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翻开木箱底的遗嘱那一刻,三十年的仇全翻了面,原来她恨错了人,错在被父亲遮住了眼
她翻开木箱底的遗嘱那一刻,三十年的仇全翻了面,原来她恨错了人,错在被父亲遮住了眼
纸上的字冷硬,像针,一下一下扎在她心口
那是她娘留下的最后几句实话,和她记了半辈子的“真相”对着干
她以为害死母亲的人是白玉飞,这个名字让她胸口发闷了整整三十年
小时候街坊的闲话像风一样灌进耳朵,她不懂,只能把憋屈都挂在一个人身上
长大后,在巷口撞见父亲和白玉飞凑得很近,她当场手脚发凉,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爹忘了娘
那天她什么都没吵,提了包就搬走,从此不见不问,恨更沉了
可遗嘱把一切掀开了
遗嘱像锥子一样戳破她的执念:父亲盛必捷早在娶她母亲之前,就和白玉飞好上了
娘不是心甘情愿地走进这段婚姻,她是被催、被劝,硬着头皮过日子
她的苦不仅仅是后来挨批斗的委屈,更是婚后日日对着一张不爱她的脸
那种冷,比风雪更刮骨
最该被质问的,从来不是外人,而是那个选择隐瞒的父亲
既然心里有人,为什么还要娶她娘?
为什么让一个女人在不知情里耗尽温柔和青春?
答案,父亲没给
她问,他就叹气,绕开话头
更让人寒心的,还在后头
在益州,他和白玉飞又走到一起,互相照应,一过就是十七年
说白了,苦日子里他们并不孤单
父亲平反后,他没有先找女儿,而是先把白玉飞接回身边
父女重逢那天,他盯着她看了半天
再见到女儿,他要拿照片对照,三十年的父女情薄得像纸
那一刻,盛雪竹突然明白,原来她在这个家的位置,从很早就松动了
不久,白玉飞上门,扑通一声跪下,左右开弓扇自己,哭喊着“对不住”
偏偏这时候,父亲刚拿到补偿款,这一跪更像算计
她不是不信悔意,她只是不信时机
为了那点钱和房子,她还从妹妹盛百灵下手,用糖和发卡去哄一个孩子的心
妹妹护着她说:“白阿姨可好了”
这话像把钝刀,慢慢割得她生疼
后来父亲说想娶白玉飞
盛雪竹没有掀桌子,倒是很平静
她最后只说:你们想过就过,我不拦,但那个家,我这辈子不回了
这不是退缩,是她给自己留的体面
恨到了尽头,不想再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说起情感,她这条路更是崎岖
年轻时她信了“救命之恩”,把十年青春给了乔正君
她在黑市买鸡蛋被抓,后来有人出手,撞翻了那个主任的车,揭了腐败的盖子,才把她捞出来
她一直以为是乔正君
可真正救她的人不是乔正君,而是被她嫌弃过的俞乐山
乔正君两头周旋,还在孩子落到世上时撇清关系
她的好姐妹曲芳菲怀了孕,他为了前途一句“不是我的”把人推开
那一回,她把眼泪擦干,扯断了这条错付的线
为了报恩,她嫁给了王潇,可靠愧疚撑着的婚姻,迟早会垮
王潇为护她落下残疾,心气折了,脾气也变了,他觉得自己低,猜她嫌弃,最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两人散场
她没闹,只是安静地收着烂摊子
曲芳菲后来因大出血走了
离开时只留下一个叫暖暖的孩子
盛雪竹心一软,把孩子抱回家
那会儿恢复高考,人人往考场挤,她也想搏一回命运
可她看着怀里睡着的小人儿,叹口气,把准考证压在箱底
离婚后,她把曲芳菲的女儿暖暖接来,自己却放弃了高考机会
有人说她傻,她只是觉得有人得照看这个家
这些年里,她慢慢学会把话说到心里
暖暖长大了,懂分寸
偶然见到生父乔正君
暖暖说:“我不怪你,但我也不认你”
这句话像一面小镜子,照出盛雪竹的心
她也不再恨父亲了,可不恨不代表拥抱,原谅不等于重来
灯泡在冬夜发着微黄的光,尘埃在光里打转
她常想,如果能早一点知道真话,会不会少走很多冤枉路
可人生哪有这么多“如果”
成年人最怕半句谎,它把好好的日子拧成了结
她现在学会了另一种活法:放下对人的评判,记住对事的分寸
人不是非黑即白,原谅不等于回去,和解也只是放过自己
最难的,是在被伤过之后,还能保留一点善
她守着这点火,给自己烤一烤冷风里的手
人这一生,谁没遇过难事,谁没碰见过不地道的人
你要的,不是把过去掰扯清到一字一句,而是给未来留出一点空间
日子是往前走的,不是回头看的
盛雪竹把木箱扣上,窗外起了风,她听见自己心里那个噪音终于小了
她知道,往后每一步都不容易,但每一步都算数
来源:山隅慢生活