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看《甄嬛传》的人,多半会为流朱的死意难平——这个跟着甄嬛从甄府进宫的丫鬟,性子烈、心又细,对甄嬛的忠心从来不带半点含糊。碎玉轩被封、甄嬛病重到连太医都进不来时,是流朱急得直哭,转头就朝着侍卫的刀上撞过去,用自己的血和命,硬生生逼得太医院敢来诊治。按说这份“以命
看《甄嬛传》的人,多半会为流朱的死意难平——这个跟着甄嬛从甄府进宫的丫鬟,性子烈、心又细,对甄嬛的忠心从来不带半点含糊。碎玉轩被封、甄嬛病重到连太医都进不来时,是流朱急得直哭,转头就朝着侍卫的刀上撞过去,用自己的血和命,硬生生逼得太医院敢来诊治。按说这份“以命换命”的情分,甄嬛该刻在骨子里,可偏偏从流朱咽气那天起,甄嬛就像刻意抹去了这个名字似的,宫里人不提,她绝口不碰,连夜深人静时的叹息里,都没出现过“流朱”二字。不是甄嬛薄情,是流朱知道的秘密太多、太致命,每提一次,都像在甄嬛的心上划刀,还可能把她和甄家全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流朱最先攥住的秘密,是温实初藏在药箱里的“私心”。甄嬛没进宫前,温实初还是个规规矩矩的太医,却敢借着给甄家诊脉的由头,偷偷递了封亲笔信给甄嬛。信里的话直白得很,说自己打小就喜欢她,知道她要参选秀女,心里急得睡不着,若她愿意,哪怕冒着抗旨的风险,也想帮她推了选秀,求娶她过门。那时候甄嬛已经拿到了选秀的牌子,进不进宫由不得自己,这封信要是被人搜出来,“太医私恋秀女”的罪名,能直接让温实初掉脑袋,甄家因为“管教不严”,也得被牵连降罪。甄嬛当时吓得手都抖了,赶紧叫流朱“快拿火盆来,别让任何人看见”。流朱捧着黄铜火盆跑进来时,正撞见甄嬛慌慌张张折信的样子,火盆搁在桌上,火苗窜起来,信纸烧成灰的瞬间,甄嬛的眼泪掉在了手背上——流朱没问“小姐怎么了”,也没问“信上写了啥”,就安安静静待在旁边,帮着拢了拢火,直到灰烬被风吹散在窗户外。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温太医对自家小姐的不是“同乡情分”,是能杀头的“念想”;而自家小姐,也不是对这份情意毫无察觉,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后来甄嬛进宫,温实初总借着“请脉”的名义往碎玉轩跑,有时候递来的药里,会悄悄加一小撮安神的百合;有时候甄嬛受了委屈,他站在廊下叹气的模样,比谁都难受——这些旁人看不懂的细节,流朱全看在眼里,她从不多嘴,只在温实初来的时候,悄悄站在门口放风,怕被其他宫的眼线撞见,给两人惹麻烦。
再往后,流朱又成了甄嬛“装病避宠”的“同谋”。甄嬛刚进皇宫那阵,还带着点江南女子的天真,看着坤宁宫的气派、华妃的张扬,心里直打怵——她不想像其他秀女那样,挤破头去争皇上的恩宠,更怕一不留神就成了后宫争斗的“炮灰”。思来想去,她找温实初商量:“能不能给我开点药,让我看着病恹恹的,皇上见了就不想召我侍寝了?”温实初一开始不肯,说“欺君之罪担不起”,可架不住甄嬛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妥协了,给她开了些“不伤根本,但能让人面色苍白、精神不济”的温和药材。这事从头到尾,只有三个人知道:甄嬛、温实初,还有流朱。每天煎药的时候,流朱都要亲自守在小厨房,看着药渣熬成汤,再端回屋里给甄嬛喝,连浣碧都只知道“小姐身子弱,要喝药调理”,不知道药里藏着“欺君”的心思。有一次皇后宫里的剪秋来碎玉轩探望,流朱端药进去时,故意放慢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大声说“小姐,温太医特意交代,这药得趁热喝,喝了才好发汗”,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给甄嬛递暗号——甄嬛立马懂了,故意咳嗽两声,皱着眉靠在枕头上,装出一副虚弱得连端碗都费劲的样子,总算把剪秋糊弄过去。剪秋走后,甄嬛攥着流朱的手说“刚才多亏了你”,流朱却红着眼眶说“小姐,这事儿太险了,往后咱们少提,多注意些”。她比谁都清楚,这碗药喝一天,就多一天风险,一旦被拆穿,别说甄嬛要被打入冷宫,整个甄家都得跟着遭殃——而她,是帮着甄嬛守这个秘密的人,一旦出事,第一个被问罪的就是她。可她从没后悔过,只想着把这个秘密捂得严严实实,护着甄嬛平安。
更让甄嬛没法提的,是流朱见证了她和皇上最“纯粹”,也最“荒唐”的一段时光。皇上第一次见甄嬛,是在倚梅园,他没穿龙袍,只穿了件月白的常服,装成“果郡王”的样子,跟甄嬛聊“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诗,聊园子里的梅花。甄嬛那时候刚进宫,心里满是对“知己”的向往,没多想就跟他掏了心窝子,说自己不喜欢宫里的规矩,想念家乡的小桥流水。一来二去,两人就偷偷来往了——皇上总在夜里来碎玉轩,有时候带着一壶酒,有时候拿本诗集,甄嬛就陪着他在窗前看书、说话,流朱就守在院门口,只要听见一点动静,就咳嗽一声当暗号,让屋里的人赶紧收拾妥当。有一次皇上来得急,没提前打招呼,流朱正拿着扫帚扫院子,看见他过来,赶紧放下扫帚挡在门口,笑着说“王爷稍等,我们小姐刚歇下,我去叫她”,一边跑一边给屋里递眼神,等甄嬛整理好衣裳出来,她又端上茶水,悄悄退到廊下,连大气都不敢出。那段日子,甄嬛是真的开心,脸上总带着笑,跟流朱说“王爷懂我”——流朱看着小姐笑,自己也跟着笑,可心里却隐隐有点不安:宫里哪来这么清闲的“王爷”?直到有一次,皇上走得急,落下了一枚龙纹的玉佩,流朱捡到后,吓得赶紧藏起来,偷偷交给甄嬛——甄嬛看到玉佩的瞬间,脸都白了,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流朱这才确认,那个跟小姐聊诗的“王爷”,根本就是皇上本人。后来甄嬛受宠,成了“莞贵人”,可那份最初的欢喜,却慢慢变了味——她发现皇上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纯元皇后;她以为的“知己”,其实是掌控着所有人性命的君主。而流朱,是唯一见过她当初那份“不掺杂质的心动”的人,也是唯一知道皇上“刻意欺骗”的人。每次想起流朱,就会想起自己当初有多天真,想起那份被“利用”的真心,这对甄嬛来说,比刀割还难受。
最致命的,是流朱撞破了甄嬛和果郡王情分的“开头”——那是连浣碧都不知道的秘密。有一年宫里办赏花宴,甄嬛因为皇上把她的“惊鸿舞”说成是“模仿纯元皇后”,心里又委屈又生气,趁着众人热闹,拉着流朱去御花园的湖边散心。走得急了,甄嬛不小心崴了脚,绣鞋掉在水里,顺着湖水漂出去老远,她没办法,只能光着脚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揉脚踝。流朱正想去找鞋,回头就看见果郡王提着一壶酒,从柳树后面走过来——那时候果郡王刚喝了点酒,脚步有点轻,看见甄嬛光着脚,愣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去,说“莞贵人恕罪,臣弟无意冒犯”。甄嬛当时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急,赶紧拉着裙摆遮住脚,让流朱“快扶我起来”。流朱赶紧跑过去,一边扶甄嬛,一边偷偷瞪了果郡王一眼,示意他赶紧走。果郡王没多停留,拱了拱手就离开了,可那一眼,却让甄嬛心里乱成了麻——在古代,女子的脚是“私密之物”,除了夫君,绝不能让其他男子看见,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节就毁了。回到碎玉轩后,甄嬛拉着流朱的手,语气特别严肃地说“流朱,刚才湖边的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连浣碧都不行,听见没?”流朱看着小姐紧张的样子,重重地点头:“小姐放心,我嘴严得很,绝不会说出去。”可她心里清楚,小姐和果郡王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一样的牵绊”——那种慌乱、那种羞涩,不是对“王爷”的敬畏,是藏不住的“心动”。后来甄嬛离宫修行,和果郡王暗生情愫,甚至有了孩子,这些事流朱虽然没亲眼见,但她要是活着,一定能从甄嬛的眼神里看出来。可偏偏流朱死了,这个“湖边初见”的秘密,就成了甄嬛最不敢触碰的雷——一旦有人提起流朱,想起她当时也在湖边,就可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查出她和果郡王的情事,到时候别说她自己,就连果郡王、刚出生的孩子,还有远在宫外的甄家,都得被满门抄斩。
所以甄嬛不是不想流朱,是太想了,想得心口发疼。流朱的死,是她这辈子最愧疚的事——若不是为了救她,流朱根本不会死;若不是她藏了这么多秘密,流朱也不会活得这么小心翼翼。可她不能提,不敢提。流朱就像一个“活账本”,记着她所有的软肋:温实初的私心、装病避宠的欺君之罪、被皇上欺骗的真心,还有和果郡王那段“禁忌情分”的开头。每提一次流朱,就等于把这些秘密重新翻出来,既要承受失去的痛苦,又要担心被人抓住把柄。与其这样,不如把流朱藏在心里最深处,让她安安静静地“活着”——在没人提起的角落里,流朱还是那个敢为她撞刀的忠心丫鬟,而她,也能守住那些秘密,在后宫里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对甄嬛来说,绝口不提流朱,不是忘记,是最痛的思念,也是最无奈的保护。
来源:xx幸运漂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