢慢蹲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臂弯。
眼泪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白薇薇说的没错,努力不一定有结果。
演戏也好,商烬也好,现实不是喜欢就能抵万难。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扶着麻了的腿站起来。
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擦干。
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一定没有结果。
3
商烬的独立休息室。
助理拉开门,看见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走了。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我犹豫再三,敲了敲门。
「进。」
「商总。」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股脑将话说出来。
「我希望您能公事公办……」
他逆着光,一步步逼近。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呼吸困难。
「商总。」
他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现在不是你叫老公的时候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试图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生气。
气我装作陌生人。
「我……我那时候拒绝了潜规则……」
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们威胁我会拿你开刀,除非我自己把事情做绝让他们解气,我自身难保,也来不及想更周全的办法,只能尽快赶你走……」
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那天,商烬难得主动和我说话。
「你以后不用这么幸苦。我满十八岁可以挣钱了,明天就去兼职。」
我却轻佻勾住他的裤腰,恶劣地朝他耳朵呵气:
「满十八岁了?要真想报答姐姐,就陪姐姐去趟王导房间?他向我提了好几次,说你长得比爱豆还好看。姐姐的前途就靠你了。」
「不过在那之前,先让姐姐摸摸……」
「养你这么久,总不能先便宜别人。」
十八岁的商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苏暮,你说你喜欢我……」
我笑得夸张,鲜艳的美甲自上而下悬停在他分明的腹肌上。
「喜欢啊,但我受够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了。」
「你的身子有王导的金卡值钱吗?」
只这一句,就将少年眼底的光亮彻底击垮。
「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可我没得选。」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商烬表面上沉静内敛,骨子里却是满是狠劲的恶犬。
他曾经等在房车的监控死角一整晚,将一个朝我开黄腔的男配角打掉一颗牙。
那晚,我问他怎么回家这么迟。
他却只是面不改色地告诉我补课老师拖堂。
如果实话实说,后果只会更不可收拾。
「后来,我想去找你解释,学校说你申请了休学。再后来,我从电视上知道你被商家认回,成为高高在上的商总,就彻底联系不上你了。」
空气重归死寂。
商烬僵住,沉默地看着我。
半晌,他勾了一下唇。
「苏暮,你这张口就来的本事见长。」
心口像被攥紧。
我垂下头,声音发涩。
「其实……你不信也正常。毕竟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是我贪图你的美色和身体……」
「趁你睡觉摸你腹肌是我不对,老是装低血糖往你怀里倒也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商烬似乎是气笑了。
「我说睡觉的时候怎么背后凉飕飕的。」
「还干什么了?」
我像个鹌鹑,把脑袋埋得低低的。
「没,没了。」
商烬揉了揉眉心,冷声。
「说。」
他果然还是了解我的。
「偷看你洗澡……」
「这个我知道。」
「什么?」
商烬冷哼一声。
「我是说,我就知道你有这么色。」
「哦,但那其实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每次都不把帘子拉严实……」
好像又聊爆了。
再也说不下去。
我转身,只想立刻逃离。
「站住。」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大手狠狠掐住我的腰,猛地将我往后一掼。
天旋地转。
我被他抵在墙角。
他一手死死掐着我的腰,一手撑在我耳侧的门板上,手背青筋暴起。
商烬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侧。
距离太近,我能清晰看到他颤抖的薄唇和泛红的眼尾。
「又想抛下我一走了之。」
他眼睫毛好长。
「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他喉结好性感。
「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你摆布?」
我被他语气中强烈的情绪震住,短暂清醒了一下。
「不,我没有……」
但他哭起来真的好漂亮。
近距离美颜暴击。
西装年下的破碎感实在太过诱人。
「苏暮,你还当我是你想勾勾手指就来的小狗。」
我脑子一抽,色令智昏。
「如果可以的话。」
说完,我就想死。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一个字。
商烬沉默地看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
「汪。」
「什么?」
我讶异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4
商烬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墨色,正要继续开口——
「砰!」
休息室的门被一股蛮力猛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光线涌入,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江临川。
那张常年占据各大电影节海报、轮廓深邃如雕塑的脸,此刻带着毫不掩饰的情绪。
江临川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商烬。
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商总,久仰。」
「我来接我太太回家。」
商烬缓缓松开钳制我的手,但高大的身影依旧挡在我身前。
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隔绝了江临川的视线。
「太太?」
商烬眼神慢慢冷下来。
江临川将我拉进怀里。
动作自然又强势。
三年前,我被封杀。
哪怕我成功起诉。
关于我的谣言和恶意却依旧没有停止。
圈里没有人再敢用我。
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江临川。
他答应替我公关辟谣,条件是和他形婚应付家里。
只是最近这半年来他一直在国外发展,我们很久没有见面。
我被他牢牢箍住腰,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他微微低头,唇几乎贴在我耳廓。
姿态亲昵,眼神却落在商烬身上。
「你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能不来。」
江临川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商总,您无故在片场解雇我的妻子。」
「是否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眼底一片阴鸷。
「你的妻子。」
商烬死死盯着江临川搂在我腰间的手,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江临川微微挑眉,语气平静。
「是,我的。」
商烬低声笑了一下。
「二位真是恩爱啊。」
江临川朝他颔首,勾起唇角。
「当然。」
商烬没再看他,抬脚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当着江临川的面俯身在我耳畔。
语气挑衅却又暧昧至极。
「可是姐姐,姐夫知道我们这样吗?」
我身体不可控地颤了颤,他果然还是那个恶劣的疯子。
来源:小樱桃剧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